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治成习惯性地来回瞟了一眼皮会议室里的所有与会人员:
这皮德军副市长、袁江生副书记两位是杆上了,意见对立,旗帜鲜明;
其他的几位常委说了很多,高屋建瓴作了一通指示,其实什么内容都没有,观点不清楚,没有明确的支持、或反对那一方。
这会看着伤脑筋,其实有意思啊!
梅治成没有发表最后的总结,他还在琢磨皮德军的意图:
“今晚的会是议事,从工作层面讲都是对事不对人;而现在两个观点都说得通!似乎都有理、有据!然而梅治成很清楚!到了这个级别了,大多数情况:议事就是‘议人’…”
“上午在办公室介绍鸿达公司时,皮德军非常隐晦地指出鸿达公司与袁江生副书记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梅治成自己有意表达出了一丝负面看法…”
“皮德军副市长是什么意思?他市委常委都不是,现在就敢公开同一个常委副书记‘三把手’明目张胆的对着干,他凭什么呢?是不是原来俩人间就有很深的矛盾?今晚就是个对自己的‘投名状’,那这个情报自己怎么没有收集到啊!…”
“但梅治成知道:现在绝对不能同袁江生副书记撕破脸皮,斗个你死我活的;自己毕竟根基不稳,还是个代市长,同袁江生这种地头蛇斗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可皮德军今晚这个‘投名状’怎么办呢?似乎有点太早、太明显了,但这个人日后对自己肯定是大有裨益的,也不能把他完全拒之门外!!”
……
梅治成作深思熟虑状总结,道:
“‘鸿达公司’作为我市的一家非常有名的企业,就像木秀于林,风都看不惯他,要摧一摧;‘鸿达公司’所受的遭遇其实和‘秀木’一样;市委、市政府很清楚‘鸿达公司’目前的状况,将继续加大对‘鸿达公司’的支持、扶持力度…”
“市里对国有企业——天成化工厂的改制、资产处理等事项,还要做更详细、深入的调查研究!这个工作我提议:我市分管工业企业的皮德军副市长来牵头,汇同国资委、经信委、化工局、财政局等部门,一起制定一个更合法、合规、合适、可行的操作方案…”
“市委、市政府所做的这些事,目的就一个:杜绝一切腐败,杜绝一切暗箱操作……”
这其实就是冠冕堂皇的拖字诀!
梅治成相信:很多事情拖一拖,就会有人着急了,就会有人忍不住,就会有人自动蹦出来,就会有人兴风作浪,就会有人出错,最后就会有惊喜!!
……
胡操军电话里说:他妹妹和夏杞仲去火车站买票,现在还没回家;他父亲放暑假后就三天两头在外出差,母亲:田总师在家现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非要胡操军叫上李正旺一起去火车站找一找。
李正旺暗想:
“胡操颜和夏杞仲两人都不小,而且都是‘*安交大’的高才生,又是经常出远门的人,不可能丢啊;记得前两天在湖边树林,自己还不小心撞到了他俩的‘好事’,不经意还知道夏杞仲是‘快枪手’。”l
李正旺猜测:胡操颜是不是拗不过夏杞仲的软磨硬泡,两人又开房‘演练’去了。
李正旺一身伤痕累累、全身疼痛,想好好休息养个伤都不安稳,大晚上的还要出来找什么人,满腹怨言!但关系摆在这里,不出来肯定不行,舍命陪君子吧!
李正旺骑着单车跟在胡操军单车后面,很想把那晚在湖边听到、看到夏杞仲和他妹妹的事说给胡操军听,直接告诉他很可能他妹和夏杞仲是给他“造外甥”去了,话到嘴边还是忍着!“马看牙板,人看言行”,是人就得有点口德!
火车站,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找了几遍,都没有胡操颜和夏杞仲的影子,他俩会到哪里去?那怕是去开房了,以胡操颜老练、懂事的性格也会提前打个电话给家里啊!他俩去哪里了,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想到这里,胡操军、李正旺的心都绷紧绷紧的,咋办?
李正旺突然想起:田总师告诉过自己,有次刘光明当她的面说过威胁胡操颜的话,是不是刘光明他们搞的鬼呢?刘光明现在跟封剑混,如果刘光明要动胡操颜、夏杞仲的话,肯定就是封剑授意的!怎么找到封剑他们呢——薛琼琼!
李正旺拨打了薛琼琼的电话,问她封剑的联系方式;李正旺两次打电话给薛琼琼,一次通过她找李霞,这次又通过她找封剑,薛琼琼电话里一通数落李正旺!
李正旺也只能恬着脸,连声:是、是的应着;最后薛琼琼还是告诉了李正旺封剑的电话!李正旺发现刚才通话时,胡操军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复杂,这个胡操军是不是又鸡肠小肚发作了!
“一个人是否成功,不在于他知道谁,而在于他认识谁!”
看样子这句话就是对平时的小事也是正确的!
李正旺想了想,自己用的手机是游杰的,他与封剑现是剑拔弩张,还是不能用他的电话打给封剑,李正旺、胡操军两人找了个共用电话亭打了过去!
李正旺就赌胡操颜和夏杞仲是封剑他们软禁了,直截了当对着电话,道:
“封剑,你好,我想知道:你们要怎样才放胡操颜、夏杞仲!”
电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封剑冷冷道:
“你还算聪明,我等这个电话很久了,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叫田华丽来谈!”
他奶奶*,还真是封剑他们干的!绑架、软禁这是严重的刑事案件,他还有恃无恐样!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嘴脸了!气人!
人道:“欲望是你灵魂中的痒,痛可以忍住,而痒却是越挠越想挠的。”
那封剑想要什么?他的欲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