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而不往非礼也。”阎非墨也不恼,湛蓝的眼眸熠熠生辉,这丫头,自己果然探不出她半点心思,有趣啊有趣。话锋一转,再次合眼,唇角却是一弯,“安浅夕,名不错。夕夕,好记。”
安浅夕刚觉得这货的眼神带了几分兴奋,兴奋?要说这货对自己感兴趣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正在疑惑是不是自己还有啥秘密被人发现,突然听到这么亲密的呼唤,瞬时就喷了。夕夕?夕你妹啊!
“我还哈哈嘞!”心随所想,脱口而出。
“不喜欢?那浅浅吧!”阎非墨虽读不出面前人的想法,可一想到那双喷火的美目就觉得心情大好,难得起了丝逗弄的心思。
你能再恶心点吗?
车身又是一个不稳,安浅夕借题发挥:“开车的,虽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某些话你可以当没听见,省得不淡定。既然没一心二用的本事就老实点,好好开你的车。”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阎非墨抬眼,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安浅夕,好敏锐的丫头。
幻风郁闷了,郁闷中又带了些气愤。主子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外人又来插嘴?这不是诚心要逼死他么。
“哟,还不服气了?”从后视镜看来的目光,安浅夕一目了然,也不管车子是否还在行驶中就起了身,“借过,看来你这司机不光技术不行,还不虚心。啧啧,伯爵大人,您什么眼光?我来开!我还真怕他一个不小心,咱小命不保,那我死得多冤枉!”
“停车。”显然已拦不住蠢蠢欲动的人,阎非墨抬手将人一挡,停稳之际就亲自开了车门,“走这边。”
对于阎非墨绅士的举动,安浅夕并不买账,腿一迈就跨向了前座:“起开,学着点。”
阎非墨眉梢微抬,美人有刺,的确有几分野性难驯,不过,有性格。嗯,又一处和资料不符。
幻风被赶下车后,悻悻摸了摸鼻子,却不敢多言,没瞧见主子在兴头上么?自己要真多说几句,怕是连车也不用上了。
安浅夕透过后视镜轻扫一眼,坏心勾起了嘴角,今儿就让你们好好享受享受!
不等人坐稳,轰踩油门,发出阵阵轰鸣,车身“嗖”地飞了出去。
“性能不错。”安浅夕方向盘往左猛然一打,就越过了一辆跑车,超前之时,一手伸出窗外大拇指朝下挑衅。
“我擦!大街上你特么当开赛车啊!”依稀飘来一句咒骂,可不就是那被超的跑车之人的忿忿不平么。
除去阎非墨的波澜不惊,身后几人互看几眼点头,这话真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疯女人,好嚣张,这是找打吧?夜叉忙抓稳了头顶的扶手。
风,说实话,她确实比你开得好。如火抓了另一头的扶手,以眼神告知。
哼!幻风鼻子出气,扫了眼窗外,瞧,人家追上来了。
安浅夕轻蔑一笑,也不管前面有多少车,油门猛踩,在几乎不可能过车的情况下见缝插针,很多次都是险险而过,惹来骂声一片,可偏偏就是这种险象环生更显示了她车技超凡。
安浅夕畅快大笑,开了窗,任夏风吹拂着短发,一点也影响不了她高昂的好兴致。阳光肆无忌惮照耀在身,更显神采飞扬。
阎非墨可以感受到那股火般的热情,亦或是说一种自由的洒脱,湛蓝的眼眸逐渐变得幽深,心底隐隐而动。摸了摸心口,说不出自己是何种感觉,好像暖暖的,嘴角不期然就染了抹令人炫目的微笑。
黑色的保姆车一路狂飙,红灯?那都是浮云,不是闯,而是像算准了时间堪堪而过,绝尘而去,令身后一票车辆望尘莫及。
安浅夕开得爽快,这还是重生后头一次这么驱车狂飙,说不出的快意,什么高门内斗、什么破烂未婚夫,所有糟心事完全抛诸脑后。
如果就这么一路开下去,该多好?
车行至安家所在的别墅区,安浅夕就停了,车门一开,一跃而下扬长而去,只背人挥了挥手:“此地清幽干净,可别吐脏了,不谢!”
车后几人摸了摸刚回胸膛的小心肝,还真有那么点晕头转向。
“我擦!真特么是个疯女人!”夜叉率先开腔,忙开了车窗吐出一口浊气,从来不晕车的人这次竟然破天荒觉得晕乎了,“妈蛋,老子是不是中邪了?”
“出息!”阎非墨凉凉看去一眼,又扫了眼脸色发白的幻风,“学明白没?”
幻风惊恐地点头又摇头,末了肩膀一耷拉,学?夜叉说得没错,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女人!难不成他还得先学疯?
“两次!”阎非墨双臂环胸,懒懒靠在椅背上说得很是悠然自得。
“主子——”
“蠢蛋,还愣着干什么?不想回了?”夜叉忙推了把不知所措的幻风,“将功补过不会?”
“哦哦!”幻风瞬时清醒,忙回到驾驶位坐好,“我我我,大人您受惊了,我一会一定稳着点。”
“怎么来的怎么去!”
不要哇——
这才刚踏进花园,欢声笑语就从屋内传来,听起来似乎来了客人,且相谈甚欢。安浅夕小包随意往肩上一挎,迈着轻快的脚步就走了进去。
哟!正和安家人聊得开心的不正是她那名义上的破烂未婚夫么?
沐彦彬和安子卉一点不避嫌同坐在一侧的沙发,瞧瞧,好一幅和乐融融的景象,她都不好意思上前打搅了。
“小姐您回来了?”刘妈暗里使了个眼色就迎了上来,大抵是怕这么副合家欢乐之景刺痛了安浅夕的眼而藏不住心思发作。
安浅夕浅笑着向刘妈点头,径直走了过去,目不斜视,似乎完全没看到那二人的存在,只冲着安老爷子和安父打了声招呼:“爷爷、爸,我回来了。今儿太阳太毒,晒得人有些犯晕,我就先上去休息了,你们聊着,不用管我。”
“你这丫头……彦彬来了半天就等你呢,怎么回来也不打个招呼?”安老爷子嗔道,抬头又看了两眼终于发现不妥,“咦?丫头,怎么把头发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