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毕师叔站在一旁,却不上前围攻,见秦狄以一敌五,虽然落于下风,但看样子却也能撑上一些时候,心中不禁惊讶:“这小子武功倒也不错,刀法既快且狠,招式也是精妙之极,不知所使是什么刀法,似乎并非本派的武功,他在这五人如此攻势之下,虽然最后不免要落败,但能撑上这些时候,却也难得的很了,方才他与我对掌之际,竟未被我震伤,内功自也有相当火候了,可见这小子武功在年轻一辈弟子当中,也算得上上等了,只可惜……”
这时庞斌等人手中长剑已幻做一张剑网,将秦狄紧紧困住,秦狄手中开天刀上下翻飞,幻做一面光盾,将五柄长剑尽数封住,只是秦狄刀法虽快,却也只能勉强抵挡五柄长剑攻势,难以反攻,再加上他如此用刀极耗内力,时间一久,自是要落败,可是若不如此用刀,便难以抵挡五柄长剑的凌厉攻势,因此他心中虽知此法不妥,却也无法可想,只能先拼命护住周身,随机应变了。
这么一来,庞斌等人不必顾及秦狄反攻,手上长剑便尽是进攻招数了,又过十招,秦狄左支右绌,便渐渐坚持不住了。
忽听得“嗤”的一声响,庞斌长剑已将秦狄衣衫上划了一个口子,他眼见秦狄抵敌不住,说道:“秦师弟,你再不束手就擒,我可就要不客气了!”
秦狄不屑道:“不客气?好啊,我就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
庞斌道:“既然如此,那可怪不得我了。”刷的一剑,刺向秦狄的左肋,使的是“采花剑法”中的一招“野花莫采”。
秦狄挥刀将剑格开,说道:“庞师兄果然了得!这一剑险些便刺中了我,只是你剑法虽好,终是及不上我,若是单打独斗,你绝不是我的对手。”
庞斌闻言,想起较武大会败在秦狄手上,心中恼怒,他脸上不动声色,说道:“秦师弟武功我佩服的很,只可惜你武功虽好,但为人却是……”他嘴上说话,手上不停,长剑不断向秦狄身上招呼,招数也是一招比一招狠辣。
又斗数招,秦狄渐感难以支撑,心想:“我靠,这下要‘给木偶哦’了。”忽听得一个低沉的声音喝道:“都给我住手!”接着一个人影如风般闪进圈中,只听得叮当、叮当一阵响,那人双手连挥,也不知使了甚么手法,霎时间便将庞斌等五人手中长剑尽数震落在地。
众人大吃一惊,齐向后跃。秦狄也是一惊,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苏翰然,心中暗道:“我靠,这大哥来的真是时候!”
这时又有一人来到近前,却是孟星河。庞斌诸人见苏翰然与孟星河到来,都是心中一凛,当即一齐躬身道:“弟子参见苏长老、孟长老!”苏翰然冷哼一声,向庞斌厉声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围攻秦狄?”庞斌见苏翰然一脸怒色,忙道:“启禀苏长老,这个……这个……”
苏翰然道:“你为何如此吞吞吐吐?难不成有何难言之隐么,如果我没猜错,你们这般围攻秦狄,是要报你当日较武被击败之仇吧?”
庞斌忙道:“苏长老不要误会,那日较武弟子败在秦师弟手下,那是输的心服口服,心中绝无半分怨言,我对秦师弟钦佩还来不及,又怎会向秦师弟寻仇。”
苏翰然哼了一声道:“那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是在切磋武艺吗?”
庞斌道:“这个……这个自然不是。”
苏翰然道:“既然不是切磋武艺,那又为何动上了手?”
庞斌道:“这个若是说出来,只怕……只怕那个苏长老您会不高兴,而且于您面子也大有损害!我看不如咱们先行回山,我再向执法堂及诸大长老详细禀明。”
苏翰然奇道:“秦狄是我门下弟子,你们围攻他,我自然不会高兴,这个又和执法堂有何干系?”
庞斌道:“这个说来话长,一时之间只怕也难以向苏长老禀明,还请苏长老允弟子回山详告。那时弟子自会将这事前因后果尽数相告,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苏翰然道:“究竟有什么事非要回山说不可,难道便不能在这说吗?”
庞斌道:“这事倒也不是非要回山再说不可,只是我若是此刻说了,只怕苏长老你会包庇秦狄。”
苏翰然一皱眉,说道:“包庇秦狄?此话从何说起?难道这事错在秦狄身上?你有什么快快说出来,别在这里遮遮掩掩,若是果然秦狄有错,我自会依规处罚。但若是错在你们,你们这般围攻他,那老夫可绝不会善罢甘休。”
庞斌道:“这个……既然苏长老垂询,那么弟子便不敢隐瞒了。”说着,向那女弟子道:“师妹,这事还是由你来说吧。”
那女弟子点了点头,接着向苏翰然施了一礼,又将方才诬陷秦狄的言语说了一遍,苏翰然听她说完,脸色一沉,转身问秦狄道:“她所言当真?”
秦狄微微一笑,一拱手道:“苏长老,弟子是什么样的人,想必苏长老心中有数,他们这是有意诬陷于我,弟子辩解也是无用。”他知道自己既遭人诬陷,即便如何辩解,也是无济于事,因此方才庞斌和那女弟子说话之际,他始终一言不发。
苏翰然看他神情,略一思索,便即明了,他点了点头说道:“你的为人老夫自然知晓,我相信你绝不是那种贪花好色,卑鄙无耻之人,这其中想必另有隐情。”说着向孟长老道:“孟师弟以为呢?”
孟长老点了点头说道:“单凭这位女弟子一面之词,自不能断定秦狄对她有不轨之行,但若就此认定秦狄无过,却也说不过去,不如这样,咱们即可便回本门,由执法堂按规矩审讯,便知孰是孰非了。”
苏翰然道:“既然如此,那就依孟师弟所言,咱们回山以辨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