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明明,飘飘洒落;繁星点点,密密坠舞;钢琴悠悠,美美婉转;蝉鸣吱吱,暖暖盛夏;竹林沙沙,青青醒目。
二人走在粗糙的岩砖路上,聆听着美妙的钢琴声,青翠的竹林里传出清脆的蝉鸣声,明亮的月光洒落地上,那些星罗棋布的星子在一旁欢快地亮光应和着,安静地应和着。难以用象声词形容的脚步声在钢琴、蝉鸣、竹哗的协奏曲中尤为悦耳。
“诶,阿良。”陆夕顿住脚步,从怀里变魔术般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拿出盒子里的手表,递给他,“这是我给你的……”
“定情信物?”他抢来话茬儿笑道。
“呃……”陆夕愣愣地握着手表,咬着嘴唇措辞,“算是吧,以后看到它就一定要想起我哦。”
“哈哈,当然会。”他笑着接过手表,借着淡淡的月光端详,闪着金属光芒的男士手表表身,机械表透明可见,机芯发出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机械音,摆轮飞速地旋转着,秒针随着摆轮的节奏分毫不差地移动着。
他带上手表,表带长短正好,不禁轻声啧啧称奇。
陆夕啐了他一口:“握了你的手那么长时间还不知道大小么?”
“哦,哦。”他呆呆傻笑。
“嗯哼。”陆夕撒娇般的发出了一声可爱的语气词。
他无话回应,再次牵起陆夕的手,继续慢慢散步。陆夕无奈地歪了歪嘴,随着他继续漫走,静静地数着二人的脚步,感受着他的脉搏和他手中的温度。
夜已深了,深得无比,也黑得无比,甚至月光的力量都已经不能够完全照亮整个天空,拼着星星的微光才勉强照明。
钢琴的声音也缓缓停下来了,或许该说是因为脚步的远离而渐渐绝声于耳的吧。周围再次陷入沉寂了,这首协奏曲中止剩下了轻微的蝉鸣和竹子在晚风中的“哗哗”声音,就像一个忘记关闭的节拍器一样,这个节拍器,也许永远无法关闭了。
这条小路,他们也已经回到起始点了,那扇木门,光滑透着树的气味,他们拉开了那扇木门,呼哗出来的空气比之竹林之中的实在是不敢恭维,虽然凉爽,却很眯眼,令人禁不住地想把眼睛闭上以适应这空气的环境。
这座公寓也寂静得有如虚无,唯一亮着灯的,也只有那家餐厅和一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咖啡馆里亮着霓虹灯红橙黄绿青蓝紫交相辉映,变幻成任何形状,在咖啡馆里就像一个个灵活莫测的小精灵一般,欢快的蹦跳着。
他和陆夕一起走进那家咖啡馆,咖啡馆里只有一张桌子上面还坐着人,但店人并没有因此而熄下几盏灯或者在一些没坐人的桌椅上盖上意味着打烊的罩子,咖啡馆里活跃依旧,服务员们在饶有兴趣地聊着天,轮流去门口值班。在这咖啡馆里,还可以听到匆匆的流水声,在座位与座位的间隔中起伏流过,咖啡馆里的轻音乐缓缓流淌,给人以家的感觉。
缓慢愉悦的脚步声,门口的两个轮到值班的服务员鞠躬致礼,他们坐在一张靠窗而远离吧台的位置,那里最为安静,轻音乐在那里停留的时间不长,剩下的只有青青的流水声,悦耳动听。
“冰咖啡。”他打开菜单店道,随后把菜单递给陆夕,关切地问道,“你呢?小夕?”
“我?我点一杯奶茶就好了。”陆夕随意翻了翻菜单,眼神也没有在上面停留多余的一刻,顺口说道。
服务员鞠了一躬,走了下去。
“不是怕黑么?”他指了指现在乌黑的天空和可怜的月亮,咖啡馆里也是只凭着那几盏四处游走的霓虹灯来照起四下。
“在你身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陆夕抿了抿嘴唇,柔情似水地看着他。
“今晚真开心。”他说。
陆夕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嗯哼?”
“我找到了女朋友呵,第一个。”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比划道。
“真的?”陆夕好奇道。
“如果我说是的,你一定不信。”他笑呵呵地看着陆夕。
陆夕一愣,点头同意道:“嗯。”
“如果我说不是,你又会生气,所以我可以拒绝回答吗?”他似是在请求一般地问道。
“好啊。”陆夕嘟起嘴,“随你咯。”
不一会儿,二人点的饮料被送了上来。
陆夕低头看着杯子里的奶茶,仿佛能从奶茶里看见什么似的奶茶泛着霓虹灯偶尔射来的彩光,和那淡淡的月光,淡褐的奶茶飘出浓浓的馥郁香气溢满四周。
陆夕喝了一口奶茶,白瓷杯子上留下了一个粉色的淡唇印。
冰咖啡里加了许多冰块,他喝了一口,冰凉爽口。
“嗯哼?”他不像样地学着陆夕的语气词,投去温暖的眼神。
“嗯。”陆夕歪头看着他,笑吟吟地点了点头。
月光不知为何竟渐渐地变得明亮了起来,照进了咖啡馆,透过窗户照在他的陆夕的脸上,陆夕轮廓分明的瓜子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俏丽妩媚。四周的流水声也渐渐地响亮了起来,还时不时地传来鱼尾拍打水面的声音,活泼动听。
又是一段光景,二人不知所措地沉默着,抬头看着圆圆的月亮,就像月亮里面有什么迷人的东西在吸引着他们的目光,嘴里感到干燥了就抿一口饮料,偷偷地窥视对方一眼。
不知为何,他却想不出什么话题来来和陆夕聊天了,也只能默不作声,喝着冰咖啡,间隙中偷偷地看看陆夕可爱的模样,也是一种享受呵。
陆夕拉过他的手,看了看手表,对他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困了?”他放下咖啡杯,问道。
“倒是不困,可现在的时间也该回去了吧?走嘛~~”陆夕用力甩着他的手,撒娇道。
陆夕拿出几张纸币放在桌子上,拽着他的手就朝门外走去。
两人一路小跑走到了电梯门口,陆夕按下电梯按钮,只见那屏幕上的数字一个一个地跳到了“1”电梯门却迟迟不开,陆夕又敲了几下电梯的按钮,轻声骂了一句:“真见鬼。”
“怎么回事?”他走上前去,也敲了敲那电梯的按钮,却也打不开电梯门,无奈地摇了摇头,对陆夕说:“算了,我们走上去吧。”
“9楼诶!”陆夕惊讶道。
“你不是第一个到山顶的吗?”他捏了捏陆夕绵软的纤手,开玩笑似的说道。
“我说的是第一个到,又没说是多高的山。”陆夕掐了他一下,狡辩道。
他装出很被动的样子,歪着嘴凑到陆夕耳边轻轻说道:“不然……我抱着你上去?”
“想占我便宜啊?”陆夕作势咬他,声音轻柔。
“那又怎样?”说罢,他不等陆夕说下一句话,就俯下身抱起陆夕,两级一跨,朝楼梯上飞奔而去。
陆夕被他抱起,“啊啊”地惊叫着,同时又抱紧了他的脖颈,靠在他炽热的胸膛上害怕落下去,听见他强烈的心跳声,仿佛是为了她才呢么强烈的。陆夕秀丽的短发在随着他脚步的节奏飘扬舞动,洁白的衣服随风鼓舞,美若天仙。
他一步不停地向上飞奔,汗珠从额头上滴滴顺着他的脸庞淌落下来,在这没有任何光芒的楼道里,充溢着陆夕幸福的惊叫,和他疾速的脚步声,美妙的感觉瞬间在二人的心中传散开来。
不一会儿的时间,他终于在他们的房门前停下了急促的脚步,小心地放下怀里的陆夕,陆夕在地上站稳,他才“呼呼”地喘着气,重重地擦了一把头上的汗。
陆夕看着疲惫的他,拿出餐巾纸帮他擦汗,关心道:“很累吧?”
“现在……好多了。”他虽然喘着气,却还是硬把呼吸平稳了下来,握住陆夕伸过来帮他擦汗的手,面露满足的神情。
“真的?”陆夕说。
“嗯。”他握住陆夕的手,另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锁。
双开木门被推开,空荡荡的客厅里靠窗的那一块涂满了月光,客厅真皮沙发的皱纹里刻住宁静,茶几上的餐盒里还留着一些牛筋和小块牛骨,黑椒汁洒在那几块牛排残骸上。
“好了,回房睡觉吧。”他松开陆夕的手,拿那张餐巾纸擦着额头,松一口气道。
“嗯。”陆夕转身就想回房间。
他连忙收起餐巾纸,一脸坏笑地问陆夕道:“不邀请我?”
“邀请什么?”陆夕转过身,奇怪道。
“唔……”他鼓起嘴,右手举过头顶指了指陆夕的房门。
“啊?”陆夕歪着嘴,满脸鄙视地盯着他,“没有你这么‘犯贱’的吧?”
“开个玩笑,Godblessyou.”他笑着摆了摆手,说出舅舅写信过来经常说的那句英文,还配以非常夸张的动作。(用力双手拍击一下发出极大的声音,再双手做出类似于“枪”的手势甩出指着前方。)
陆夕被他的这句英文说得一愣,微笑着用同样地英文回应他:“Godblessyou,too.”
两人几在同时转过身,走回自己的房间,门在同时“咔嗒”地一声被关上了,客厅里再次陷入一片宁静,当然,这也是这个时间里应该有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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