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北帝负手而立的站在山坡上,而云歌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
“在朕的印象里,云歌是第一次这般的关心别人”而且竟是不惜认作妹妹。
“云歌一生别无所求,只是希望皇上别伤害她罢了,她不属于这盘棋局,皇上到恰当的时机放她离去吧。”云歌转眸看着北帝说着。
“所以你怕朕伤害她,所以认作妹妹,也好出现在南诏的时候,在天下人面前立足。”北帝深邃的眸子看着云歌,从认识云歌这些年来,他从未为过一个女子如此费心,在他的世界里,除了辅佐他,他的世界就是平淡如水,如今为了他,竟然激起了丝丝的波纹。
云歌漆黑如墨的眸光流转,望向远处的人儿,北帝也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湛蓝的天空下,茵茵绿绿的青草随风摇曳,那个蓝色的身影竟然斥责玉足坐在湖边,双足在湖水里不断的摇摆着,那般的随意,如果说云歌是静止的水墨画,眼前的卿月就是七彩琉璃的彩光绽放着她所有的光彩。
“她如风如云一般的淡然,只是如今她的身份使然,很难让她随意的生活,所以希望皇上今早让她离开,否则卷进去,她造成的局面会是另一种结局。”云歌收回目光,转眸看着北帝说着。
“哦?”北帝闻言,剑眉微微蹙起,不解的看着云歌。
“她的出现会让天下格局改变,只是云歌竟然算不出她的未来之事。”说道这里,北帝的眸光微微一沉,云歌不轻易的去算人的命数,不过天下间能够与让云歌算不出来命数的就只有他,却不曾想原来她也是……
“预测不出来的话,就继续的向前走,这样才会有趣。北帝深邃的眸光流转,目光落在了远处嬉笑的人,便抬起脚步向湖边走去。
一袭青衫飞扬的云歌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远去的背影,漆黑的眸光如云一般拂过,真的能改变天命吗?
卿月的出现打乱了一切,他这次在云族的禁地的竟然已经无预测她的未来,是否着意味着有什么巨大的改变吗?
接下来的命运就靠她自己掌握,很多事情他也无能为力,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使命,即使改变了天意那又如何?难道放弃这一切不顾吗?
天命所归,终须要靠自己去走,清风徐徐的吹过,青衫水袖飘诀风而过,如墨的发丝飞扬着,徒留那水墨一般的人影静静的站立在那里,望着那湖水边的两个人。
北帝缓缓的走向湖边,清脆的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北帝还是第一次见过她这般的开怀大笑,午后的阳光慵懒而迷人,那样的笑声似乎穿透而过,片片的灿烂之华辐照大地。
这一刻忽然之间不想打扰这份快乐,身影一转,像另一个方向踏去。芳草幽幽,一切似乎不平静了起来。
异域的风情,到处都是木质的房屋,房檐上挂着奇形怪状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声音尤为悦耳,晚上他们便住进了一座别院,环境清幽。因为要在这里停留一天,卿月便睡到第二日的中午才起床。
很久没有睡的这般舒服了,卿月梳洗好,用过午饭,便坐在房间里运功调息,可以希望将自己的内力再次的提升,直到旁晚才走出了房间。
夜风拂过,带来淡淡的香气,而这原本安静的别院都能隐约的听到外面的热闹。
“小姐你出来了。”云浅喜滋滋的走到了卿月的面前清脆的声音说着。
“这么高兴?”卿月看着云浅的模样,一定是有事情要说,这个小丫头不管经历了什么永远都是那样的心性,或许这样才是最幸福的。
“小姐知道吗?今天晚上可是南诏最大的节日,放逐节,传说可以在这一天不管男女都可以带上面具,去城中的放逐池子放逐心中的不如意烦恼的事情,还能遇到自己喜欢的如意郎君呢?”云浅大大的眼睛看着卿月说着。
“那云浅有什么值得烦恼的事情吗?”卿月嘴角弯起,看着云浅说着,这个小丫头一定是耐不住寂寞要出去凑热闹。
“云浅倒是没有什么烦心事,只是希望小姐开心,云汐姐姐能找打如意郎君。”云浅的话顿时让云汐的面颊染上一抹娇羞的恼怒;“好你这个小丫头,竟然消遣起姐姐来了。”两个丫头便在长廊上打闹了起来。
看着他们打闹的样子,卿月的心情也不自觉的好了起来。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北帝的声音优雅的蹲下,顿时打闹的两人立刻恭敬的站在一旁;“参见皇上。”
“没什么?”卿月清透的蓝眸看着北帝,也看到了站在他身边的云歌,两个人似乎才从外面回来,看来他们是有事情要办才回来。
“今日是南诏的放逐节,一起出去看看吧!”北帝优雅的声音缓缓的落下,却是格外的好听。
“未必真的能够放逐,只是许下一个愿望罢了。”卿月淡淡的说着,愿望固然美好,可是往往都是不尽人意。
“许下的愿望靠神灵固然难以实现,可是那也是为自己顶下的一个目标不是吗?可以看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北帝深邃的眸子看着卿月说着。
“是的,放逐烦恼,祈福希望,适当的让自己轻松一下未尝不可。”一直沉默的云歌温润的声音淡淡的说着,看着卿月说着,她没有这个年纪应有的天真快乐,有的是无尽的忧愁与那份坚强的伪装,这样的她让人看着心疼,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去抗,而不需要别人,或许这就是她的不同之处。
“云歌,你还好还好意思说我,你整个就是一副水墨画,风过水无痕的,那今夜你也好好的放松一下。”卿月的蓝眸流转,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看着云歌说着。
云歌看着卿月的样子,漆黑如墨的水眸泛起一丝无声的涟漪,让人来不及发现,却已经沉淀下来了。
淡淡的月光倾洒下来,镀在了北帝的周身,这样尊贵优雅的人带上面具又是怎样的人?想到这里,卿月不禁起了恶作剧之心。
“朕怎么对这个提议不安了起来。”北帝看着卿月那淡然的水眸划过一抹狡黠的光芒,不禁有些期待了起来。
“那大家的面具不介意由我来选吧!”卿月蓝色的水眸流转看着众人说着。
“朕的事情从来都是掌控在自己手里的,除非是卿月自己画的,那样的话,无论什么面具,朕都会带。
“好。”不一会侍卫呈上好多半成品的面具。
卿月站在桌前,画笔如行云流水一般寥寥几笔,第一个面具就画好了,是一个弥勒佛,不禁抬眸望着优雅坐在那里的北帝,紫袍涟漪的北帝,无论何时何地,都是那份无法掩盖的优雅尊贵。
“这是给朕的?”北帝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卿月,弥勒佛虽好,可是那笑嘻嘻的样子着实有些滑稽,与他的形象作风极为不符合。
“既然要戴上面具,就要和以往的风格不同这样才有趣。”卿月看着北帝不禁说着,她承认这样做是有恶作剧,就想破坏了属于北帝的那份尊贵优雅。
只是即使带上弥勒佛面具,依旧无法掩盖北帝的优雅,更是曾添了一丝尊贵之感,卿月不禁感叹,北帝这样的人无论身处在何地都无法掩盖他的风姿。
而后卿月为云歌画了一个可爱精灵,萌萌动动的,爱笑的眼睛,大大的耳朵,嘴巴更是犹如一弯明月弯起,可爱至极。
云歌看着这个面具不禁一怔;“云歌脾气好的不似人了,初见云歌的时候就好像谪仙出现在我的面前,所以带上这个面具。做一个爱笑,一个真正的自己。”
而后卿月又为云汐云浅画了他们想要的面具,而她自己画的面具则是厉鬼的面具,面具狰狞而恐怖,看着北帝和云歌的剑眉微微蹙起。
“带上这样的面具,烦恼自然跑,希望自然来,桃花运吗?自然不会有的。“卿月话音落下,就带上了厉鬼面具。,
几个人便走出了别院,来到了热闹的街道,房檐上那叮叮当当的铃铛犹如乐器一般响彻在整个夜空,街上灯火通明,每个人都带上了面具,手中拿着莲花灯去放逐自己的烦恼。
此刻夜空的繁星点点都不如池中的灯火明亮,卿月也将手中的莲花灯放逐而去……
黑暗处,有人拿捞起她放逐的莲花灯,拿出莲花灯中间写着烦恼的纸条,而后轻轻的打开,却是一个字也没有,空白一片,面具下那双眸子微微一闪,而后将纸条放如莲花灯上,随波漂流而去。
卿月放逐以后,便起身离开了池子,拥挤的人群,卿月的身子一身,迅速的消失在这拥挤的人群之中,大千世界,人的烦恼何其多,真的是说放逐就放逐了吗?
既然是放逐烦恼,卿月就索性的随意走到大街上,云汐云汐他们有暗卫保护自然不会发生意外,而今夜的她只想自己一个人就这样带上面具的走着,所以便脱离了北帝和云歌他们。
喧闹的大街,窜动的人流脸上带着千奇百怪的面具,小摊上的叫卖声,五颜六色的花灯将这里渲染的绮梦迷离。
而卿月一袭蓝衣,淡然的气息仿若幽灵一般,而脸上那狰狞恐怖的鬼厉面具更是让人退避三舍,她就这样一个人静静的游荡着,走着,似乎要走到世界的尽头。
记得以前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会飙车,似乎就那样就可以跑到世界的尽头,不为别的只为那份感觉。
偌大的世界仿若只剩下她一个人静静的走在街上,放空一切思绪,直到砰的一声,撞的卿月有些头晕,仿佛撞到一堵铜墙铁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