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娴越是着急,不觉越是冰冷了声音大声道:“沐春姑姑,昨夜婉芳仪穿过的衣袍在哪里?快去拿过来。”
沐春听着为难,“回潋嫔娘娘……昨夜奴婢帮主子沐浴,记得是把长裙放在偏殿的衣柜中的,方才奴婢去查过,舞裙……没了!”
“你是说舞裙不翼而飞了?”林小仪不可思议道。
子娴脸色铁青,眼光陡然一转,直直望着门口恭恭敬敬的袁昕,怒道:“袁昕,你有没有瞧见你家主子的那件舞裙?”
袁昕恐慌,双腿不觉一软跪倒在地,不停磕头道:“娘娘明察,奴婢是冤枉的啊!奴婢昨夜奉命在启祥宫做事,很晚才回的宫……”
“皇上驾到!”话还不曾讲完,外头传来柯公公的声音,不多会见着龙袍的皇上与一袭藏青色正装的皇后向着殿内行来。
子娴不觉心头一紧,皇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辰来,忙对月童使了使眼色,迎上皇上,“嫔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皇后娘娘吉祥!皇上怎的这么早就过来了,不是该早朝了吗?”待回头时见月童已将袁昕扶起身来。
“皇上吉祥!皇后吉祥!”所有人跪地请安!
皇上面色沉重,招了招手示意起身,眼光一扫而过,最后定在床榻之上的婉芳仪面颊,“正放心不下,过来看看,马上就去朝堂。怎么回事?昨夜瞧着还好好的,今日怎的忽然病倒了?有没有醒来过?”
“还没有,昨晚晕厥到现在都不曾醒过,现在全身都是小疙瘩,又红又肿!”子娴回答,说话时刻意向整个内殿望了望,沉了沉再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万太医你也下去!”
皇上听子娴的话似有些奇怪,撇眉间见陌生的万太医,奇怪道:“婉芳仪的病不是一向由钟太医诊治吗?什么时候换做万太医了!”
子娴顿时泪水模糊了双眼,半泣道:“请皇上恕罪!昨儿个半夜嫔妾听说婉芳仪病了,即刻宣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诊治,哪里料到回来的公公说太医院除了两位守夜的公公,一个太医都没有,连御药房也是空无一人,所有太医都出宫回了自己的府邸。嫔妾无法,这才命人出宫请来万太医。万太医一直为嫔妾诊治,嫔妾……”话语末端已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皇上听罢微怒:“放肆!后宫之中怎能整整一夜没有太医,若是娘娘出了什么事由谁负责?万太医,谁允许你们通通回府,擅离职守的?”
万太医忙跪地,磕头道:“皇上恕罪,昨夜二更时分有公公来太医院宣旨,说太后体恤,昨夜所有太医均可回府休息,所以太医院才没有守夜的太医。”
皇上越是气氛,喝道:“太后……太后为什么让你们都回宫?”
皇后忙道:“皇上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请您再宣几个太医过来为婉芳仪诊脉吧。臣妾猜想她现在一定痛苦极了,不能再耽搁了!”说话见眼角溢出点点泪花,瞧着当真是像担心婉芳仪的模样。
“来人,传朕的旨意,宣乔太医和洪太医过来为婉芳仪诊脉!”皇上纷纷,殿外的奴才听如此一句,不敢半分停留,匆匆跑了开去,半会功夫没了身影。
皇上说罢回头,上前搀起子娴道:“快起来吧,朕听说你在这里守了婉芳仪整整一夜,想必也累坏了。月童,扶你家主子会眷音阁休息。”定了定又道:“林小仪,你们也都下去休息吧,婉芳仪有太医照顾着应该不会有事了。”
子娴摇头,“嫔妾想陪着婉芳仪!”
林小仪站到子娴身旁,肯定道:“是啊,皇上!就让嫔妾和潋嫔姐姐一同留下吧,若是不能看到婉芳仪清醒,潋嫔姐姐也不会安心休息的。”
皇上无法,点了点头,“你要留下朕也不加勉强,只是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因为婉芳仪病了,自己也跟着病倒!”
子娴有些感动,感动于皇上当着这样多人的面对自己软言细语,乖巧的点点头,“是嫔妾遵命!”
一旁皇后冷眼瞧着,脸色明显难看了几分,勉强维持住笑意道:“是啊,潋嫔姐姐可要好好保重自己。再过几日便要去热河避暑了,你若是现在病了,可怎么经得起路途的颠簸?”
“避暑?”子娴诧异。
皇上面上的郁色有些瓦解,带上几许浅浅的笑意,“是啊,每年太后生辰过后就准备去热河避暑的事。昨夜还与太后商量过,准备带上你与婉芳仪一同前去。这个皇宫实在热了些,热河凉爽,到九月天气转凉之后才回来。”
子娴微愣,“可是婉姐姐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
皇上打断道:“所以要让她赶快好起来!你们在这里陪着也好,有人说话总会好得快些!”
子娴望着婉芳仪,心疼道:“嫔妾是担心……姐姐忽然遭此劫难,就算痊愈了,也会在心中留下长久的留下阴影。”
皇上有些触动,眼光转到万术华面上,问道:“万太医,你已替婉芳仪诊治了这么久,到底有没有查出来病因?她身上的病究竟是怎样引起的?现在如何了?有没有检查出为何会晕过去?”
万太医低头,“微臣愚钝,还没能检查出婉芳仪的病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娘娘身上的红肿必是药物所致。臣药箱中备有去痒消肿的药物,已为婉芳仪擦拭过,想必不出半日,红肿便会消退。”
皇上听着惊讶不已,“药物所致?”
万太医点头,“这只是臣的初步推测,还有可能是过敏,详情还需检查过婉芳仪昨日接触的事物衣物等才能判断!只是微臣在婉芳仪脸颊侧面、手腕等处见到一些抓痕,不知身体之上可还有这样的痕迹?若是有,微臣再开些去疤的药,希望娘娘早日康复。”
皇上点头,“在钟太医到来之前,你必须负责婉芳仪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