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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蝴蝶沧海,悲剧暗涌

人总是会伤害人,所以没有人是不受伤害的,尤其是在只属于两个人的爱情世界里,爱情的亲疏远近总是必然的会伤害到很多无辜的人,赵晴就是这样的不幸。

看着郑月飞和杜若幸福的一起离开的样子,赵晴哭了,感动的泪水、悲伤的泪水分不清楚的一起倾斜而下,人是自私的动物,装出来的大度与宽容实在经不住时间的考验。

赵晴无数次的暗示自己:不要我的我不要,不爱我的我不爱,把灯关上连背影都不会存在,可是唱的是多么容易,谁又能真的做到如此洒脱。

当知道郑月飞要跟杜若离开的时候,一直理性为傲的赵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一刻想把自己慢慢的沉入浴缸之中,还好,终究没有,也只是不希望自己的不理智行为让那个人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

亦舒曾经说过,如果没有爱的话,有很多很多的钱也是好的,没有很多的钱,有健康也是好的,可是这三样,对于赵晴来说,忍愿用自己有限的钱和健康来换取这份守候已久的爱。

从机场回来的路上,赵晴的眼泪无助的往下流,好是丢脸,尤其是在刘项青的身边,一个处于尴尬地位的朋友和前同事。

这是赵晴第一次主动的去爱一个男人,第一次如此深情的全身心的去爱一个人,终究为有得到。但凡未得到,但凡是失去,总是最登对。是因为失去的是最好?终究是追不回曾经的刻骨铭心。

刘项青看着副驾驶上一直默默流泪的赵晴,很是心疼,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不能做,再君子的行为也会被误会乘人之危,安静的望着赵晴,看着她流泪。

刘项青把车停靠在路边,从后座上找到面巾纸盒,抽出几张面巾纸递给赵晴,赵晴接过去,抽搐着说了谢谢,很尴尬。

这句谢谢彻底击垮了刘项青,他一把把赵晴抱入自己怀中,说:“小晴,想哭就大声哭吧,你这样,我会心疼的。”人何必要如此坚强,刻意的去摧毁人的本性。

也许是真的太需要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来温暖自己冰冷的心,也需要这样一只大手给与自己无穷的力量。她最后的防线被击垮了,她抱着刘项青是放声大哭,把自己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都尽情的释放出来。

李琦跟月瑶一向都是喜欢开快车,很早就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郑月枫载着杨帆行驶在最后面,看到刘项青把车停靠在路边,误以为出了事情,就准备把车停靠过去,但是被杨帆阻止了。

“你干嘛啊,怎么这么没眼力啊,你知不知道走出失恋阴影的最好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不知道郑月枫是觉得杨帆此话有道理还是不想在杨帆面前表现出更多的对赵晴的关心,没有停车,但是当车超过刘项青的车时,他们看到了车上刘项青抱着痛哭的赵晴。

杨帆看到此景似乎很是得意,对郑月枫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郑月枫回头看了看她,没有说什么,思绪万千。

回到公司之后,赵晴趴在刘项青怀里痛哭的样子在郑月枫脑中挥之不去,烦躁不安,就借口自己晚上加班,没有赴杨帆的约,而是把电话打给了赵晴。

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郑月枫更加担心,倒不是担心赵晴会寻什么短见,而是怕刘项青跟赵晴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打电话给刘项青时,刘项青却说从机场回来后赵晴就回公司上班了,自己现在并不知道他在哪里。

郑月枫知道赵晴没跟他在一起后,反而更是担心。郑月枫是个工作狂,平常就很少按正常下班时间下班,杨帆对于郑月枫的爽约,也没有多少疑问。

郑月枫在酒吧找到了赵晴,此刻的赵晴已经微醉,面色红润,时不时的傻笑。看到赵晴没事,郑月枫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走到赵晴身边,看着她已经喝了大半瓶的酒,抢过她手里的酒杯,说道:“别喝了,送你回家。”

赵晴看到是郑月枫,哪里会回家啊,就势把郑月枫拉到沙发上坐好,说:“郑月枫,我们是不是朋友,如果是朋友就陪我喝酒,朋友不就是在最伤心时候身边的那个伴。”

看着赵晴醉酒的样子,确实是让人心疼,没有想到赵晴对大哥的爱比自己想的要重的多。

“我真的好羡慕杜若啊,虽然已经跟郑月飞分开这么多年,可还是彼此挂念,真是让人羡慕,郑月枫,我只是想找一个相爱的人,然后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我有什么错,你怎么不说话啊?”看着郑月枫一直闷头不语,赵晴使劲的摇着他的胳膊埋怨他没有回应,郑月枫看着赵晴,叹口气:“好男人有的是,何必呢”。

“好男人是很多,可是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别人也想要”

“你怎么就知道你这辈子就想要郑月飞那种的。”

“我就知道,不过你也不错”,说完赵晴倒在郑月枫怀中呵呵的傻笑起来。郑月枫把她扶正了,说:“原来你也是个痴情女子。”

听郑月枫这么讽刺自己,赵晴不乐意了,反驳道:“我一直都是,我是烈女,只是你没发现而已,男人不喜欢对自己专一的女人嘛,你不喜欢?杨帆要是朝三暮四,你乐意。”

每次赵晴说道杨帆,郑月枫表现的很不屑,这次也不例外,起身对着醉的摇头晃脑的赵晴说:“很晚了,送你回家。”

赵晴不想回家,又把郑月枫拉到沙发上,“哎呀,你每次就是这句话,可不可以换个借口,人家刚失恋,心情很不好,你作为好朋友怎么可以这么没点同情心啊,你做不了感情社工,你陪我喝酒总可以吧,我说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你才可以回家。”

“我明天还得上班,你也得早点回家”

“不行,郑月枫,以前我什么事情都听你的,现在你就听我一回,不行吗?”看着赵晴那祈求的眼神,郑月枫心软了,无奈的说:“那最多再呆上半个小时。”

接到郑月枫的电话后,刘项青才知道赵晴不见了,挂断电话后,很不放心,就马上出来找她。一路上担惊受怕加着急的刘项青找了各大酒吧,好不容易找到了赵晴,但也看到了赵晴身边的郑月枫,刘项青看到赵晴倚在郑月枫的肩膀上傻笑的样子,刘项青默默的走出了酒吧,他总会慢了郑月枫一步,工作、友谊、爱情总是这样,已经习惯,已经无所谓,只要赵晴开心,他就会心满意足。

本来说是在酒吧再呆半个小时就离开的,可是半个小时半个小时的往后推,直到深夜,郑月枫才拖着完全语无伦次的赵晴走出酒吧。一路上赵晴在车里也是非常的不老实,话痨似的没停,还时不时的傻笑,郑月枫只会时不时的表现着他的无奈。

看着沉默不语的郑月枫,赵晴还不忘反安慰道:“放心吧,只不过是失恋,又不是世界末日,我不会怎么样的,我就是觉得委屈,想找个人说说。”

郑月枫看看她,无话。

“郑月枫,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啊,而那个人又不喜欢你,有没有啊?”

郑月枫此刻正在思考要不要送赵晴回家,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她。本来想送她回家,可是一想到这么晚,回去后肯定会吵醒餐馆的人,这样会给赵晴带来一些没有必要的麻烦,所以郑月枫选择把赵晴带回了浅水湾。

佩姨对于郑月枫的到来很是吃惊,因为自从从杂志上看到郑月枫交了女朋友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再来过这栋房子,郑月枫也没心情去理会她,只是嘱咐她去收拾好房间,准备点热水。佩姨很聪明的照做了,其余的什么都没有问,这是做管家很重要的品质。

郑月枫把赵晴抱到楼上扔在了沙发上,今晚他累坏了,他去盥洗室拿了个湿毛巾打算给赵晴擦把脸,好让她清醒一下。冰凉的毛巾把赵晴从梦中惊醒,像是受了惊吓一样,一跃从沙发上坐起,四周打量一下满是疑惑的看着郑月枫说:“这里好像不是我家啊。”

“今天太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所以没时间送你回家,你先在这凑合一晚上吧。”

赵晴倒是也不挑剔,看了自己躺着的沙发说:“好吧,反正在哪都一样,我要睡哪里啊?”她的意思是郑月枫不会让她睡沙发吧。

这时佩姨上楼给赵晴送醒酒茶,正好听到赵晴这么问,答道:“赵小姐,我已经把您的房间准备好了。”

郑月枫接着补充道:“你最好晚上睡觉老实一点,最好不要吐。”赵晴不满的冲郑月枫吐了吐舌头。

佩姨安排赵晴去休息了,郑月枫这才长舒一口气,算是可以歇歇了,折腾了一晚上,自己是腰酸背疼,本想去洗个澡就睡了,可是听着赵晴一趟趟的去洗手间吐,睡意全无,再看时间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睡也睡不了几个小时了,只好洗个澡换了衣服去书房看文件了。

佩姨看到郑月枫去了书房,知道郑月枫这是打算熬夜不睡了,就做了一些宵夜给郑月枫送过去。顺便把赵晴的情况告诉了郑月枫,“月枫少爷,赵小姐把衣服都弄脏了,这也没有可以给她换洗的衣服,我想给她拿一件您的衣服给她换上,您看,要是拿我的,我怕赵小姐嫌弃。”

“谢谢你,佩姨,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你去睡吧,我照顾她就行了。”

听郑月枫这样说,佩姨很自觉的就回房休息了。

郑月枫拿了自己衬衣准备给赵晴换上,她的衣服已经让她弄的臭气洪天了。郑月枫倚在洗手间的门框上看着赵晴扒着洗刷台可劲吐的样子是又心疼又气愤。

“这次就知道以后少喝酒了吧”,赵晴看着幸灾乐祸似的郑月枫,白了一眼,说:“什么都没怎么吃,我感觉我都要把肠子吐出来了。”

“佩姨煮了宵夜,要不要一起吃?”

“不了,麻烦给我倒杯水”。

接过郑月枫递过来的水,赵晴很感激的看着她说:“谢谢,耽误你休息了,不好意思。”

“没事,反正已经这个点了,睡也睡不着了”。

郑月枫把衬衣递给赵晴,赵晴接过衬衣很不好意思的说:“就让我穿这个啊。”郑月枫对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还如此挑剔的赵晴,无语的要离开,赵晴马上走上前拉住他说:“好吧,好吧,我的意思是挺好的,谢谢啊。”

赵晴换好了衣服,走到书房看到郑月枫正在里面边吃宵夜边看文件,就问道:“吃的什么好东西啊,还挺香?”走进去一看是云吞捞面,很不屑的撇了撇嘴,在书房里四处打量起来,好像是第一次见一样,还时不时的评价一番。

郑月枫看着在书房里四处打量的赵晴,说:“你也就这点出息,为个男人至于吗?”

“我对他的感情不需要别人理解,如果需要理解,就是对这份感情的亵渎”

郑月枫扔掉手里的筷子,很不悦的说:“在你看来是爱情,在外人看来是犯贱,苦恋,追寻自己得不到的爱情,只能是犯贱。”

赵晴感觉郑月枫话说的太冷血,很委屈,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面对此情此景,郑月枫很无奈,递张面巾纸给赵晴,说道:“千疮百孔的世界,值得我们哭的事情太多,唯独对于逝去的爱情是不值得的。”

赵晴还在抽搐,“张爱玲说,一个人最幸福的是你爱的人恰好也爱自己,我曾经以为自己就是那个最幸福的人,可是幸福太短暂,短暂到连我忘记他的时间都没有留给我,而且假象太多”

“投石击水,不泛浪花,也起涟漪,有那个经历就可以了,哪有那么多的简单幸福”

赵晴不再觉得郑月枫冷血,反而很感动他对于自己的关心与痛心肉紧如此,胜过平常饭局上谈论时事政治娱乐的是非之友,自己也算明白,什么样的朋友才是自己最重要的朋友,谁是最关心自己的人。

听到楼下有声音,郑月枫走出书房去查看,原来是佩姨在洗赵晴的衣服。等郑月枫再次回到书房的时候,赵晴啼笑皆非的说:“她肯定以为我是你外面养的女人。”

郑月枫点了一支烟,默默的看着她,说:“你希望是吗?”

赵晴避开话题,欣赏起书桌上的笔筒,反问道:“你有没有爱过不该爱的人啊?”

“什么叫不该爱的人啊?”

“就是你爱的人不爱你啊,像我这样的不就是了”。智商如此高的人竟然连这个都不懂,明显是故意刺激自己的,赵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郑月枫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似恍然大悟的说:“哦,原来这就是爱了不该爱的人啊,有,有这么一个人。”

“真的?是谁啊?是杨帆吗?还是有其他的人?”郑月枫看着赵晴兴奋的样子,无奈的笑了一下,说:“你现在不伤心了?如果不伤心就马上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赵晴对于郑月枫的回答显然很是不满意,走到郑月枫跟前,把手放到郑月枫的胸前,故意色色的看着郑月枫,说:“郑生,希望你可以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郑月枫淡然一笑,把赵晴的手拿开,说:“你真的得去睡觉了。”

赵晴噗嗤一声笑了,说:“你就不是个肯说真心话的人,没劲。”

“爱了不该爱的人,并没有错,就像是蝴蝶飞不过沧海,没有谁忍心责怪只要在沧海飞过,就已足够,结果,永远都没有过程重要,这些你应该明白的”

听郑月枫能够说出这样的歌词,还是自己喜欢的林夕的歌暗涌的歌词,让赵晴很意外,暗讽道:“真看不出来,这些歌词从你嘴里说出来。”

郑月枫很不屑的反驳道:“我也是很有情趣的人好吧,难道你以为我每天只知道赚钱。”

“我以为你的情趣和价值观就是建立于你赚多少钱的基础之上呢,原来也会有别的”

面对赵晴的讽刺,郑月枫很无奈,赵晴不但不感谢今晚自己对她的好心收留,竟然还这样肆无忌惮的讽刺,马上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道:“去睡觉,马上。”

赵晴一看郑月枫生气了,不敢再说下去,马上赔笑脸灰溜溜的去睡觉。

早晨赵晴醒来竟然是睡在郑月枫的房间,很是担心,下意识的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否还在,看见郑月枫的灰格子衬衣完好无损的套在自己身上,这才长舒一口气,起床洗刷。

走出洗手间的正好碰上郑月枫要下楼,赵晴还是很不自然的叫到:“郑月枫”。郑月枫没有应声,看着她,似乎再等待赵晴下面的话,她就试探性的问道:“昨天晚上我们没什么事吧?”

“你想有什么事啊?”

“你说呢?”

赵晴对于郑月枫的回答是相当不满,明明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意思,偏要自己说出口来。郑月枫对于她想说的想问的自然是非常清楚,故意说道:“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一般会做的事情我们都做了。”

赵晴吓坏了,一把把郑月枫拉进房间,大声问道:“什么?郑月枫你再说一遍。”

郑月枫要赶着去上班没有时间跟她再继续胡闹,只好投降说实话,“你放心好吧,你还没有足够的魅力,引起我的冲动,而且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我不喜欢睡相不好的女人”。

说完就下楼吃饭去了。虽然郑月枫对赵晴的睡相进行了讽刺,但是赵晴对于这个答案很是满意,兴冲冲的下楼吃饭。

郑月枫一晚上没有睡,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略显疲惫,看了看吃的正香的赵晴说:“你吃完早饭之后,自己叫车去上班,我今天早上有急事,就不送你上班了。”

赵晴很不情愿的哦了一声,这显然是瞒不过郑月枫的,他看着赵晴说:“是你自找的,如果没有什么精神最好是请假不去上班了。”

“不,我一定要去上班,没有了爱,有很多很多的钱也是好的。”

郑月枫离开后,赵晴也没有心情和胃口吃早饭,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回答郑月枫,即使确实如此,也不是在提醒自己那是一份失去的爱吗?

看到佩姨过来收拾饭桌,想到昨晚上自己的丑态,她很是不好意思的说:“佩姨,昨天真是不好意思,害的您没怎么睡好吧。”

“没有,赵小姐,您客气了,昨天都是月枫少爷在照看您,我一早就睡下了。”

“是吗?”

“是啊,赵小姐后来又吐了好多次,把床上弄的都是,都是月枫少爷收拾的,后来月枫少爷怕您睡的不舒服,就把您抱到他自己的房间睡了。”

“那他睡在哪啊?一夜没睡吗?”

“月枫少爷本来想忙完了在书房睡的,可是后来看您吐了几次,怕您没人照顾,就一直在房间里守着您,我还从来没见过月枫少爷还有那么细心的时候呢”

赵晴完全没有想到郑月枫会这样做,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真的是很不错的朋友,如果是做男朋友也会是很贴心的。

赵晴到了投行之后,李琦就跑过来问她昨天跟刘项青的情况,把赵晴问的一怔一怔的,完全听不懂。

后来才意识到她所指的是自己跟刘项青抱在一起的事情,赵晴霎时觉得是如此可笑,不过想到昨天晚上跟郑月枫在一起又觉得挺对不起杨帆,即使她跟郑月枫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还是有一种愧疚感油然而生。

下午下班时,李琦对于赵晴跟刘项青的八卦又开始了,李琦不知从何时起对自己的八卦也如此关心,也许是从她的八卦暂停之后吧。

赵晴拗不过李琦,只好答应跟她一起去喝咖啡,跟她讲讲所谓的香艳细节。不过到了咖啡店,赵晴并没有讲刘项青,而是把昨天晚上发生在郑月枫家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李琦,赵晴之所以选择告诉李琦,是想让李琦帮着自己分析一下,自己昨晚是不是很丢人,赵晴害怕自己昨晚干了丢人的事,那样以后再见郑月枫得是多尴尬的一件事。

李琦听到后反应是甚大,大叫道:“你说什么?”

赵晴马上说道:“你小点声啊。”

李琦马上压低声音反问道:“你都到他家了,还喝醉了,而你们却什么也没有发生,谁信啊,这只能说明要么郑月枫不是男人,要么就是你有问题。”

赵晴完全不理会李琦对自己的讽刺很是得意的反驳道:“有什么不可以相信的,这至少说明他是个正人君子。”

李琦看着得意的赵晴,满脸坏笑的说:“看把你高兴的,你不会是又看上郑月枫了吧。”

“怎么会,只是觉得昨晚太丢人了,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的话”

“哎呀,这要看什么人看啊”

“什么意思?”

“如果是我看的话,确实很丢脸,但是要是给郑月枫看的话,说不定他觉得你好可爱呢”

赵晴点头不语,表示赞成。

“无论怎么样,一个人借故堕落总是不值得原谅的,越是没有人爱,越是要爱自己”,看着傻傻的赵晴,李琦忍不住多说一句。

“怪不得有人说,做女人要做的像一幅画,不要像一件衣服,被男人试完了又试,都没有人买,是残了旧了,五折抛售还有困难,男人还不如恒生指数可靠度高”

“人为感情烦恼永远不值得原谅的,感情是奢侈品,有些人一辈子也没有恋爱过,恋爱与瓶花一样,不能保持长久的生命”

赵晴对李琦的观点表示赞成,一晚上的对话,赵晴受教不少。

没有了爱,有很多钱也是不错的,爱情太奢侈,想到这,赵晴不禁觉得自己之前的饮泣与酒吧买醉是如此矫情和故意,似乎总是故意去挑起自己潜意识的痛,让自己为爱哭泣。

赵晴突然觉得自己好是悲哀,很是卑微,自己祈求到的爱情,就这样草草收场,连高潮都不曾进入。

赵晴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像天国的女儿一样,远离女人的贪嗔痴,不会将自己的爱情落入俗套,希望经历刻骨铭心之后自然细水长流。可是当赵晴看到杜若的那一刻,看到郑月飞目视杜若的眼神,没有一刻比那一刻,让赵晴更想要婚姻。虽然婚姻不代表真正拥有和不失去,但至少是短暂的全部占有,还是受到保护的。尽管自己不能免俗,但是赵晴还是希望自己可以不再庸俗,她不希望自己在爱情的战争里,像普通的男男女女们一样,以战求和,最后两败俱伤。她选择了一如往常的放任自由,一如往常代表了信任,代表了对自己爱情的信心,放任自由是希望对方可以在完全无压力的状态下做出不违背自己内心的选择。

一周已经过去,自从上次见到杜若起,整整一周了,郑月飞没有给赵晴来过一个电话,没有见过一次面,赵晴在郑月飞的世界中似蜻蜓点水一般说划过就划过了。

等待电话的过程是最难熬的,坐立不安,不知所措,走到哪里都随身携带手机,何时何地都想着随时打开手机看一下自己的未接电话和语音信箱。听着电话响起,总是激动不已,期盼是自己想要的那个电话,最后失望的挂掉电话,在一次一次的电话铃声中,你的希望一点一点的破灭。赵晴没有一刻如现在的这一刻,如此真诚的祈求上苍可以给与自己一个机会,至少是一个再见面的机会,多么卑微。

赵晴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时间已经一点一点的流逝,3个星期了,原来已经整整3个星期了,二十一天,没有电话,没有见面,一天一天的等,一天比一天更加的清楚,过去的这些意味着什么,有生疏的纳闷到察觉出不对劲,有怨望到接受,也许无需要说什么,他们分手的程序也在日子消磨当中变得简明。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但如果不是因为清淡了,为什么不争朝夕,见面或者通电的次数最能反映感情的厚薄,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林夕的话完整的表达了赵晴那时的心情。

不再去期望,不再去等待,赵晴终究不是天国的女儿,无法摆脱固有的贪嗔痴。

分手的那天,赵晴正把自己关在书房当中看书,当打开书房的门,看到自己日思夜盼的人此刻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赵晴的眼泪就不自觉的留了下来,走进一些,抱住了郑月飞,抽动的身体,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对不起,我最爱的小晴,我最近比较忙,走不开,冷落你了”

赵晴挣脱郑月枫的怀抱,走到书桌旁,坐下,“一个人走不开,不过是他不想走开,一个人失约,乃是因为他不想赴约,一切借口均属废话,只是掩饰你想放弃。”

郑月飞默默的低下头,几秒钟之后,走到赵晴的身边,蹲下来,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好好谈谈吧。”

谈谈,电视剧中的常用语,各种题材的电视剧,各种场景的常用语,赵晴怕听到这个词,这意味这两个人出现了问题,或者是终结。该来总是会来,只有接受。虽然早已预知,可是终究无法面对,长叹一声,说道:“有幸与自己的伴侣共同拥有一个门牌号,是一种福气,因为太难得,所以才是福气。”

郑月枫继续保持沉默,似乎根本不想为此解释,不想辩解。

赵晴苦笑,“人类天生恐惧,所以新不如旧,这种想法情有可原。”

郑月枫为赵晴拭去眼泪,说道:“对于男人来说,责任重于一切”

赵晴低下头,慢慢的抽泣,眼泪掉在书上,逐渐在纸张上蕴开,把心里的悲伤放大。哭了好大一会,赵晴才缓缓的抬起头,鼻音重重的说道:“与其这样,不如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你根本就没有预想过我们的未来,见到杜若的那天,就是我们分手的一天,对吧。”

郑月飞没有回应。

以前郑月飞的沉默寡言,在赵晴看来是深刻内敛,现在却是实实在在的冷漠和懦弱的表现。她原谅了他,谁叫她叫赵晴呢,她总是愿意去原谅那些不可以被原谅的,习惯而已,不必愧疚。

失恋的赵晴,终于还是把失恋要经过的所有程序走了一遍,对郑月飞有憎恨的,憎恨他的懦弱,无担当,到现在开始觉得爱也好,恨也吧,都只不过是白白的去浪费自己的气力,根本求不得任何的回报,更不可能指望他会回头。

现在距离郑月飞和杜若离开香港飞往意大利已经2天整了,没有收到任何的讯息,连平安短讯都没有,还期望些什么。

心里长期的委屈积压,赵晴开始试图去寻找一种快捷方式去化解,让自己再次回归平淡,电话打给吴佳的时候,如此不凑巧,她也刚失恋,难道这是一个注定失恋的季节,两人相约购物排遣不快。这是两个人做朋友这么久以来难得的一次心灵相通。

疯狂购物后,碰巧在商业街的尽头是一家书店,赵晴拐了进去,吴佳随后。看着赵晴随便的翻着书看,吴佳很不耐烦的问:“你整天看这么多书,也没见你看出自己的甜美爱情来,能让你早点嫁人。”

赵晴白了她一眼,“我看的不是琼瑶”

“那你看亦舒更看不出爱情啊,师太的书太现实”

“如果嫁不出去,说明你等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就像你现在,失去的东西其实并未属于你,不必惋惜”,天哪,赵晴都开始吃惊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吴佳瞪着大眼看着赵晴,“佩服,佩服,你可真会自我安慰,我就是搞不明白,我到底是差在哪里了,为什么就是找不到我想要的那个呢,为什么失恋的永远都是我”

赵晴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告诉吴佳自己也在失恋对方当中与她做伴,并不孤独。

吴佳不耐烦的回应:“你不算,你失去一个郑月飞,至少还有郑月枫跟刘项青替补啊,我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赵晴大笑,“只不过是失恋,不是世界末日,就算是刻骨明心的感情,也经不住时间的考验,让你那样流泪的感情也会过去。”

“两个人相处怎么会那么难,每一段感情都是一样,开头的时候,看表面的情况,简直美的如天赐良缘,慢慢负面的底牌露出角落,才发觉不是那么回事。”

“是啊,不止是一门艺术,就像是修万里长城一样的艰苦工程,张爱玲也说,男朋友有什么用?一不能结婚,二不能赡养,可是还是有很多人乐在其中。”

吴佳撇撇嘴,说:“有的人还乐此不疲的想往里钻。”

赵晴明白吴佳这是说自己,确实,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一直都是赵晴的梦想,并且曾经打算将梦想进行到底,如今,如果老天厚待,也会。

“现如今还有谁会照顾谁一辈子,那是多么沉重的一个包袱,所以非自立不可,别再想着嫁入豪门了。”

“我没有你的好运气,有郑月枫这样的好朋友相助,也没有银行家继父,更没有你的投资才气,可以靠钱生钱,给自己赚下那么多的房子作嫁妆,我只能靠自己年轻,赶快把自己嫁掉。”

“你知道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看在你这么难过的份上,我请你吃饭。”看着吴佳是越说越伤心,赵晴便说道。

一听赵晴请客,吴佳顿时心花怒放,换了一个人一样,即可喊出:“我要吃法国大餐。”赵晴摇摇头,说:“我请你吃,全香港最正宗的上海菜。”

吴佳迟疑的问道:“不会是……”

赵晴微笑点头,暗示吴佳猜测正确,正是“老上海”。

从书店回“老上海”的路上,吴佳对赵晴的这个决定表示了强烈抗议。

“我不去你们家吃,你这根本就没有诚意,我要去吃法国大餐,要有龙虾的那种”

赵晴苦笑,讽刺吴佳肤浅,“待人接物,太看重光鲜的外表,你怎么知道上海菜没有法国大餐好吃”

吴佳撅嘴,表示抗议。

赵晴无语,“好吧,失恋的人惹不得”

看着赵晴松口,吴佳很是兴奋,一手挽着赵晴的胳膊,一手提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去了一家茶餐厅。

吃了自己想吃的茶点,买了自己想买的衣物,晚上,赵晴睡的出奇的好,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自己、父母、李琦、郑月枫,所有与自己有关的人和发生在这栋房子里所有的喜怒哀乐,长长的梦里,却没有那个最想见的人:郑月飞。

早晨醒来,回想梦境,记得的却只有郑月飞,很是可笑。梦果然有一种荒诞的真实性,真实具有一种真实的荒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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