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颜道:“老夫自认人品、才干、武功样样胜得过你,只是按照本派历来规矩,我身为长老,不能再做本派掌门。但是本派之中,德才兼备、武功胜过你的却不止我一人,老夫做不得掌门,未必其他人便做不得。”
褚嵩扬放眼大殿,冷声道:“倘若真如朱长老所言,本派尚有武功胜得过本人的,想要与本人争夺掌门之位的,那就请出场赐教,咱们武功上定胜负,倘若本人技不如人,败在对方手上,本人自然让出掌门之位,奉这人为掌门人,绝无反悔。”
在场诸人听他如此说,都窃窃私语起来,均想今日这掌门接任大典,似乎有人要搞事情。
朱厚颜道:“褚师侄,你能如此说,足见你还算识时务。”转身面向大殿诸人说道:“诸位听到了么,褚师侄说了,只要有人武功胜得过他的,他便甘心让出掌门之位,奉其为掌门,绝无反悔。诸位倘若哪位有心相争的,便请上场吧。”
他一言甫毕,只见人群中一人越众而出,向几大长老一拱手说道:“弟子拜见诸位长老。”
众人识得此人正是庞图鸿,朱厚颜说道:“原来是庞师侄,你是要向褚师侄挑战么?”
庞图鸿道:“朱长老误会了,弟子武功粗浅的很,怎敢与褚师弟动手过招,那不是自取其辱么?”
在场诸人听了,均感诧异,心想你特么是不是傻,既然不是挑战,你出场得瑟个鸡毛?
朱厚颜闻言一皱眉,说道:“你既然不是向褚师侄挑战,那是……”
庞图鸿道:“弟子听了朱长老方才所言,只觉甚有道理,我心中有句话想说,还请朱长老允准。”
朱厚颜嗯了一声,说道:“庞师侄有何话,但说无妨。”
庞图鸿道:“方才朱长老言道,推举掌门事关本派前途安危,实在马虎不得,弟子只觉甚有道理,本来今日是褚师弟接任掌门,弟子也甚为褚师弟高兴,褚师弟人才武功在本派也算的上是上上之选,由他接任掌门倒也合适的很,弟子心中也是极为赞成,不过听了朱长老一番话之后,弟子心中却忽然变了想法,若是由褚师弟接任掌门,这个似乎有些不妥。”
他一番话说完,在场诸人心中都是一凛,心想这犊子是不想在花山派混了,朱长老反对褚嵩扬接任掌门也就算了,那是他虎逼,你庞图鸿难道也虎么?倘若褚嵩扬顺利接任掌门,朱厚颜毕竟身为长老,褚嵩扬自然不敢将他如何,但你庞图鸿算个毛线,难道不怕褚嵩扬找你麻烦么?
朱长老假装惊讶,问道:“哦?不知有何不妥之处?”
庞图鸿道:“依朱长老方才所言,本派掌门人选,人品武功需得有过人之处才行。褚师弟是本派中除了诸大长老之外数一数二的高手,人品也算不错,自也够资格接任掌门,不过他人品武功虽好,但在本派之中,却也不是最好的那一个,本派人品武功高过他的,总算还有那么一两位。虽然褚师弟是关门弟子,且有前任掌门遗命,但以人品武功而论,却非接任本派掌门的最佳人选。”
朱厚颜点头道:“庞师侄所言不错,果然深谙事理,只是不知你口中说的那人品武功高过褚师侄的,是本派中哪几位弟子?”
庞图鸿道:“启禀朱长老,这几位弟子的名字,请恕弟子不便当众吐露,一来怕这几人怪弟子多嘴,二来也免得他们被旁人妒忌,惹上麻烦。但是有一人的名字弟子却不得不说。”
朱厚颜道:“你既然怕被人怪罪,为何还要说出其中一人的名字?”
庞图鸿道:“只因弟子这次上来,便是要推举这人,接任本派下一任掌门。为了本派今后安危荣辱,就算弟子被他埋怨,那也顾不得了。”
他一言既出,在场诸人心中都甚是好奇,一时之间,四下里众人窃窃私语,均是在低声猜测庞图鸿口中所说之人究竟是谁。
褚嵩扬也是心中纳罕:“庞图鸿这蠢货说的那人究竟是谁?本派诸大弟子之中,难道当真有武功高的过我的么?”
“刷”!(此处“刷”为场景更换,下同)
秦狄听他说到此处,忍不住插嘴道:“师叔,你这人未免过于狂妄了,正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花山派这么多弟子,你的武功虽高,但也未必就是最好的。”
褚嵩扬道:“你说的虽然不错,但也并不是全对,‘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句话不假,可我也决不是狂妄自大,当时花山派上下,除了诸大长老之外,确实只有我武功最好,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当然,你可以认为老夫是在吹牛。”
秦狄心想:“你这不是吹牛,只不过是在吹牛比而已。”当下也不争辩,问道:“那后来如何?”
褚嵩扬道:“后来……”
“刷!”
这时只听一人冷声说道:“庞师侄,你未免有些多事,他人谁想争夺这掌门之位,自会亲自出场挑战,何须你来亲自推荐?”
说话这人正是执法长老唐秉成,朱厚颜不等庞图鸿答话,已自说道:“唐师兄这话说的未免有些过火,掌门人人选事关本派数百年基业,庞师侄此举乃是为本派利益着想,怎能说是多事?在场诸位哪个心中有理想的掌门人选,尽可说出来,唐师兄,令郎武功不凡,你若有心举荐,咱们也不会有任何异议,若是他有胆量与褚师侄比试一番,也说不定便能夺得掌门之位。”
唐秉成脸色一变,怒道:“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接着“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褚嵩扬见状,心下甚是奇怪:“唐长老言辞向来犀利,怎么姓朱的一句话,就说的他哑口无言?”再看其他几位平日里与自己甚是交好的长老时,只见他们脸上或是愤怒,或是懊恼,偶尔与自己目光一触,马上便看向他处,脸上露出歉意神色,心想:“这几位长老素来与我交好,可是今日我身处窘境,怎的他们一个也不为我说话,唐长老虽然说了几句,但那姓朱的几句言语,他便不敢再多说,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