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梁准备的这艘船的确够大,而且还想得挺周到的,船仓里分开了好几个房间供黄大林一家居住,还给他准备了足够的肉类和大米,船的后面还有厨房,整条船布置得象个家一样,即使三天不上岸,船上也有足够的食物。
船一路沿着郁江顺水而下,几个小时后船就到了浔州,这里毕竟是黄大林的发家之地,加上黄大林在此一向与世无争,官场商场都素有口碑,自然也就人脉广泛,按计划,黄大林要在浔州稍作停留,与这里的官员商家道别,一顿午午宴之后也收到了不少的礼物,在众多朋友的相送之下继续往下行进。
郁江在浔州与黔江汇合后,江面开始变得开阔,与水流和缓的郁江相比,水流也变得湍急,水流的颜色也变成了黄色,这条江水从浔州开始到梧州这一段被称为浔江,到了这里,已经不是三合会的地盘,而是进入大头羊张钊的管辖范围。
刚刚离开浔州二十来里,就看到在下游方向驶来三艘硕大的帆船,船头上的水手眼尖,连忙跑来对黄大林说:“大人,你看,是广安堂的船。”
其实黄大林已经看到了那三条船,而且已经看到了最前面那条船上站着的那个身材高瘦,头大如斗,下巴长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那人就是已有一年没见过的大头羊张钊。
此时,只见那前面那条船的顶上冒出一个手拿两面小旗,身穿水军服装的小兵,把手中的小旗挥了几下,就看到三条船上的风帆都在桅杆上降了下来。
几名水贼模样的从大头羊所在的那条船的船他里走了出来,跳到栓在船尾的一条小舢板上,大头羊是最后一个上的舢板,也没看到大头羊坐下来,舢板就向黄大林的大船划了过来。
虽然是逆流而上,但舢板还是很快地接近了黄大林的船,此时黄大林已经站到船尾脸上带微笑迎候着张钊的到来。
没等小船靠稳,大头羊就已经跳到了船上,向黄大林拱手道:“老大,哦不,大人,路过此地也不来找我?还多亏我及时收到消息,终于在此把大人给候到了,哈!”
“我这不是来了吗?你不来我还想找你呢,今晚还想让你给我破费破费呢!”久不相见的两人不禁相视而笑!
原来,这里艇匪在三合会被招安以后,也很快地经过黄大林的整合,他们的身份也都从艇匪变成了官兵,身份改变后,从以前的那样官匪配合变成现在的执行“公务”,从以前的*,变成了现在的合法收费,虽然是换汤不换药,却使得整条河道的秩序有了明显改观,合法地赶走了几伙游匪后,大头羊一伙独占了这段河道,把这里管得是井然有序,官府说这里没匪患了,艇匪不必东躲西藏了,护船的收入也增加了,船家也变得安心了,大家是皆大欢喜。
对这一切的获得,张钊对黄大林自然是十分的感激,得知黄大林在此路过,担心他不在江口停留,所以才提前坐船在此迎候。
按黄大林的行船计划,船从贵县出发来到大湟江口,天也基本上晚了,按当时的技术水平通常晚上的不行船的,正好在江口住上一两个晚上,也好与这里的朋友煎行,顺便探视一下分号的情况,第三天才继续向东往下游的梧州行驶。
到了大湟江口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张钊已经为黄大林定好了酒席,给黄大林煎行的也有大湟江口稹的几名官员,大湟江巡检王基也被请了过来,现在他的麻烦事可不少呢,不久前他敲诈了韦家一笔钱,却没想到却把上帝教引进了金田村,现在金田村里上帝教闹得是沸沸洋洋的,几个被上帝教驱赶出金田村的豪绅也常到镇衙里来哭闹,让他给他们主持公道,但他却明知是这几名豪绅招惹人家在先,自己还收了韦家的钱,现在还惹上了上帝教,有了上次处理冯云山时的教训,得知上帝教可不是好惹的,现在他内心着实不敢乱来,但偏偏这几个豪绅也是背景颇深之人,他现在是两边都不敢得罪,正在左右为难呢。
不过在座的可没人会管他这些事,而且来的几名富商与上帝教或多或少的都有有些生意来往,虽然都知道他的事,可谁也不想惹火烧身,因此人人都是装作不知,只顾着频频与黄大林碰杯叙旧。
宴席过后,黄大林一家几口回到了镇上的家,这座黄大林在分号开业时买回的大宅,自从开业那几天信了几天之后,黄大林就一直没有在这里住过,黄大林走了之后一直作为分号的帐房事使用,另外这里还住着几名负责分号安全的队员,因为这里距金田近在咫尺,所以这里也成收集上帝教的情报站,黄大林一回到这里,就找来了分号里的队员了解金田村里的近况。
原来得知原来上帝教进入金田后,不久冯云山又不知用什么方法收了武秀才胡以晃入教,胡以晃是平南县花洲山人村的一名巨富,入教之后捐出巨额资产,资助上帝教,上帝教有了韦家胡家及在金田村获得的巨额财产后,在金田村大量收授教徒已经有了资本,,现在加入上帝教的教徒,不论贫富,都得捐出家里的财产全部纳入圣库,那更使得一些贫困难民为了一口饭吃,纷纷加入了上帝教,杨秀清训练团勇便有了更多的选择,现在所收授的团勇大多是些年轻力壮之人,现在更是来了不少原来曾在清军里呆过的职业军人加入了上帝教,使得训练的团勇更加的正规,现在象这样年轻力壮的团勇数量已有上千人之多,。
那些被上帝教驱逐的豪绅,也曾多次回来想夺回被画入对库的财产,都被上帝教打得大几而回,洪秀全也开始时常身穿黄袍,在村子里到处招摇,自称是天王,因为怕被官抓到把柄,现在已被杨秀清送到了平南花洲山人村胡以晃的家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