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老是下雨,难得这两天阳光明媚的,所以就请了两天假,过来带你下来走走。”邻家妹妹经过两次情不自禁的痛哭之后,对乔祁的羞涩也少了一些,更多的是对乔祁的嘘寒问暖。
“没事不好好工作,老是往我这跑干什么,外面很吵,快把我推上去。”这言不由衷的回答,乔祁不想说出口,但是他心里自己明白,人家女孩对自己有感觉。乔祁呢对邻家妹妹也不反感,甚至可以说是有感觉的。不过少了一只胳膊,以后算是什么事都不能做了,就算以后在一起,也只是让人家女孩子跟着受委屈。
“快让她走,不要把人如花似玉的姑娘给害苦了,看你一个残疾人,能给人带来什么。”乔祁的心里一直都在做激烈的斗争,“乱讲,看你现在这是什么样子,人家都不嫌弃你,这样的女孩子现在到哪里找去。”心里想让邻家妹妹走的同时,更多的是感受到邻家妹妹在身边的温馨。
“哦……不好意思乔哥哥,我……”邻家妹妹被乔祁这么一说,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不知所措的扶着轮椅,支支吾吾地回应道。其实邻家妹妹还是比较单纯,听乔祁那死命地呼吸了几大口新鲜空气也能知道,能够下来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其实也是,自从负伤,就一直生活在满是药剂味的病房里,能够出来享受一下清晨的灿烂的阳光,聆听一下鸟儿的歌唱,相较于之前的生活,简直是奢侈的。
“还愣着干吗,赶快把我推回去。”乔祁大口的呼吸了几口伴着芳香青草味的空气之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有可能被邻家妹妹发现,收敛了之后说道。
邻家妹妹再次听到乔祁带刺的话,忍不住这样的委屈,自己捂着脸哭了起来。
乔祁听见邻家妹妹的哭声,心里刷地一软,真想马上告诉她,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尤其是看见你笑的时候,比不说话文静的时候还讨人喜欢,所以我要告诉你:“连长,别在那看好戏了,让护士把我推上去。”可惜乔祁张嘴之后,却是大声地向二楼一个窗口的连长、二排长他们喊道。
这次,邻家妹妹再也忍受不住了,捂着嘴哭着转身跑向了医院出口处,甚至连自己的手包都没有带。
卫连长还有二排长他们原本是趴在窗台上,想当个电灯泡来着,没想到结果出现了这一幕。连忙把头收回房间里,把窗户拉上。
“你怎么能够这样对人家,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病房热辣的护士出现了,这次非但穿了一身护士服,而且细长的腿上套了一条黑色丝袜,显得……不过,乔祁可没有心情管这些,连看都没看护士,说了句回病房头就低了下来,什么话都不说了。
“其实你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种方法,和她好好分析一下,完全没有必要去伤害人家单纯的心灵。”这个平日里也很单纯的护士,怎么一句话就说到乔祁的心坎上。
不过这是最好的方法了,乔祁思前想后,只有通过这个方式才能让邻家妹妹彻底死心。虽然会有一些副作用,伤心、难受,但这些都是暂时的。
“其实她来看你,就说明人家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但你这种做法,我还是完全赞同的,毕竟人家年轻貌美的。”护士接着这样说,像是自己已经经历过生活的历练了似的。
“虽然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我同意这位护士小姐的话。”自从眼睛神奇的复明之后,乔祁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听见脑海中的那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了,但是,这次有点异样。因为声音这次很明显是来自身边,而不是自己的脑海里。而且,乔祁一抬头,发现一个身穿白色制服像是医生的中年人站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不过说的这些话,的确有点奇怪,莫不是上次受了刺激,所以提前表明自己只是关心而已。
“你,真是喜欢多管闲事,我怎么决定是我的事,坏人我一个做,和你一丁点关系都没有,行了吧。”乔祁对这个中年声音,看来是极不重视的,只要一听见这个声音总是要反驳几句,不过依旧是通过脑中的想法进行沟通的。不过在注意到眼前的白大褂中年男子之后,这些想法就被惊奇所替代。“你是?”
“我是你的病房护士啊,真是奇怪……”护士原本以为乔祁不会搭话,但一搭话就是这么莫名奇怪的话,当发现乔祁一直对着左手边看去,也跟着望了过去。
“我是谁并不重要……”中年白大褂刚张口,就被乔祁粗鲁的打断了。
“这些你说过,告诉我,你是谁?”
“好吧,你可以叫我天神,但我是谁真的不重要。”少许沉默之后,中年男子回复到。乔祁这才注意到中年男子的容貌,身材有点发福,得了,直接说得了,这是一个头大、脸肥、将军肚、有着臃肿外形的胖子,尤其是套上一个连身白制服之后,看着简直就像是一个不倒翁。
“天神?我可不认识什么天神,你为什么要出现这里,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乔祁接二连三地大声说了出来,好像对眼睛的事情还没有表达自己的谢意。
“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哪来的天神啊,怎么刚恢复没几天又发疯了。”身后推着轮椅的护士听见乔祁的话,不免又神经紧绷起来,因为按照医生的说法,乔祁身上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原因是,当初在治疗的时候,乔祁的一颗眼球已经被一颗仿真眼球所取代。所以当乔祁说这些,而且是对着空旷的空气说这些的时候,护士难免会产生紧张的情绪。
“谁说我发疯了,那不是一个穿着白色医生服的胖子站在那里,还神神秘秘的自称自己是什么天神。”乔祁转过头去和护士说完,再回头看自己左手所指的方向,已经变成了一片草地,什么也没有。
“他们是看不见我的,所以,尽量不要吓他们了,而且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你只要用思想和我交流就行了,省的让他们感觉你……”胖子的声音还没说完,护士就补了一句神经,不经乔祁半点解释,气哼哼地将乔祁往病房里推。甚至是遇到不平的路面,速度也没有变化,乔祁在上面差点没被颠散架。
回到病房里,将军还有乔参谋已经在里面了。
“医生,你当初不是说我们这小战士没有希望再见光明了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听起来像是责问的意思,但将军的语气明显是欣喜的。
“这个,我的确解释不了,而且……”医生有点吞吞吐吐,因为他想到之前眼科的同事告诉他,乔祁的假眼的事,因为从医学上说,一颗人造的东西,怎么也都不可能和人体的神经发生联系,从而产生相应的功能。为了维护自己心目中的科学,这位医生甚至还专门请眼科的同事过来,用卫连长那海盗船长的方式,对乔祁原本安装的假眼进行了视力诊断,发现一切正常。
“哈哈,只要恢复过来就行了吗,吉儿,我看呢,这是你爷爷那位老革命在庇护你小子,谁让你是我们家唯一的继承人呢。”乔参谋的情绪很明显也很高亢,甚至开起了玩笑。
乔祁的爷爷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兵,后来退伍回到自己的故乡——长江尾做了一位军工厂的工人,直到五十岁时干到了工厂的副厂长,但是一次火灾中,为了抢救手下的工人,被爆炸引发的大火所吞噬,从那以后再也无法出来教导自己的两个儿子——乔援朝、乔抗美了。也可能是因为名字的关系,乔祁的父亲乔抗美一直不喜欢当军人,反而是对美国的那些技术很有好感,所以改革开放的初期,他不顾家里母亲以及所有亲戚的反对,毅然踏上了出国留学的道路,归国后成为国内早期的电脑软件工程师中的一员。
“看,只顾得在这高兴呢,差点把正是给忘了,将军,你宣布吧。”乔参谋忽然话锋一转,表情严肃了起来。
“二等士官乔祁,请立正。”将军也忽然变得煞有介事起来,“鉴于你在对敌人的作战中英勇表现以及舍己为人的精神,我宣布,从即日起任命你为XX军区特种作战部队XX直属连队副连长,授少尉副连级军衔,日后协同卫连长一起管理、训练特战连。”
“那我再补充一下,卫连长,由于你此次任务指挥出色,并且成功挽救了战友,特授予你中校正团级军衔,任XX军区XX军分区特种作战部队副总指挥官,兼任之前连队连长。”乔参谋见司令命令刚宣读一半就停了下来,做了补充也为司令为何没继续说下去做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二排长也和乔祁一样荣升为连级干部,但因为他这张嘴平时比较爱说,也考虑到小腿截肢的情况,所以做了连队的副指导员。
躺在床上,萦绕在乔祁脑海中的依旧是邻家小妹妹文静的形象,心口不觉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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