从常洛到来的日子算起,苏长洪又已经昏迷了两天。苏家人对此尤为着急,常洛当时信誓旦旦地表明苏老爷子一定能治好,但是两天过去,常洛并没有使出什么特殊的手段,老爷子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也并没见得有什么好转。
“我爷爷真的能治好么,你不骗我?”苏菊忧心忡忡。
“放心,你爷爷的病是小事,关键在于另外的东西。”
“另外的东西?”
“嗯。”常洛只是点头,并不详细说明这“另外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他通过这两日的测探,已经大略了解到了那股黑气的虚实,事实上他是可以利用体内那厉害无比的蛊毒把那股黑气给消噬掉,不过太慢了,他根本不能把蛊毒深入到苏长洪皮肉里面去,否则别说治病,苏长洪直接就被毒死了。反正他已然是用轩辕针吊住了苏长洪的一条命,两个月内可保无虞。剩下的主要事情就是一方面先试图消耗那股黑气,
常洛这天要求她领着在省城里随便逛逛,她放心不下老爷子,但依然答应。只是一路上她显得漫不经心。路经一个颇火的电影院时,巨大的海报引起了常洛的注意,那据说是一部投资数亿的3d电影,海报的画面让大山里爬出来的常洛的惊诧不已,不由暗恨常老头从未对他说起过这种事情。常洛问起什么是3d时,苏菊让他的解释似懂非懂,不过不懂就不懂,他也仅仅是问问而已,没有存着什么特别的目的。
“你爷爷的事情,你想知道?”常洛吸吸鼻子,苏菊身上散发的幽然清香令人心怡神清。
她腰肢纤细,从腰肢到臀部的曲线玲珑有致,双腿修长而笔直。穿了休闲的淡紫色裙子,腿上穿着黑色丝袜,一双高跟鞋的鞋跟看起来能扎死人。走起路来,腰肢扭动,宛如水蛇。常洛一大山旮旯儿里的货何曾见过这等景致,一边偷瞥着美人,一边暗自吞咽着不成器的口水。
“当然。”苏菊精神一振。对于爷爷的病,她自然觉得知道的越多越好。对于常洛的隐瞒,她也产生过一丝疑虑,但毕竟只是一丝而已,见常洛态度坚决,她也就没有再追问过。常洛主动提起,她自然是想了解个一清二楚。
“有人想要害他。”常洛犹豫了一下,不过美色当前,多看看美人的妖娆自是饱了眼福,反正这事不是什么特殊的机密,多拿来哄哄她开心也不错。
苏菊一惊,不要说开心了,反而给惊得一个踉跄,站不大稳,栽倒下去。常洛眼疾手快,伸手一揽,揽住她纤细柔顺的腰肢,触手温热,不由把另一只手也伸出来,将软玉温香抱在怀中。美艳的脸颊距离常洛的呼吸还不到一个鼻尖的距离,细嫩紧致的肌肤没有一丝瑕疵,娇软红润的小嘴慌乱之间呼出如兰的香气,轻轻拂在常洛脸上,常洛心中一颤,不禁又抱紧了一些。
苏菊一时间被这突发状况惊得呆住,许久忘记了反应,常洛也就理所当然地多抱了一会儿。苏菊回过神来时,刚好就看到了常洛近在咫尺的眼睛。瞳孔乌黑而深邃,仿佛一抹无波无浪的深潭,多少神秘和古怪的事情隐藏其间。被他的眼睛吸引住,苏菊又是好一阵子才发觉自己身体上那一双不太规矩的手。一只手从她的腰肢向下稍微移动了些许,触碰到了她翘臀的边缘,另一只手则明目张胆地快要爬上了她坚挺浑圆的双峰。
“你……流氓!”苏菊作为苏家的女儿,向来都是以女王形象出现在社交圈子的视野之中,哪曾遇到过这等轻薄,双手用力在常洛胸前一推,口中轻声骂了出来。
说是骂,其实她芳心大乱之间,语调娇柔婉转,如同莺啼,像是在向常洛撒娇一般,两只手由于身子被侵犯而又麻又软,早就没了力气,推在常洛胸前更像是欲拒还迎的羞涩。
脸颊一抹飞红,她用力扭了扭身子,却反而令常洛扶在她臀边的手掌又向臀峰移动了少许。常洛但觉手掌所触及之处柔软而有弹性,小腹的阳气一阵混乱,某个部位已然开始充血坚硬。
“放……放开我……”苏菊小声说道。
常洛连忙把她放开,手上犹然留着她臀部和前胸的温度,美妙的体香依然盘桓在他鼻尖。城里的女孩子就是漂亮,哪是山里的村姑能比得了的,常洛暗自庆幸这一次的省城之旅,能有如此香艳的经历,就算明天他爷爷责令他回去,他也没有太大遗憾了。
苏菊仍然在脸红心跳,一开始想问常洛的问题已经被她忘了。
“你……你中午在哪里吃饭?”苏菊问的有些令人莫名其妙,现在距离中午还早,太阳还在天上偏斜着。
“随便吧,我们山里人,吃饭凑合几个馒头就行,要是再有点咸菜,抓点猎物煮个肉汤……嘿……”
“我带你来的,怎么能让你再吃这些东西?城里有多少名厨名菜,你……你前两天是怎么吃饭的?没人管你么?王力他干嘛去了?”苏菊这才想起了这个问题,她前两天日日夜夜都陪在爷爷身边,吃饭都是苏云峰派人特意送过去的,倒是没怎么注意常洛。
常洛挠挠头:“没有啊,我看医院附近有卖馒头的,就去买了几个,话说,省城的馒头也太贵了吧,一块钱才两个,才两个啊!唉,两个就两个吧,就是少了咸菜,吃着有点难以下咽……”
苏菊哭笑不得。她一个苏家女儿千里迢迢请来的医生为老爷子治病,结果医生居然连饭都没吃上他们一顿,这传出去他们苏家还怎么混?心下不禁埋怨自己忘记了安排。
当下指着街边一家很高档的西餐厅:“要不,咱们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我好好请你一顿。”
既然有吃的,常洛自然点头。
这一番谈话,倒也缓和了苏菊吧被常洛占了便宜以后的尴尬。
西餐厅中放着带着爵士味道的音乐,灯光旖旎而昏惑,很有一种朦胧暧昧的意味在其中。苏菊和常洛进得餐厅来,不少低声轻语的男人女人都不自觉地把目光移到了他们身上。这两个人的组合实在是太扎眼了。苏菊是难得一见的美女,用惊艳两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而常洛……好吧,长相应该还算过得去,可是他那一身古朴的农家衣服却遭到了大多数男性的鄙视与嫉恨。这么一个大山气息严重超标的小子,居然能够泡上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这个世界究竟疯狂成什么样子了!
倒不是苏菊不给常洛置办行头,就在刚才,苏菊还给常洛买了三套衣裤,现在还被常洛拎在手里呢,怎奈何他偏偏就是不愿意换上。苏菊恨得咬牙切齿。不过对于周围的异样目光,她不怎么在意。这些人只不过是些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处在她这个高度,这些人的看法基本上对她是没什么影响的。她开始有些担心常洛经受不住这些歹意的刁难,但很快就发现常洛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所有的鄙夷都被他那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反射了回去。
苏菊掩着嘴“扑哧”一笑,百媚横生。
“笑啥笑,再笑把你吃掉!”
“流氓……”苏菊又骂他一句,不过,却丝毫没有讨厌的感觉,反而觉得心下有些异样的心绪升起。这心绪在她来说还从未体验过,说不清道不明,她一阵警觉——不会是真的喜欢上这山里的穷小子了吧,这才认识他没几天啊……果然,是在山里的那一吻影响的么?
也不知当时是什么鬼迷了心窍……
“对了,你说我爷爷是被人害的?”
“是啊。”
“被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我是下毒的,也是治病的,偏偏不懂得看相算命。你仔细想想,你家最近得罪了什么仇家没有?”
苏菊蹙起秀眉,思前想后,终究想不出来个所以然。要说仇家,像苏家这样的大家族,在省城有权有势的,难免有些个仇人,但是这无头无绪的,根本无法确定害人的究竟是哪个。
“我……不清楚啊……也许爷爷自己会知道吧……你说爷爷是被害的,是怎么回事啊,爷爷不是得的病么?”
常洛喝了一口咖啡,被那苦涩的味道呛的差点一口全喷在苏菊脸上。搞不懂,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上流人士喜欢喝这等难喝的东。
“你爷爷的确是生了病不假,可是他的病却不足以导致他现在连日以来的昏迷不醒。他之所以沉睡,是因为有人在暗处对他做了手脚。”
“怎么个做手脚法?”
“如果不是下毒,那么就一定是邪法妖术。”常洛眯起眼睛。苏长洪眉宇之间的那一抹黑气,不像是中毒所致,天下百毒的药效,常洛都耳熟能详,的确有些毒药能够达到与这相似的效果,然而他总感觉不太对劲,苏长洪像是是中了一种怪异的术,这种术不仅仅在消耗他的生命,还在消耗他的精神。
所谓精神,并不是指魂魄。鬼魂这种东西,就连常洛也不知究竟有没有,但精神却是的的确确存在的。精神是人的思维,是人的内在,是人的潜意识,是人的观感,更是人的思想。心,是一种力。常言说“心力交瘁”是形容人过于操劳后的奄奄一息,这操劳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是心力,另一个则是体力。这心力是一种玄而不明的东西。心力耗尽,人则死。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法邪术?”苏菊睁大了眼睛,这事情让人难以置信。若是真有这些邪门的东西,那岂不是还会有什么漫天神佛,妖魔鬼怪?这个信息量对于苏菊来说有点大。
“有是有,只不过你别把它们想得太过于高深。这些妖法邪术,顶多也是作用于人的精神的,并不能像传说中的神仙那样推山填海,摘星拿月。”
“哦……”
苏菊对邪术这种事情颇有兴趣,再加上这事情与她爷爷有关,她问得很仔细。时间不知不觉已过去了几个小时,待到手机铃声响起时,已是下午两点。
电话是苏云峰打过来的。他那边虽然答应了常洛不再对苏长洪进行任何治疗,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尝试。301医院的院长吴宏清刚从b市为某位高层人物医病回来,恰好听说了苏老爷子的事情,他与苏老爷子也算是熟识,当下义不容辞亲自替苏长洪诊断了一番。
苏云峰对吴宏清还是寄予了很大希望的,毕竟是为高层看病的名医,与常洛一个年轻小子不在同一个层面上。哪知诊断到了最后,吴宏清对苏长洪现在的情况也是连连叹息,看不出半点眉目。不过头绪还算是有一些的,即刻就宣布要对苏长洪的病情进行一个全院的会诊,所有相关医生都要参加,各抒己见,集思广益。
所以苏云峰打电话过来,一是为了要让苏菊也旁听一下以了解苏长洪的病情,二是为了要通知常洛,让他也出席这会诊,由全院的医生来评判一下他的中医治疗方法究竟可行与否。对于苏云峰的说法,常洛置之一笑。他并不认为全院的医生能够对中医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自古以来,在这块地面上中医明面上大行其道,事实上,真正活死人肉白骨的妙法从来都是口耳相传,法不传六耳,真正懂得医术的每个朝代也仅仅是寥寥几人,像常洛这种级别的医术高手,近百年来不出十个。本就与他们不再同一个层面上,常洛自不会跟他们多说些什么。
所以就在下午301医院全体会诊的时候,常洛无聊地打着哈欠。
“常医生,你怎么看?”
“哦,以我多年的经验看来,此事必有蹊跷!”
开口询问的胡邱话头被掐断,滔滔不绝的演讲戛然而止。
“有……什么蹊跷?”胡邱咬着牙,恨不得把常洛塞进牙缝里碾碎。
“我要是知道,你们还在这里会什么诊?”
胡邱顿时七窍生烟,活了大半辈子,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这么呛话还是第一次。干咳两声,也不敢再继续刁难常洛,他的演讲又基本上完成,便示意院长吴宏清继续主持会诊。
吴宏清早已过了花甲之年,圆场、缓和气氛这种小事情随随便便一句话就遮了过去。倒是他看向常洛的时候,眼神之中颇有深意。
常洛与苏菊赶到医院的时候,会诊已经开始,是以坐在最前排的苏云峰没能来得及向吴宏清介绍常洛。
“这位小医生,你是?”
“我叫常洛。”
吴宏清略略一沉吟:“你可是住在本省的大王峰上?”
常洛有些惊奇:“老人家,你知道我?”
吴宏清展颜而笑:“我哪里能不知道,我跟你爷爷是知交好友,先前听云峰说从大山里请来了一个小中医,他说得不清不楚,我还道是哪座大山,原来是大王峰。大王峰上,除了姓常的,还有哪个敢自称懂得中医?小医生,老头我叫吴宏清,你以后喊吴叔就行。”
常洛虽不明所以,仍与吴宏清客套一番,院中的医生见得常洛居然与吴宏清相熟,先前用眼角看人的习惯顿时也不见了,一个一个连忙都向常洛打招呼,常洛懒得理,索性杵在座位上,又打起了瞌睡。
会诊进行的时间很长,然而最终是没有结果的。只要苏长洪的印堂黑气不散,他就不可能会醒得来,就算天王老子来也没用,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