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我们来晚了。”清丽的女声起,安浅夕挽着阎非墨的手款款而入。
得体的微笑,不是借口的借口,京城向来堵车,无人不晓,只是明知堵车不会早点来啊?可却没人敢挑出任何差错。
连同顾子睿和月翎翼姐弟,一行八人,算是给足了沐家颜面,要知道顾子睿极少在这种公开场合露面,更何况只是订婚宴,与他何干?
安浅夕笑意盈盈对着各位颔首,在场众人却是倒抽了口冷气。不为别的,因为这八人,清一色一身黑衣。人家这是订婚宴,那个不是穿得体面喜庆?这几人倒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结伴来参加葬礼了呢。这这这、这不是存心闹场么?
沐彦彬当下脸色黑如锅底,可也只能忍着。因为人家虽是一身黑,可黑得有品位啊,不是正统的葬礼上穿着。男的俊、女的俏,那浑身上下散发的都是耀眼的光芒啊。
就说安浅夕好了,黑色抹胸礼服,上身抹胸黑色珍珠和黑水晶相映成辉,胸前一串妖红色宝石项链,黑与红的结合恰到好处。裹着黑色貂毛披肩,锦缎似的裙摆正到脚踝,腰间一条钻石镶嵌的腰带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整个人往这一站,高贵冷艳、气质超群。
伯爵就更不用说了,黑色的休闲西服看着没什么特别之处,可别人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人靠衣装,阎非墨却是生生衬了他那身黑衣黑裤。再说了,人家是伯爵,正宗的伯爵,黑色彰显高冷的气质啊,谁敢说个不是?
顾子睿,向来以冷著称,穿黑衣很正常。月翎翼,黑色蓬蓬纱裙,俏皮可爱。而身后的一个女生,同样也是黑色短裙,却甜美无邪。三个少年,各有特色,随便单拿一件衣服出来,那都是能进入各大会场的得体装束,怎么就好说人家是来参加葬礼呢?无非是都聚集在了一起而已。
“艾玛,绝了,安安真是绝了。”程诗诗忍得辛苦,趴在季沐风怀里直不起腰来,“瞧见那俩人的脸色没?艾玛,这回可把人给气死了,大快人心啊大快人心。”
关溯目光灼灼,喝了口酒:“也就只有安安做这样的事让人觉得可爱。”
“老婆就是牛逼啊,赞死了。”风朗霄是死皮赖脸跟着关溯来的,感情上俨然的难兄难弟,勾着关溯的肩头连连点头。
“你死远点,别跟我玩耽美,我不好那口。”
“哎哟,别那么无情嘛,好歹我们也有半年的兄弟情义对吧?”
“喝你的酒!”
安浅夕和阎非墨走到沐彦彬和安子卉面前,在众人不知道这俩人要干什么的时候,安浅夕掏出一个盒子开盖:“这是我们俩的一点心意,特意送给你们的。祝福你们在以后的日子里甜甜蜜蜜、恩恩爱爱,就好像这对表一样,步伐一致,在二人的世界里时光永恒!”
一对钻石金表,价值不菲,这可不是一点心意。明眼人一看这对表就是世界限量版,价钱且不说,主要是难得。由此可见阎非墨的能耐,这礼不轻。而且人家话也说得好听,可偏偏就让人觉得古怪,可再古怪也是人家的心意不是?
风朗霄却是笑了,乐不可支:“哈哈,这和我去年买了个表有异曲同工之妙啊!艾玛,老婆真是一招比一招厉害,关溯,我不行了,笑死我了!”
关溯显然还没会过意来,风朗霄凑近耳语一番,关溯不由自主抽了抽眼角,这不是光明正大骂人么?高,实在是高!
众媒体就乐了,别人不知道,这帮人还能不知道当中的寓意?各自闷声偷笑,安浅夕小姐真是敢说敢做,京城第一人也!果然是场好戏啊。
沐彦彬二人有些郁闷,虽不清楚这含义如何,可安浅夕哪能这么好心?再一看众媒体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没好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有点骑虎难下。最后还是安子卉强扯笑意收下了,还陪着笑脸说了句谢谢。
安浅夕满意勾唇,回头走上了舞台中央,对着麦克风说:“各位,今天是我姐姐和姐夫订婚的大好日子,谢谢各位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光临,谢谢。”
掌声起,众人很给面地喝彩,瞧瞧,大气!
安浅夕微笑着转头,冲着沐彦彬和安子卉继续说:“姐姐姐夫,我为自己定下了目标,在E国留学的期间要拿到博士学位,以后学习任务繁重,怕是不会像现在这样能每年回国了,也未必有时间参加你们的婚礼,还请别见怪。所以借此机会,连同你们婚礼的祝福一起送上。我祝福你们白头到老、永浴爱河!”
掌声又起,安浅夕举杯:“来,各位,请端起你们的酒杯,祝福这对幸福美满的新人。”
众人举杯,安浅夕优雅地喝了一口:“下面把时间交给司仪,有请!”
高调亮相、完美退场,礼数周全无懈可击。掌声、赞美声和相机的咔咔声连绵不断,明明只是来参加订婚宴,却成功地喧宾夺主,还夺得众人的一致赞叹。
“爽了?”阎非墨宠溺地一点安浅夕的琼鼻,余光清楚瞥见那二人强颜欢笑。
“还不错。”眨了眨眼,挽着阎非墨走到了熟人的桌上。
“那坐吧,说了那么多,开席可得补回来。”
“OK。”安浅夕款款落座,潇洒地挥了挥手,“别客气哈,都给我尽情享受咯,干杯!”
“干杯——”
安浅夕在沐彦彬的订婚宴上大出风头,喧宾夺主成为全场的焦点,第二天各大新闻媒体就大肆进行了报道,非但没有引起各界不满,背地里还对安浅夕竖起拇指赞扬,特别是几人一身黑装的照片登上了版面头条,也引得人发笑不已。
沐家夫妇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安浅夕敢说敢做、而且智慧超群,自己的儿子舍弃了这样的女人实在是一生中最大的损失,同时也为沐家娶不到这样的媳妇感到无比惋惜。可是事已成定局,再惋惜也无济于事,只指望着自己的儿子能受到教训,以后行事三思而后行,毕竟沐家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家大业大的沐家如果败在自己儿子的手里,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沐家的列祖列宗?如果真有这么一天,还真是家门不幸,所以对安子卉更喜欢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