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底下六人恭敬开口。
男人眉眼不抬,冷峭说了句:“回去后自己去刑堂领罚。”
显然对六人的表现很不满意,语落身形还在半空,抬手一挥,明明手中空无一物,空气却为之一震,形成一股劲流逼向阎非墨。
这个男人不简单!阎非墨头一偏,一缕断裂的发丝在半空中停顿一秒后随着气流飘散。
阎非墨偏头的同时,手微抬,几片树叶宛如出鞘的利刃“嗖嗖”袭向男人。男人半空中一个侧翻,如果有慢镜头,可以清楚看到翻转的身体避过了交错而来的树叶,避让得非常完美。可阎非墨出手,哪怕是试水也不可小觑,其中一片树叶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就在男人避过的同时陡然一个反转,冲着男人的脸面削了过去。
男人显然没有料到树叶会转弯,堪堪避过,耳朵却是一凉,一道血痕应运而生。
只一招,二人平分秋色。
“好身手。”男人毫不吝啬赞美,眼里跳跃着兴奋的火花。
“彼此彼此。”能得阎非墨一夸,可想对手的强劲。
同时落地,又同时出手,分毫不差。只见两道黑影你来我往形成眼花缭乱的虚影,分不清谁是谁,令那伤者看得惊叹不已。什么是强者,这才是!
恍惚间两人已过了不下百招,谁也没讨到半点便宜,这么打下去胜负难分。男人心中已有了计较,现在看来有些寡不敌众,而且对方是绝对的高手,还身怀异能,不宜恋战。当下眸光一沉,五指大开,指甲眼见着长了三寸,挥手就是一抓。
阎非墨眉头一紧,狼人?那力道加上那利爪,一般人不死也残,丝毫不敢大意,身子一倾后仰,急速后退。
男人唇角一勾,长长的指甲在夜空中依稀可见五道亮光,一爪下去其实也只是个虚招。
“还不撤?”披风一挥,六人依言甩下几枚烟雾弹。
等到烟消云散,哪里还有人影?
“跑得真够快的。”夜叉这才现出了真身,回头一看,“伯爵大人,那男人好功夫,竟然和您打成平手,什么来头?”
伯爵?地上五人瞬时仰头,传说中的半血族伯爵?今天真是走大运了。
阎非墨笑而不语,抬步向前,甩出几瓶药膏:“以后别大意了。”
“多谢伯爵救命之恩。”安伯带头单膝跪地,单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今天伯爵救了我们一命,铭记在心,他日若有什么吩咐,只要我们办得到的,一定鼎力相助。”
“同是血族,举手之劳而已。”阎非墨虚扶一把,“安伯,你是布鲁赫族的勇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伯爵的风采才是让人大开了眼界,我们布鲁赫族虽不问世事,可最是尊敬强者。伯爵是当之无愧的强者,而且大仁大义,安伯拜服。”
“血族间的争斗从不间断,倒是不知现在又多了股神秘的力量。安伯,回去后提醒你们的族人,万事小心。”说完似是想起什么,“初一,感应器给安伯,以后也好有个防范。”
“是,主子。”初一从怀里掏出一个状似打火机的物体,恭敬递了过去。
阎非墨接过往安伯手里一塞:“这是他们特制的异能感应器,只对异能者有效。暂且只能给你一个,人手一只有些困难,材料有限,但像你们这样身先士卒的战士倒是可以让他们再做些出来。”
“伯爵大恩!”安伯紧紧握着手里的感应器,心生敬意,抬眸,“伯爵,血族动乱的确日益激烈,而且我们族的情况人人皆知。要不是我们的族人骁勇善战,只怕是早已灭亡或者成为他族的傀儡。今日受伯爵大恩,安伯回去自会向长老禀明,如得伯爵庇护,我们也有安身之所不用四处流浪逃亡。以伯爵的能力,统率整个血族才是众望所归,伯爵要是不嫌我们粗鄙,我们布鲁赫族愿为伯爵马首是瞻。”
安伯说着又是一跪,身后四人也紧跟着跪了下来。
阎非墨之所以施恩并不求回报,等的就是这句话,扶起安伯:“能得你们这样的勇士,是我的荣幸。且不说得我庇护,同为血族,本该守望相助。看到血族纷争不断,同族之人流离失所,是血族的不幸。我虽无意统率整个血族,但确是为纷争而来,但愿各族之间能和平共处。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但事关重大,你们的族人本就自由自在惯了,投于我麾下怕是会多了束缚,我不想你们失了天性。”
“伯爵,只有真正的领导者才能说出您这样大公无私的话,您胸怀广大,是天生的领导者。往常那些想拉拢我们的族群无所不用其极,为的都是一己私欲,所以我们宁死不从。但是今天看到了伯爵的英姿和气度,让我们心生向往和尊敬。如果是您,我们的族人都会同意。你们说是不是?”
“安伯大人所说正是我们所想,伯爵,只要您点个头,我们永生追随。”四人异口同声,满眼敬意。
“伯爵,您刚才说了是为了血族争斗而来,不如彻底点,统领血族,立下规矩。为了和平以暴制暴也是个手段,至少把那些心怀不轨的叛乱者连根拔起,不然血族永无宁日。”安伯语态决绝而诚恳,似乎不说服了阎非墨真是他们族人的损失。
“主子,安伯说得没错,要做就做得彻底些,一劳永逸。”修罗魅自然知晓阎非墨的心意,适时接话。
“是啊大人,咱跟了您这么久可不全因为您的本事,而是您有领导者的能力,赏罚分明,以德服人。咱华夏古话说得好啊,得人心者得天下,您有能耐又得人心,成为血族之王是当之无愧。只有您,血族才有平静的一天,这难道不是您一直所期盼的吗?”夜叉也紧跟着劝说。
“伯爵,请伯爵为了血族收下我们布鲁赫族的诚意吧。”安伯手捂心口,恭敬弯身。
“安伯,你们真心投诚,我也不能这么轻飘飘受了,长老们可要说我目无尊长了。”阎非墨轻笑一声抬手,“既然如此,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得亲自去拜会你们的长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