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夜将窗户缓缓的关上,月光骤然不见,似乎已经融入漆黑的夜色之中,似乎与他的人一般,墨色的锦袍墨色的眸子,仿佛一切都是黑色了一般,没有生机,没有生气,黑暗而幽深。
“王爷。”侍书走了进来,恭敬的说着。
“如何?”端木夜低沉的声音更加的阴冷,一字一句仿若九天的冰窖一般,极致的冷,即使跟在他身边这么久的侍书也很难适应这样极寒的端木夜。
“现在坊间传闻,睿王有谋朝篡位之心,将皇上软禁在太庙。”侍书恭敬的说着。
“各个大臣可有什么举动?”端木夜眸光幽深而寒冷,低沉的声音缓缓的落下。
“朝中重臣倒是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工部尚书刘大人有一些动作。”侍书如实的禀告着。
“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想必端木柯也快出现了。”端木夜眸光冷凝,优美的唇角泛着极寒的笑意,当初回到东临他并没有说皇兄驾崩,而是让侍剑假扮皇兄,一来可以暂时的稳定东临的民心,二来将计就计的将端木柯引出来,还有东临的叛徒。至于皇兄的帝王,想到这里,胸口仍旧有一把利刃,时刻的绞痛着。
“各国可有动静?”端木夜转身坐在龙椅上,幽深的眸子划过一抹疲惫,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听着在各国派去的探子探查的消息。
“南诏的凤栖公主要选驸马,要求了各国的皇族贵胄,王爷也在其中。”南诏终于有动静了,凤栖公主,尊贵的身份,身后的权利象征,却是吸引着有心人士……
“西楚帝有意靠拢南诏,不过西楚的太子应该另有打算。蓝羽仍旧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北漠北帝派出的探子查不到任何的消息。”侍书静静的禀告着。
“恩。“端木夜似乎休息好了,缓缓的睁开了眼眸,南诏野心很大,只是那几个皇子太过于平庸,不如凤栖公主心机聪慧,唯独却是一个女儿身,所以借着选驸马,来拉拢一国,西楚目前是自顾不暇,蓝羽国虽小,却不可忽视,而北帝那里查不到消息,即使查到了也未必是真的,否则就不是北帝了。
“只是,属下刚进来的时候得到一个消息。”侍书话音一转的说着。
“说。”端木夜低沉的声音说着。
“绮罗公主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侍书的话却也让端木夜深邃的眸子顿时一窒,三个月,正好是与皇兄成亲的时候怀有的,只是以当时的情形,皇兄是不会先让北漠的绮罗公主怀有子嗣的,这个孩子来的时机未免太过于巧合了吧!
“绮罗公主最近可有反常?”端木夜漆黑的眸子一转,看着侍书说着。
“绮罗公主很安分,几乎不踏出自己的寝宫。”侍书说道。
端木夜闻言,幽深的眸子似乎蒙上了一抹异样的光芒,皇兄这些年从未让那个妃子怀有子嗣的,如今这个孩子来的太过于突然,只是如果真的是皇兄的,那么就是皇兄唯一的子嗣了,这个孩子留不不留,对于东临与北漠的影响力很大。
北帝,北帝,端木夜喃喃的说着;“这个如意算盘打的真好。”这个孩子如果真的是皇兄的,就必须要留下来。这是他为皇兄唯一能做的事情。
“密切观察绮罗公主的一举一动。”端木夜低沉的声音说着。
东临似乎不那么平静。
茶楼内,一个黄金面具的男子静静的坐在里面,执起茶壶,轻轻的斟满了一杯香茗,优雅的喝下去,将茶杯放在桌子上。
一间茶楼内,一个黄金面具的男子静静的坐在里面,执起茶壶,轻轻的斟满了一杯香茗,优雅的喝下去,将茶杯放在桌子上。
“尊上,端木柯的下落已经找到,目前该如何做?”鬼面男子低沉恭敬的声音说着。
“先让他多活几日,让端木夜头痛几日,不得不登基的时候再杀。”优雅的声音缓缓的落下。
“睿王的举动真的出乎本尊的意料,竟然没有登基,将凌帝的死讯压下来了。”鬼面男子不解的说着。这样只会徒增有人心的怀疑,毕竟睿王的名望,登基的话也是理所当然。
“这才是睿王的聪明之处。”黄金面具的男子低沉的声音轻笑着;“这才是本尊的对手。”相对比凌帝的温润,睿王的手段更狠历果断,有帝王的风范。
东临的朝局一稀瞬变。
这边端木柯一边煽动民心,另一边暗中像太庙进宫,他一定要将假冒凌帝之人公诸于众,这样就可以打击睿王,让他失去民心。
夜寂静无声,一批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潜进了太庙,端木柯一袭红衣在风中瑟瑟作响,红衣凌空,好似血花一般划破了这寂静的夜里。
月光下那银色的面具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清冷而无情,嗜血而狰狞。
却转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东临凌帝在太庙凭空消失人,人心惶惶,而皇宫之中的端木夜却恍若未闻,唇角泛着一抹冷冷的笑意;“端木柯就这么点能力吗?”
朝中的蛀虫悄然间也渐渐的浮出水面,诡异之感弥漫在东临的上空
……
山花烂漫,鸟语花香,粉色的桃花绚丽的绽放,开满了整个山间到处都是花雨纷飞,桃花香气浮动着。
桃花坞中毗邻了一个简陋的茅草屋,还有意见精致的木屋,两相毗邻形成鲜明的对比。
木屋前的种植着一种红色的花朵,红如鲜血一般灿烂,好似曼珠沙华一般绚丽的燃烧,这大概就是这满身的桃花间,唯一异样的色彩了吧!
木屋前,一个年迈的老叟,身穿灰白色的袍子,头静静的躺在木椅上晒着太阳,老叟身旁有一只通体雪白似猫非猫也安静的趴在他的身旁。
老叟缓缓的睁开眼睛,微微一动,那长长的白胡子也不禁的动了起来。
“雪仙子,你看那个丫头还真的不放弃,有趣。”低沉的带着玩味的目光向远处望去,然而说的话却是对着身旁的猫儿说的。
山间,一个女子从山上走下来,缓缓的穿过花雨纷飞的桃花林,向桃花坞走去。
桃花坞前,花雨纷飞,女子在简陋的草屋前停留下来,将采来的草药配比煎药,有烧了一大木桶的水,空气之中弥漫落在桃花的香气还有那淡淡的药香。
金色的光芒将那份忙碌的身影笼罩其中,柔和而美丽。
女子端着药推开木屋的房门,莲步生花的向里面走去。
轻纱飞舞间,女子轻轻撩开纱帘,露出那倾城绝色的容颜,长长的睫毛如蝶翼在眼眸中洒下浓浓的阴影,高挺的鼻翼,紧抿的唇角,微微有些苍白的脸颊,让人有些心疼。
“阿狸,相信你喝了这么久的药,应该会醒来的。”卿月轻声的说着。
当日他们落下这万丈深渊,阿狸用自己的灵力将他们包裹在其中,免受到重创,然而万丈深渊非比寻常,终究司空璃耗尽最后一丝灵力将她紧紧的保护在怀里,而他却灵力耗尽而昏迷不醒。
他们昏迷了几****不清楚,只是知道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司空璃紧紧的相拥,而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醒来。
那一刻她的心真的是无法形容,喜怒哀乐丝丝缠缠的缠绕着她的心间,那种感觉是无法言说,司空璃不能死,幸好他还有一丝气息尚存。
她拖着司空璃却发现这里有一个年纪花甲的老头,然而那个老头说他们侵占了他的桃花坞,要赶他们走。
卿月怎么可以放弃呢?生平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是一个难缠的人,看着花甲老头每日的照顾木屋前的那一片红色的花,却唉声叹气,不知为何物。
“丫头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出处在哪里?我老人家或许能容许你们生活在这里。”老头那双兴趣盎然的眸子划过一抹玩味的光芒,天下间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中花的来历,除了他和……
“曼珠沙华,三生石前通向地狱引路的花。”卿月看着老头缓缓的说着,想不到在这里还有这种花。
“丫头你怎么知道这种花的名字?”老者的眸光一闪看着卿月,眸光有一丝的急切的说着。
“我的朋友告诉我的。”卿月蓝眸轻闪看着老者说着。
“是谁?”老者继续的问着。
“我这位朋友,如果你有办法救醒他,或许会知道?”卿月转眸看着昏迷的司空璃说着。
老者眸光一闪,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之处,只是淡淡的告诉她几种草药,生与死听天由命,只是她怎么允许阿狸的生命听天由命呢?
凭借脑海之中的记忆,卿月每日上山采药,辨别各种草药,这段时间她几乎快成为神医了,然而阿狸却仍旧没有醒来,可是她不会放弃。
卿月端起了桌边的药碗,轻轻的吹拂了一下,而后喝下一口苦涩的药汁,俯身低眸撬开司空璃的嘴巴,将药汁缓缓的送入他的口腔之中,一口又一口,直到碗中的药汁空空如也。
苦涩的药汁在口腔之中蔓延而开,记得初次喂药的时候,昏迷的阿狸你喂多少他吐多少,唯独这样阿狸才能将药汁喝下。
卿月为阿狸擦擦嘴角,而后起身,将房间内的木桶的水温调好,水中放了很多药材,而后走到床榻前,将阿狸的袍子缓缓的脱下,而后放入水桶之中坐好,后背的伤痕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有一道伤疤还是很深很深,这些伤痕都是在坠崖的时候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而他自己贴在峭壁的那一面留下来的,这些都是求她所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