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恢复平静了,应该说在广平王李豫心里及他的儿子适儿心里都从安史之乱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在废掉崔氏后,整个王府里和以前一样的祥和,唯一多的是广平王李豫越加疼爱妻子。
这一日,下朝归来的李豫得一字画心想珍珠喜欢,就匆匆赶回府,想拿给爱妻珍珠看,却发现房里无人,转去后花园也不见珍珠影子,心里纳闷,这珍珠平时除了在花园赏花品茶就是在屋里作画,今天是怎么了,到处都不见她的人,难不成还还在生本王的气?故意躲着我-----李豫见不到妻子就胡思乱想起来,这都被一场别离和一场闹剧闹出一种心病了,他想不到别的
看不到珍珠的李豫心里很不自在,看到适儿在书房练字就问适儿
“适儿,父王没见到你娘,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我娘~她应该和小娟在厨房吧,她答应要给适儿做样从未吃过的点心。”皇太孙李适放下毛笔调皮的说:“父王见不到我娘是不是很想她?”
“你这孩子,怎么也学会拿父王取笑。”李豫看着适儿调皮的表情不禁笑出来
“父王,你先坐着,我现在就把娘找来。”说完跑出书房去找他娘,李豫见适儿跑出去,便独自拿着字画则坐下来等
过了好大一会儿,适儿气喘嘘嘘的跑回来,一边往过来跑一边半喊着
“父王,我娘她不在厨房,我也没见到小娟姨,房里也没有。”适儿显得着急,因为再度和娘重聚这也没多久,这一见不到娘亲,心里就有点发慌,和他父亲一样,有种忐忑不安
“小顺子,你去找找王妃,告诉她本王有样宝贝要送给她。”李豫吩咐太监小顺子去找
太子李豫看适儿心急的样子,拉过适儿安慰到:“也许你娘她又躲在哪个角落和我们父子藏猫猫,适儿且么心急,小顺子一定能找到你娘。”说着拉过适儿陪适儿继续练字,太监小顺子出去也好大一会儿慌忙的回来了:“王爷,。。那,呐个什么。。”
“什么?你要说什么?”李豫见小顺子说话磕磕绊绊,有点不耐烦
小顺子咽了咽吐沫,深吸了一口气说:“娘娘,娘娘可能是走了。”
“走了?走去哪了?”李豫瞪大眼睛也荒神了
“是啊,快说,我娘去了哪里?”适儿跑到小顺子面前急问
“走。走。王爷,奴才刚刚转遍了王府都不见娘娘,就问了一下花匠,花匠老刘说看见娘娘和小娟从后门出去了,还带着包袱,奴才,奴才不敢断言,这不就跑回来和您禀告了嘛!”小顺子说完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因为自打这位王爷与沈妃娘娘第一次失散后,脾气就变得怪戾,这走字是王爷最忌讳的,今天他说了好几个,说完心就开始发怔,心想坏了,我说什么走啊?可不说这字,那离开两个字也不对呀
“带着包袱?就她们主仆二人吗?那那个花匠怎么拦着点!”李豫揪住小顺子的衣领问道
“王爷,他能拦嘛,出门的可是王妃,他只是个奴才。”小顺子仗着胆子说
李豫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是啊,一个奴才怎么可能敢拦主子的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脑袋里开始不断的想也许珍珠和小娟就是呆闷了出去走走,溜达够了也就回来了,他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他不愿想到别处,也不敢想
“王爷,这是在王妃房间拾得的信是写给殿下您的,王爷要不。。您看看?”小顺子战战心惊的把信曾上,前面提到了这位王爷自打第一次与沈妃娘娘分离后就脾气变得古怪反常,说不准什么时候哪句话不对自己就会训斥一顿,这还是小,弄不好就会被打一顿,自己在王府当差多年,这点儿上还是小心为上
李豫急忙拿过信打开来看,表情越发难过
“父王,娘说她去哪了吗?”适儿凝望着父亲
“你娘她和小娟走了,再不想回来了。”李豫凝重的说
“娘不要适儿了吗?!我要去找娘。”说着哭着往外就跑被李豫一把拽住
“适儿,父王答应你,一定把你娘找回来,父王也不想她离开。”闭上眼----看来我这贤妻还是不肯原谅本王曾经的过失,但她一个女子能去哪,于是立即让小顺子赶紧吩咐下去,无论如何把王妃找回来,她应该走不了多远
广平王府侍卫全部出动,差不多翻遍全京城也没找到沈珍珠,他们哪里会知道,这时的沈珍珠带着小娟已经离开长安城,主仆二人不敢走大路,怕的就是殿下回府看到信会追,她艰难的做出这个离开的决定不想就这样重新再回到那个令她寝食难安的地方。她们沿着小路左拐右拐的来到一个叫明月庵的地方,这是一个尼姑庵,主仆二人也走累了,就借住在明月庵。
次日一大清早,珍珠便带着小娟辞别师太继续前行,来到一个叫向阳城的地方,这按理说也算是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县城之一,刚到这就看到了皇榜-----重金寻王妃的皇榜。
“小姐,你看,我们要不要躲开呀?”小娟拉着珍珠的衣襟有些慌乱
“你看那画像,哪里像我们,你忘啦,我们今早都换的男装打扮。现在我们去租辆马车。”珍珠压低声音和小娟说
一向没出过门的大家闺秀竟然如此沉着冷静,像个老江湖,着实另小娟刮目相看。她们很顺利的租了辆马车,一路跑出了向阳城,她们究竟要去哪呢?珍珠心里早有盘算,她想回趟她的家乡吴兴,这是她此时唯一想到的去处。
车夫是个六旬老头就靠赶脚挣口饭吃,太远本不想去,但沈珍珠给的钱足够买下他的车马还错错有余,他也就乐而往之,看珍珠主仆出手阔绰,心想一定是大户有钱的主,我也一大把年纪了,虽说这一天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毕竟不能每天都有优差,所以和珍珠商量如果可以他甘愿当奴仆,只要管口饭吃任由差遣,珍珠一则看他年迈可怜,二则路上多这么个老人家心里也踏实多了就答应了。向阳地界虽说不是太大,但也囊括着好几个镇,马车又不是很快,所以大半天也就过了几个小镇,在车上逛了一天,珍珠感觉有点头疼,就告诉小娟今天就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吃饭的时候,珍珠特意让老头和自己与小娟坐在一桌。珍珠对老头说:“老伯,谢谢你一路对我们的照顾,您老真是大好人,等我们到了地方,我一定要重谢您老!”珍珠满脸诚意
“哪里话,您现在是我的主子,说啥谢不谢的,俺知道您不差钱,但我老汉一直不明白你们姑娘家出门怎么也不多带几个人?”老头被珍珠这么一说觉得心里暖暖的,认为自己跟对了主子,于是把心里的疑问也一并说了
这一句姑娘家可把珍珠和小娟吓个够呛,珍珠和小娟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本来一直男装打扮,怕的就是不方便,一直都扮的很好,这老头怎么知道?难道?
。。“老伯,您。”珍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姑娘,别怕!我老汉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怎么会看不出你们两个是女子,看你们打扮就知道你们有难言之隐,但我必须提醒你们,这眼看就要离开向阳境内,我们接下来路过的地方比较偏,一时半会儿遇不到人烟,有可能会有山贼土匪什么的,要说这命啊,我不在乎,可你们还年轻不是,老汉我寻思着要不在这等等也好,如果有车马从这经过,我们搭个伴跟上,你们看怎么样?”老汉看出这二位的慌乱和为难于是接着解释
“说什么呢?”小娟听不下去了:“看不出来我们急着赶路吗?不然用你的马车干嘛?!你这老头,我们是女的又怎么样?你说的也是有可能遇到,那还有可能遇不到呢,竟长他人威风,当我们吓大的?”
“小娟,休得无礼!”珍珠呵斥了一句小娟,转脸对老汉说:“老伯,谢谢您提醒,我想我们还不至于那么运气不好,等我身体好点我们就上路,要是真遇到山贼把银子给他们就是。”
老汉见自己好心一片无济于事,也就不再规劝
次日,珍珠感觉好多了,不想多耽搁时间,因为这离京城还是很近,想到家乡吴兴,想到父母家人,她恨不能长出双翅飞回去,哪怕就只匆匆看一眼。于是决定立马启程。
这条路还真让老头说对了,不单偏僻而且偏僻,不是说它不好走,而是没有多少人单行,走这条路的要么是出远门的,要么是经商的,但大多是有镖师押运货物,此外也就只能是官府的人马有此通行,没出过远门的沈珍珠和小娟哪里了解。一出城不多远,一眼望去那是山连着山,山脉相连,这条路几乎是从山中间开出来的,可毕竟是官道,还算平坦,就是两边的群山带着些让人很不舒服的诡异,车行了一段距离后扒着车窗往后看已经见不到人烟,老汉坐在车延上,拿着一把破鞭子赶着骨瘦如柴的老马,这马驾的车并不是很快,走在这僻静的路上,车轱辘压路面的沙沙声清晰得很,透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孤寂声,映衬着两侧的山峦。
“小姐,别往外看就心静了,想想我们大概再有几天就能看见老爷夫人了。”小娟一直握着主子的手,发觉主子的手有点抖,于是想转移主子的注意力,其实看到外面的景象再想到老汉说这路上有山贼什么的,小娟也害怕,她主要是怕主子有意外
珍珠放下车帘坐直身躯握着小娟的手说:“是啊,我好多年没回来了,自从你和小翠陪我去京城,一晃过去十五年了,七年前母亲去看过我,但这几年一直难以相见,也不知道他们二老现在好不好?。”想到小翠,珍珠还是有点心里难过,以前来京师时是三个人,自小情同姐妹,如今回去却只剩下了自己和小娟两个人,珍珠长长出了口气
正说着,车停了下来,小娟撩起车帘一看究竟,只见前方不远处一字排开有十余人,个个都是黑纱蒙面,手提鬼头刀,被吓得缩回了脖子,恐惧的说:“小姐,真遇到山贼了!怎么办呐?!我们恐怕。”
小娟和珍珠紧紧抱成一团
“别怕,你们坐好了!”老头高喊了一句,随着狠狠抽了下马屁股,这马虽不是千里驹,但受此疼痛开始四蹄张开,飞快的冲了过去,别说,车虽然有点颠簸,但老汉还真有胆识,就这样硬是冲开一条路把几个山贼甩在了车后,山贼哪肯罢休,穷追不舍,老汉不敢怠慢,不停的抽着马屁股,马虽然老而瘦,可就像明白主人抽它的意思,知道危险一样拼了命的跑,谁料道路给跑错了,在岔道口错开,跑到了绝路上,前边没路了,再走就是断崖,老汉使劲力气想收住马,磨头回去,可收不住了,马拉着车随着惯性就直接落下断崖,山贼随之赶到,却只见断崖下雾气笼罩,哪还看得见车马,足见这下面有多深了,一般浅是不会看到雾气的。
一个山贼骂了句:“真他娘的晦气,竟让爷遇到这么个不要命的主,活该摔死,走,守下一拨。”一个个骂骂咧咧的磨身走了,断崖边顷刻间恢复了宁静
(这么快主人就让我写没了,当然不会,虽然沈珍珠一行就这样跌落深不见底的断崖,但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事,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请关注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