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狄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向苏雨嫣道:“嫣妹,咱们这就和张师兄一起去吧。”苏雨嫣点了点头。
二人随那张师兄走出树林,向南行了里许,跨过一座小桥,迎面是好大一座花圃,花圃中栽满了各式各样的奇花异卉,姹紫嫣红,争芳斗艳,秦狄久居花山,各式各样的花卉见的多了,倒也不以为奇。
三人绕过花圃,来到一座小楼之前,但见百余名冰河谷弟子个个手执兵刃,将那小楼团团围住,小楼前空地之上,数十名搜神宫门人及所邀的江湖豪客也是各执刀剑,凝神御敌,丁鸿鹄与风婧娆竟也在其中。双方剑拔弩张,相持不下。
便在这时,只听一人朗声说道:“毕门主,你手下那些虾兵蟹将,逃的逃死的死,已经被我们收拾得差不多了,事已至此,你还不乖乖出来束手就擒,难道还要窝在房里,做缩头乌龟么?”
秦狄见说话的正是楚惊雷,心想:“原来那毕门主就在这个小楼里面,这小楼四周都是各色鲜艳花卉,倒也符合他娘炮的气质,嗯,这小楼或许便是他自己要求来住的。”
楚惊雷话音刚落,搜神宫门人中便有一人喝道:“姓楚的,你嘴巴放干净些。你们冰河谷忽施偷袭,倚多为胜,又算什么能耐?你若有种,便与我们门主单打独斗,光说不练,又有什么用?”
楚惊雷喝道:“你是什么人?我与那姓毕的说话,要你在这多嘴?你若有种,便来与老夫过过招,若是没种,趁早闭上你的鸟嘴。”
那人道:“那好,在下正要领教……”忽听得小楼之上一个尖细的声音传了出来:“陆谷主,你趁我休息之际,率领门下弟子偷袭暗算我搜神宫门下,这般卑鄙下流之举,如何是名门正派之所为?”
陆水寒冷哼一声道:“毕门主,你趁我不在谷中,率人攻打冰河谷,擒了我的爱女,还逼她吃了毒药,更以此相胁,要逼我加入搜神宫,如此卑劣手段,难道不算卑鄙下流么?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家彼此彼此,毕门主又有何颜面斥责陆某?”
毕月修道:“陆谷主,你伤我门下这么多人,那是铁了心要与搜神宫为敌了?”
陆水寒冷冷道:“陆某本也不愿多树强敌,奈何敌人欺负到了头上,陆某便是不想树敌,那也是不行了。”
毕月修叹了口气道:“陆谷主,我本以为你是一个识时务的俊杰,可想不到你竟会做出这种蠢事,当真让我好生失望,你与搜神宫作对,不会有好处的。”
陆水寒道:“毕门主,陆某曾经说过,倘若小女有何不测,那么谷中所有的搜神宫门人,都休想活着离开冰河谷,这句话你总还记得吧?”
毕月修道:“这句话在下当然记得了。”陆水寒道:“如今小女已然出走,而今日又是她毒发之日,她即便没有自寻短见,只怕也已毒发。既然如此,陆某也就只好履行当日之诺了。”
毕月修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的确也怪在下思虑不周,当日我若是派人严加看守陆姑娘,便不至如此了。陆谷主,其实在下真的无心伤害令爱,在下心中也甚是懊悔。”
其实他这番话倒是不假,他那日趁陆水寒不在谷中之际,率领门下偷袭冰河谷,本想一举制服程、楚两位长老,拿下冰河谷,然后再逼陆水寒入盟搜神宫,谁知竟凑巧捉住了陆元双,他心想陆元双的分量自然比程、楚二人的份量重多了,于是便请风婧娆逼陆元双吃了十香淫露丸,欲以此逼陆水寒入盟。
但他算盘打的虽好,但终究百密一疏,本以为陆元双吃了毒药,决计不会有何异动,便放松了警惕。哪知陆元双性情刚毅,宁死不屈,竟会在陆水寒回谷之际忽然出走,这一下出乎他意料,竟打乱了他的计划。
陆水寒冷哼道:“毕门主,这时候说这些又有何用?阁下这就出来赐教吧。”
毕月修道:“陆谷主,你虽然武功卓绝,还是天涯榜上的高手,但你要想杀我,只怕未必有那么容易。虽然你冰河谷人多势众,但你要想将我们尽数屠灭,那么你谷中弟子只怕也要折损不少,你这又是何苦呢?”
陆水寒道:“毕门主,我冰河谷虽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也绝不是谁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今天你们这些人既然来了,那么谁也别想站着走出去。”
毕月修道:“那好,既然陆谷主你一意孤行,那么在下就只好奉陪到底了。”
他话音刚落,忽然搜神宫众人之中一人朗声说道:“且慢动手。”接着一人越众而出,向陆水寒抱拳说道:“陆谷主,在下并非搜神宫门下,贵谷与搜神宫的恩怨,在下身为外人,不便参预,这就告辞了。”说完,转身便走。
众人见状,都是一怔,心想这小子倒是见机的快。楚惊雷喝道:“站住。”那人转过身来,说道:“楚长老,在下去意已决,你不必再挽留了。”
楚惊雷道:“你以为冰河谷是什么地方,你说来就来,说走便走?”
那人道:“冰河谷风物幽胜,景色雅致,在下在此游玩数日,甚是畅怀,在下本想在此多住几日,只是忽然想起还有事要办,因此这就要告辞了。”
楚惊雷怒道:“你想就这么走了,哪有这等便宜事?”
那人道:“那楚长老还想怎样,难道你还要留在下在谷中盘桓数日么?这个只怕不能如你所愿,这些日子承蒙贵谷款待,在下心中很是领情,实在是不敢再叨扰,楚长老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众人见他明明是要逃跑,却偏偏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由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站在人群中的胡大海再也忍耐不住,喝道:“郑老三,你这人怎得如此不讲信用,既然答应前来助拳,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