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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同过年,计划南方之行

木子边浑身散发着热腾腾的蒸汽边朝明泽走来。她伸手去触摸明泽的手指,却感到明泽的手指异常冰凉。浴管员阿姨见状补充说道:“你看你都洗了一个多小时,你男朋友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怎么劝他,他都不走,说是要等你。要知道这么冷的天,刚洗完澡在外面冻着,人是会生病的啊......”木子听后,低头看了看明泽趿着塑料拖鞋的脚趾,却发现十个脚趾个个冻得通红。看到这个场景,木子拉着明泽跳下了澡堂的台阶,一路小跑起来。“你感觉暖和了一点没有?”黑暗中,木子转过头来问明泽。“嗯,暖和了一点!”明泽点点头。听明泽这么说,木子拉着明泽大步奔跑起来。秋风一阵又一阵在昏暗的夜空里凛冽地刮着,木子感觉她宽松的衣裳随着风的吹拂翩翩起舞。而此时的她感觉自己和明泽就像是两只蝴蝶,在偌大的校园里自由自在地飞翔......

“明泽,我真想时间此刻能够停滞下来,停在当下,即使一辈子过去了,我跟你也还能像今天这样幸福!”木子对明泽说。“我会争取的!”明泽大声对木子说。“我会争取的!”明泽又抬起头,再次大声对无边无际的暗黑色的天幕喊道。“我会争取的!”天的那一边,传来一阵阵清脆响亮的回音。木子转过身来,小鸟依人地靠在明泽怀里,她伸出手来揽住明泽的脖子,却发现明泽的脖子上已经在奔跑过程中,不知不觉冒出了豆大的汗滴。看见明泽流了汗,木子宽心了一些,她给明泽在学校的招待所订好房间,并帮明泽把空调打开,铺好被子。接着,递给明泽一杯热汽腾腾的开水。因为担心宿舍查寝,木子安顿好明泽后便急匆匆地赶回了寝室。此时,寝室的灯早就熄灭了。借助宿舍阳台上忽明忽暗的声控灯火,木子在昏暗的洗手间里把明泽的衣服洗干净了,晾在了阳台上。

第二天,明泽的衣服便干了。明泽也因假期即将用完,意欲返回北京重新上班。临行之际,木子将买好的两只彩瓷的狗狗塞到明泽的怀里,羞赧地告诉明泽:“我将你送的生日礼物摆在了我宿舍的枕头旁边。那个包装我已经拆开了,却发现是两只嘴对嘴的粉红色兔兔,它们的嘴是用一根有弹力的绳子牵在一起的,无论将他们拉多久、多远,它们最终还是会聚拢在一起。每天晚上入睡前,我都陪它们玩好一阵儿。每当看见它们,我就会想到你,就好像你在我身边一样。”“真好!”明泽像其中的一只兔兔那样,低头亲吻了一下木子的双唇。木子抬起头顽皮地伸出舌尖舔了舔明泽的嘴唇,她清楚地感觉到:那是一种沁着薄荷味香甜的味道,这种味道让她流连忘返......

因为临别一吻,木子好一段光景深陷其中,不能回过神儿来。直到送明泽到火车站,听火车哨声响起,看明泽踏上归途的那一刻,木子才恍然若失。明泽登上火车之前,摆摆手,依依不舍地对木子说:“木子,再见!”“真不想再见,而是在永远在一起。”木子心酸地说。“对了,木子,忘了告诉你,我考虑好了,你如果真想去南方,我会排除万难,弃北京南下选择跟你在一起,因为我要保护你!”明泽坚定地凝眸着木子。“好.......好......”看着勇于作自我牺牲的明泽,木子眼里闪现着晶莹的泪花,一时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明泽拖着行李走进车厢坐了下来。接着,火车慢慢行进了起来,明泽伸出手,不断地跟木子“拜拜”。木子则开始缓慢地跟着火车奔跑,渐渐地剧烈奔跑,她不停地挥手,直到火车渐渐从视线中消失,才慢慢将不停挥舞的右手无比失落地垂下。

回到学校后,木子将之前为明泽借来的男同学的衣服洗好,归还。男同学调侃道:“谁找你这个女朋友真幸福,衣服都不用自己洗了,而且洗的比洗衣机都干净!”木子撇嘴笑笑,以默认充当了承认。

明泽打电话来给木子报平安时,木子脖子上正戴着明泽给自己买的白色项链,一个人寂寞地游走在校园西区湖水的旁边。夜幕来临,湖的旁边多出了许多对儿恩爱的情侣们,他们手挽着手散步。还有更文艺的,正抱着吉它坐在湖边,面对着深遂的湖水凝望着远处的女友静静地弹奏。白色项链随着木子地行走,在木子的胸前不停晃动着。木子注意到来往的行人们纷纷将欣赏的目光投射这条美丽的项链上——因为它在昏暗的黄昏中凸显地那么光彩夺目,就仿佛是一朵生长在黑色土壤里的白色玫瑰花.......

当木子学校林**旁边的法国梧桐的树叶在不经意间飘落一地的时候,木子也将面临毕业实习的这个过程。学校里IT系传来消息,市委要到学校招IT人才。因为表现优异,木子得到了系主任的力推。木子家人得到此消息,暗地里乐不可支,劝木子毕业后留在当地。但是一想到当初与明泽的“南方之约”,木子便对“千载难逢”的工作提不起任何兴趣。系主任倒是热心地带着木子跟市委的招聘人员见了几面,可木子对此事却不咸不淡、不上心。

终于熬到了寒假,木子便期待着一年一度的春节的来临。自放假之日起,木子便一直戴着明泽送给自己白色项链,链不离身,仿佛项链的出现便成了明泽陪伴地标志。明泽也焦急地等待着春节放假,他告诉木子,等回家过完大年三十,他就去看她,木子说好。

木子记得这一年的冬天,雪下的有些大,因为她在一个白色鹅毛般雪片纷飞的早晨里,接到了轩子打来的电话:“木子,你还好吗?我是轩子,我放寒假回到家了,想约你有空见见面,知道吗,我保研了......”“那倒要恭喜你了,面就不用见了吧,你感觉幸福就行了......”木子冷嘲热讽道。“我......我......不幸福.......”轩子吞吞吐吐地说。听到电话另一边传来哽咽和停顿的声音,木子像当初的轩子一样绝然挂下了电话。

随着春节的临近,城市里街道上,红色喜庆的东西渐渐多了起来。为了让内心不平静的自己看上去更加欢天喜地一些,木子给自己添了两件新衣服:红黑相间的格子外套和纯白的毛呢裙子。试衣服的时候,木子不停地将自己那条“石头记”的白色项链戴上去搭配,直到挑到既配项链又喜庆的衣服。她戴着白色项链,穿着刚买的新衣服,站在镜子前面,用手机拍成照片发给明泽,问明泽:“好看吗?”“看上去很美!”明泽回复短信说。

大年三十的夜空被绚丽的烟火映衬地特别明亮,零晨十二点钟声响起的那一刻,木子一手不停旋绕着往外喷射着五光十色焰火的烟花,一手拿着手机拨通了明泽的电话。而此时,却碰巧接到了明泽的电话。“我刚给你打呢,你就打过来了,看来我们真是心灵相通啊!对了,明泽,新年快乐!”木子祝福道。“木子,新年快乐,祝你永远幸福快乐,也愿我们的爱情能够永垂不朽!”明泽在电话的另一端,在“噼噼啪啪”鞭炮响亮的爆裂声中大声呐喊道。

大年初一的上午,晚起的木子才睁开眼便接到了明泽的电话,他告诉木子,自己已经坐了四个小时的火车,到她们家楼下了。木子赶紧穿上衣服奔下楼去迎接明泽。明泽穿着厚实的深蓝袄子在瑟瑟的寒风中站立着,他一手拖着箱子,一手提着一只精致的大礼盒,他的脚下黑色皮靴踩着昨晚爆裂开的红色鞭炮屑,发出吱吱哑哑的响声。木子接过明泽手上的东西,朝明泽满脸惊喜地傻笑。明泽神秘地告诉木子:“你是送给你爸的礼物,里面装的可是上好的茅台,是我好不容易用积攒很久的血汗钱换来的,悠着点儿,别给摔了!”木子点点头,笑着露出了一对灿烂的大白牙。带明泽到家后,木子给明泽端上了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因为提前从木子嘴里得知明泽会来,木子的父母便把年饭准备地格外丰盛,一桌子的地道湖北菜让明泽应接不暇。感到木子的父母对自己的热情,明泽打心眼里觉得感动,他告诉木子:这种感觉就像一家人小团圆般的温暖。木子得意地说:“谁叫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呢?”说完便不住地往明泽碗里夹菜。

精品茅台礼盒从明泽手里送到木子爸手里的时候,木子爸忍不住喜笑颜开地咧着嘴笑:“明泽,你真好啊,送这么高档的酒给我喝,喝几瓶你送的这个,我感觉这半辈子都过得有意义了!”“那我以后还送给你喝。”明泽笑着说道。“不用,不用,太让你破费了。”木子爸笑着摇手说道。

即使在白天,新年里的大年初一也显得格外热闹,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明泽举着酒杯不停地祝福着木子和木子父母。明泽送来的上等好酒,木子的父亲终究舍不得喝,珍藏了起来。

木子家里有许多陈年烟花,因为一直找不到人陪自己放,之前每一年她便只收集不放。而这一年,她把之前所有收集起来的最喜欢的烟花装在一只大袋子里,牵着明泽的手来到正处于寒假期间,空荡荡的校园的湖边放。因为是夜晚,湖边远远望去便是一望无际的深黑色,寒风吹拂着波浪泛起片片涟漪。木子点燃手中的烟火,不停在黑暗的夜空中划出一道道绚烂的金色轨迹。“你画的是什么?”明泽凝视着木子舞动的手,好奇地问。“你猜?”木子狡黠一笑。明泽摇摇头。“我在画MZLOVEMZ一生一世.......”木子说。“你呢?你会爱我多久?”木子问。“呵呵,如果我们都活不了一万岁,那么现实点讲,我希望是真实的一百年。”明泽补充道。说完,明泽也点燃了绚丽的烟火,在黑夜的夜空中划出了一个完整的“心”型,烟花运行的轨迹格外明亮,留下了久久的一串火光,照亮了整个深遂的湖面,也映明了木子的心里。

“木子,关于去南方的事,我跟家人商量过了。虽然家人极力劝我留在北京,而且为舍北京,去南方的事我跟家人大吵了一架,但是我还是会坚持去南方陪你。”明泽坐在湖边,对身边的坐着的木子说道。木子点了点头,把头埋在明泽温暖的怀里。“新年来了,我们一起许一个愿吧?”木子建议道。“好的。”明泽同意。说完,两人一起双手合十对着漆黑夜空中挂着的一轮明亮的月亮,虔诚地一起许下了一个愿望。许完,明泽问木子:“你许的是什么愿望呢?”“期望未来几年,我们能在南方追寻到幸福!你呢?”木子反问道。“嘻嘻,跟你一样。”明泽睁着清澈的眸子凝视着木子说道。天边的星星一闪一闪地眨着光亮的眼睛,把明泽和木子的脸庞在暗夜里映衬地生动而透亮。

因为是新年,走亲戚、串门子便成了不可或缺的活动。因为冬天的街道没有雪,明泽便骑上自行车载着木子拎着礼物到亲戚家去串访。一段路后,摸着木子在寒风中冻得通红的手指,明泽停下车来,接过木子手中原本拎着的礼物,把它们挂在了车笼头上,并心疼地将木子发红的手指头紧紧握住。为了让木子暖和起来,明泽解开了上衣扣子,把木子的手放在了胸口。木子用手心轻柔地抚摸着明泽的心口,她感到掌心传来了温暖的气息和明泽那剧烈心跳的搏动感。木子小鸟依人地把头轻轻靠在明泽的怀里,明泽则伸出手来,将木子的身体紧紧地裹在了怀里。稍暖和了一会儿后,明泽又重新骑上了自行车,木子小跑一段后,轻盈地跃上了自行车后座。接着明泽将自己的大衣扣解开,转过头来对后座的木子说:“木子,你冷的话就将手指头伸到我的衣服里面去,衣服里面暖和!”木子点点头,说:“好!”说完,木子将手伸了进去。因为不小心触摸到了明泽的肌肤,木子感到了明泽身体的产生了强烈的颤抖。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触碰之后,或许是因为物理学里面的对流和热传递的作用,明泽的皮肤和木子的手指变得共同温暖了起来.......

走亲访友的过程中,除了胃口洞开便是牌技激增。饱餐一顿后,明泽指着隆起的肚皮告诉木子,估计自己又胖了一圈儿。木子伸出指头摸着明泽软软的肚皮,眨着眼睛,甜甜一笑道:“我又不嫌你胖,即使再胖,只要身体好我就喜欢。”饭后,牌桌上,明泽和木子好像心有灵犀一样,互相点炮,把其他人赢得个片甲不留。

假期总是在缓慢中到来却又在迅猛间流逝。大年初六的清晨,明泽便依依不舍地踏上了北上的归程。木子把明泽送上了火车,并捎上了特产“周黑鸭”和“米酒”给明泽带上。明泽先摘下木子脖子上面的白色“石头记”项链,然后又再一次温柔的帮木子带在脖子上,带的过程中,明泽偷偷低下头去,吻了吻木子的脖子和耳朵。木子的脸颊上一瞬间,出现了一片绯红的彩霞。在火车的透明车窗内,明泽朝外望去,在从清晰到模糊的过程中,他看到了木子身后那片白昼的天和木子两片染的通红的脸。突然间,明泽感到此时眼前的曾经陌生的城市如此熟悉,而此刻的情景又如同重复发生般地历历在目.......

送走明泽,木子心里像房间般空荡荡地。爸爸妈妈劝说木子,说市委是铁饭碗,应该多上上心。木子却捂住耳朵,什么也听不进去。此时的木子正想象着南方,想象着与海贴近的城市,想象着与明泽在南方某个城市相见的场景。市委领导又在学校的推荐下跟木子见了次面并向木子透露出除了她还有别的竞聘对象。从一脸淡然的女儿嘴里得到此消息后,木子妈却心急火燎了起来。在大冬天的凛冽寒风中,推着自行车,带上木子,载着明泽送来的高档茅台礼盒到市委领导家送礼。

礼是送走了,木子爸在家却好一阵恼怒。他跟木子妈大吵了一架,告诉木子妈:“你这种做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而结果也正如他预料的,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木子去市委的名额,在“以权以礼”争高下的过程中,在暗箱里**作掉了。之后的木子得到这个结果后,却松了一口气,开始着力谋划她的南方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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