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化名为月华表演的曲目在那些自谕为文人雅士之中一夜而红,自然真正的风卿月的才华也是无人能及的。而她每日两曲,是吊足了客人的胃口,这也是吸引则慕名而来人士的原因,因为来了未必进能画舫,所以排号而来的却似最好的。
原来后日有几位客人包下了这艘画舫,香妈提前来打了招呼,怕她弄砸了,看来这次的客人身份也是非同一般。
卿月应下了,香妈自是极为高兴的向外走去,如柳的腰肢如长蛇一般摆动,走出了她独有的风姿。
这里卖艺不卖身,躲在幔帐后抚琴,可以赚些盘缠,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无论在那里,没有钱是寸步难行。
躲在这里不但可以躲避端木夜的追查,二来可以打听到更多江湖的消息,自古以来,烟花之地,就是消息的聚集地。
卿月白日里换上一袭男装,都在帝都的大街上走了一圈,便来到帝都最大的酒楼,一品居,坐在靠窗户的位置,要了几个小菜一个人静静的独酌。
静静的坐在这里,心中的思绪纷乱,哥哥如今在那里呢?想到这里,手不自觉的抚摸脖子上的蓝色天珠,哥哥你能感应到我吗?
平静如水,淡漠如风,看着外面的天色,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金色的光晕就那么的镀在了他的周身,青衫流水,墨发飞扬,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浅浅回眸,一个眼神,让卿月如遭电击,身子不自觉的站了起来,清透的眸子氲 着丝丝的语气;“哥哥。”
一个回眸,一个眼神,那是哥哥,卿月起身追了出去。
二楼的楼梯口砰的一声,撞到一堵厚厚的人墙,熟悉的气息传来。眸光现对,那如水的眸子瞬间波光潋滟,灿烂光华,卿月的秀眉不禁蹙了蹙。
“司空公子。“司空璃身后低沉的声音响起,卿月的猛的一僵。
“睿王,只是一个没有长眼的家伙,请。”司空璃身子一转,将卿月挡在了身后,对着走上来的端木夜说着。
一个转身,失之交臂,端木夜对着司空璃点头,像早已经订好的包厢走去。
看着那个仓惶的背影,司空璃那双如水的眸子如初雪融化,清华流转,惑了天边的夕阳。
卿月站在大街上,那个青衫飞扬的身影在已经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哥哥,你在哪里?”刚才那个是我的幻觉吗?
卿月茫然的走在大街上不断的寻找着。
人流攒动,天气自然也是多变的,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空而将,路上的行人也渐渐的稀少,大雨沁湿了她的衣衫,她的心扉,冰凉的雨水滴落在她的身上,竟是那么的冷意。
悲凉无助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身,二十一世纪她是特工,可同时她也是一般的女孩,喜欢被呵护疼爱的感觉,虽然失去了一切,她觉得有哥哥她也是最幸福的,只是如今哥哥你在哪里呢?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经历了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她都是坚强如丝,只为一个信念,如今让你看到一个幻影,当你看清楚的时候,却是美丽的泡泡,卿月绝望的眼眸仰望雨幕,或许这样才会让自己更加的清醒,更加的坚强。
淅淅沥沥的雨声回荡在耳边,然而脸颊却没有了雨水滴落的感觉,卿月缓缓的睁开了眼眸,映入眼帘的是一把油纸伞,转眸相对,映入眼帘的容颜,让她感觉一阵模糊,竟是那么的不真实,是梦吗?她不敢动,生怕一动,梦就醒了……
淅淅沥沥的雨幕之中,水墨嫣然,一把油纸伞,遮住了两个人的风雨,一声低喃,扰乱了谁的心扉。
容貌如画,发若黑瀑垂落腰间。风过处扬起青衫,临风若归。清雅飘逸,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眸,冷静,清澈,却又在雨幕的映衬着,盈着丝丝的暖意。
“你没事吧!”温润的声音如暖风拂过心头,让人的心尖划过一股暖流。
“哥哥……”沙哑的声音带着丝丝的颤栗,看着面前的人。
一样的容颜,一样眸子,卿月的指尖不自觉的抬起手,要去触摸那是否真实的容颜,然而面前的人向后退一步,温润的声音浅浅的落下;“你没事吧!”
淅淅沥沥的雨再次的淋到了卿月的身上,然而她浑然未觉,白皙的手抬在半空中,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一样的容颜,一样的眼神,温润如玉,可是浑身散发的是淡漠的疏离……
就如哥哥在执行任务时候的样子,可是哥哥面对她的时候,是无限的宠爱与溺爱,温柔的眸子,浅笑的嘴角,如今……想到这里,卿月的心不可抑制的再次的痛了起来。
“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吗?”沙哑的声音萦绕着丝丝的悲凉,天地万物,卿月都看不到什么了?
“你认错人了。”男子剑眉微微蹙起,看了看面前被淋的犹如落汤鸡的人,轻声的说着,转眸看着雨幕渐渐小了起来,衣袂飘诀,犹如一幅水墨画一般行走在水墨烟雨之中。
待卿月缓过神来,人早已如雨后的彩虹,绚丽多彩,却又在眨眼之间消失。仿佛只是黄粱一梦,梦醒过后了无踪迹。
卿月那咋油纸伞,浑浑噩噩的回到了画舫上,香妈看着卿月如落汤鸡一般,急忙的为卿月请了大夫,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情?
卿月喝着苦涩的药汁,望着桌上的油纸伞,那个人是哥哥吗?一样的容颜,一样的气息?
不管如何,她一定要见到那个人?既然他出现在东临帝都,她一定要找到他。
卿月毫不犹豫的将苦涩的药汁喝下,而这两天,香妈也很有人性的让卿月休息了两天,毕竟三日后有很重要的客人包下了这座画舫。
卿月在画舫里无聊,看着桌上的笔墨,意由心生,拿起狼毫,在宣纸上画下,寥寥几笔将形神兼具的哥哥就在宣纸上跳跃着。
卿月看着宣纸上的人,就如哪天见到的那人一般,他究竟是谁?
第三日,画舫内,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干净,轻纱幔帐都换了新的,看来这人非富及贵,问香妈,香妈也不知道,只说贵客招呼过。
夜色降临,轻纱飞舞,将卿月挡在其中。一把古琴,悠扬的琴声随着指尖倾泻而出,将这夜色渲染的更加的朦胧欲迷。
只是卿月没有想到这次包下这座画舫的人是睿王端木夜,墨色锦袍,长发如墨,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如墨兰一般,浓郁迷离。看着紧随其后的司空璃,卿月的头皮发麻
画舫内,桌上的香炉香烟袅袅,轻纱飞舞,悠扬的琴音如高山流水之间回荡流转。
一黑一白在这画舫间,更为耀眼。
“睿王好风雅。”端木夜好听的声音落下,眸光流转间,似乎随意的看了看轻纱后面的人。
那随意的一眼,好似能穿透种种的阻隔一般,看的人心惊肉跳,卿月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气息,面前的这两个人是人中龙凤,心思细腻,不能让他们发现她就在这里。
端木夜一袭黑色得袍子端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无法匹敌的气势,而另一边的司空璃慵懒的依靠在椅子上,品尝着香茗,聆听着美妙的琴音,看似随意的动作,却依旧无法掩去身上散发的光华。
“少主考虑的如何?”端木夜抬眸看着司空璃说着。
司空璃放下手中的香茗,缓缓抬眸,如水的眸子盈着水流的芳华,顿时让这画舫内流光四溢;“睿王说笑了,睿王开口,本少主哪有拒绝之礼。”好听的声音却让端木夜的剑眉一蹙。
世人有谁不知道,灵族少主司空璃对任何人从不讲情面,即使闻名天下的南诏的第一美人,凤栖公主有事相求,司空璃都会想也不想的拒绝了,这会倒是很好说话了?
“天下谁人不知,睿王喜欢收集玉箫古琴,奇珍异宝更是世上难求。”司空璃好听的声音泛着一抹叹息。
“如果少主喜欢,本王立刻相赠。”端木夜如墨的眸光划过一抹笑意,就怕司空璃无所求。
“本少主倒不是夺人所爱之人,玉箫古琴就算了,他日如果本少主如果喜欢上睿王府的那件奇珍异宝,希望睿王割爱。”司空璃流转的眸光在飞舞旋转的轻纱上,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无意划过一般,却让卿月的指尖一颤,铮的一声,错误的琴音破空而来。
“看来这浮夸之风屡禁不止,素问琉璃画舫的琴音堪称一绝,看来死虚有其名罢了……”端木夜低沉的声音似乎划过一抹不悦。
卿月静静的坐在古琴后,屏住呼吸,看着轻纱后面的两双眼睛,皎如明月,笑意盈盈,另双眼睛,如墨如孤星,寒意阵阵。
夜风拂过,夹杂着西子湖中的荷香,将轻纱划过,轻纱飞舞,掀开一角,露出轻纱后的容颜。
蓝衣如画,如墨的发丝用同色系的发带束起,脸颊也用了同色的轻纱遮住,唯独露出的是那双清冷的眼眸,轻柔如冰丝,柔软之中带着坚韧。
那一瞬间,三双眼睛碰撞,端木夜的剑眉一挑,看了看这双眼睛,似乎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