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么一回事。所以我们想和令子谈谈。』
一大早,欧阳哲就被房门外的吵闹声烦醒,他披上校服外套,连领带也没打,就顶着一头乱发,出来了。『爸妈,家里来客人了?这么早?』
『真抱歉,这么早就打扰你们。这位便是欧阳哲吗?』来的人再次亮出自己的证件,『你好,我是新水市警署的刑警队长,昨晚在机场,发生一桩命案。死者在死亡前,曾跟你有电话上的联系。我们现在需要把你的手机带回去检查,并且希望你谈谈昨晚9点以后到11点之间在做什么?』
欧阳哲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外套里拿出了手机交给那名警察。他已经猜到了,钱东彻可能昨晚在结束和自己的电话后,被人杀害了。『我……我昨晚在九点过几分钟接到了钱东彻的电话,他是我好朋友,他正要去国外旅行,所以给我打了电话。你们说,他死了?』
『没错,那么请你跟我回警局做一下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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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哲今天又不用上学了,而欧阳哲的父母在得知学校里也发生过凶杀案后,立刻做出了大多数家长相同的决定,请假,直接把九月底这几天的假都请了。
其实欧阳哲这几天也没打算再去上学了,父母的决定正合他意,他现在确定了,凶手将会向记忆中的一样,杀掉更多的人。想来想去,欧阳哲一时也没什么对策,他给张雪打了一通电话,让她这几天没事千万别出门。而就在他想要去机场看看时,有人打了他的手机。
欧阳哲看着显示出来的陌生号码,还是接了,『谁啊?』
『欧阳君,在吃午饭吗?』
传来的是岩崎千代的声音,他这才想起来,这个号码在上次的记忆中也出现过,只是自己当时把它附加上了岩崎千代的名字,也没去记。『上午去了一趟警察局,完全没吃中饭的心情。啃了一个面包,饿不死的。』
『我知道钱东彻为什么会死,只可惜还是疏忽了,没想到在机场也会被人杀了。我知道依你的性格不会乖乖地躲在家里。来我家吧,我能给你很多信息。』
欧阳哲放下手机后,又想起了慕容天华昨天的嘱咐,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谁可以相信,谁在说谎,谁是凶手,而谁又是能帮助自己的。错乱的不只是欧阳哲的思维,他此时隐约觉得现在的新水市也是一片混乱之中,凶杀的阴霾已经弥漫开来,下次发生也许就在今晚,也许死的就会是自己。
欧阳哲检查了一下口袋里的东西,又从自己房间的抽屉里找出了一把国外旅行带回来的匕首,虽然上面的装饰都是假的,但是那刀口的锋利度可是纯正中东老工匠的手艺,在像切豆腐一样在床边留下一道痕迹后,欧阳哲将匕首小心地藏在了外套后面,这是他现在唯一的防身武器。他相信以他力气和身板,单挑两名成年男性问题不大,当然遇上岩崎千代或者慕容天华,他还是没什么还手机会的。
再次整理了一下衣服,欧阳哲快步就要出门。可是他的老爸突然出现在了门口,『你要去哪?』
面对自己父亲如同苍鹰一般的敏锐,欧阳哲一下子觉得答不上来。『去同学家,傍晚前一定会来。』
『现在外面不太平,那件事很重要吗?能让你急着现在非要去?』
『很重要……我必须去。』欧阳哲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量,能让他回答出『必须』两个字。
但是下一刻,他老爸就走开了,并且丢给他一个护身符。『你奶奶很早以前给我的。虽然没张家送我们家的灵验,但你要是不嫌难看,就带着吧。还是那句话,出了事情,老爸帮你顶着。只是……』
欧阳哲就感觉背后的藏着的匕首被动了动。
『位置放得不好,刀柄要斜朝下,这样出刀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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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岩崎千代在电话里给的地址,欧阳哲很快乘着出租车,到了那排别墅区。而那位老管家早在醒目的位置等着他了。
『欢迎您,欧阳哲先生。大小姐就在最里面的那幢等着你。』
在老管家的带路下,欧阳哲顺利到了岩崎千代暂住的地方,推开半掩的大门,入眼是简约但讲究的欧式装修,而身着束腰长裙的岩崎千代就坐在对着大门位置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茶。『要是我刚才没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个人出去找线索?还是和10年前一样鲁莽,这点即使你怎么伪装也改不了呢。』
欧阳哲坐在了岩崎千代对面,『我不会像胆小的兔子一样躲在窝里等死,反正如果像记忆中那次无作为,只会死得不明不白。何况张雪也是你说的10人之一,我有义务保护她。』
『啪,啪。』岩崎千代放下茶杯,微笑着拍了拍手,『同样,你保护身边的人的习惯也一点都没变。倒霉了,就是滥好人。成功了,就是中世纪的骑士。只是,欧阳君,我可不记得你有带匕首的习惯。』
欧阳哲双手放在头后面,仰坐在沙发上,『我虽然不记得是不是真的在10年前见过你。但我敢保证,10年前,你不会拿枪指着人。』
『呵呵呵。就连耍无赖时的动作也是一模一样,但你要承认,我身上现在可没带着枪。你带着匕首过来,有些不放心我的意思。』就像岩崎千代说的那样,束腰长裙里不可能藏得住一把手枪,而且也会大大影响她的动作。
『拜托,就算我现在拿着枪指着你,你能让我在下一秒昏过去。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真替凶手担心,怎么才能杀了你。』
『谢你的吉言了,只是你的话总让人听着不舒服。不过,这样才是真正的欧阳君。』岩崎千代说着把桌子上的一个信封丢给了欧阳哲,『有些血腥。』
欧阳哲接过信封,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手里,是几张照片。『这……这是……』欧阳哲看着手里的东西,不免手里有些颤抖,因为这些是王雄,王鑫雨和钱东彻的被杀后拍的照片。
『我的管家这几天收集的,新水市警察局里有他的朋友。然后使用金钱就能办到这种程度的事情了。』
欧阳哲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照片,将它们分成了三组。
『王雄死在学校的教室里,死因应该是左胸被利器刺穿。凶手大概是从他背后将他打倒在地,然后给了致命一击。王鑫雨的情况相同,初步断定是在开门后,被人一刀刺在心口,随后被凶手断了双脚。唯有钱东彻的情况特殊,他的头被斩断了,而且,身中两刀。但是第一现场厕所的门却是关着的。想造成那种程度的伤害,依靠机械工具和厕所上下的缝隙是不成立的。也就是说,钱东彻是死在密室里了。』岩崎千代为欧阳哲一个一个说明了大致情况,『我认为凶手一定是身体还行的人,不然他不可能打倒王雄。警察在钱东彻的手里上发现了弹簧刀,证明那人的胆量也是有的。』
『推理的事情让警察去做就行了。我们现在只需要知道谁是凶手,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你太天真了。遗憾的是,警察们也不知道,他们只会把现场弄得一团乱,然后用一堆听起来合理的解释来糊弄。有消息表明政府希望低调处理这几起凶杀案,因为新水市是个正在兴起的城市,这些案件会大大降低外来投资商的安全感。那群带着官帽蠢猪已经决定了,要是找不出凶手,就随便找个有案底的在逃犯凑数。你要明白,很多常年在逃犯早就被特工处理了。』
欧阳哲听明白了岩崎千代的意思,『也就是说,警方虽然会尽力,但是政府却是在极力把这事情压下去。到时候,警方说不定会因为压力,无奈妥协。毕竟查找凶手也很困难。』
『放心,现在我手里的证据,都证明凶手也是在寻找龙宝珠,或者已经找到,纯属想把知情的人都杀了。而我清楚地记得,在10年前我们10人是进入过那个地下洞穴的。而现在单单就死了我们10人中的三人。』
『你想说,凶手就在我们身边,甚至就是你说的10人中还活着的一个。』
岩崎千代将桌子上的照片整理起来,丢给了老管家,『没错。我的目的是宝珠,你的目的是为他们报仇,部分利益是一致的。我想,合作应该不成问题。』
『需要我做什么?』
『我的目的太明显,贸然出手,会打草惊蛇。所以,我想你和其他的人接触。留意他们的举动,在必要时候,帮我干掉凶手。』
欧阳哲双手平摊,算是很无奈,『这主意听上去太好了。』
『那么,搭档,你说凶手会是谁?』岩崎千代说着将7张照片丢在了桌子上,她的双眼瞬间变得凛冽,像是等待着杀戮的恶魔。
欧阳哲将一张照片拿在了手里,『慕容天华,符合一切你所说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