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钱袋事件,甘天哲似乎失去了游玩的兴致,整日待在房间里,看些要考的书。
傅勉之也不打扰他,自顾自在房间里复习,毕竟明日就要去考最后一场了。
白冉整日百无聊赖的看着甘天哲看书,都快发霉了:“啊!我快要不行啦!都怪你这书生!闷死了!”
可惜甘天哲听不到。“阿嚏!阿嚏!”不过被人骂,总归是有些反应的,他揉揉鼻子,说:“定是有人骂我了。”
白冉坐在桌前,左手支着头,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突然眼睛一亮,想起一件还没做的事情。
午后,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东摇西晃地走着。突然一个白影出现在身后,一脚把这男人踹进了死胡同。
那男人从墙上滑下来,墙上还留下了一个完整的印记。恐慌之下,男人的酒醒了一半,他翻了个身,坐在地上,抬头看看。由于他自己迎着光,那白衣蒙面人背着光,所以他也看不真切,只觉得看身形是个女子。
不错,这白衣蒙面人便是白冉。“你这厮整天不务正业,专干些害人的勾当!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
那男人赶忙跪下,不住地磕头,求饶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白冉侧着头看了他一眼,心想:若是他诚心悔改,给他一次机会也并无不可,毕竟大师兄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就在白冉愣神儿的时候,那男人悄悄抓起地上的木棒,一个起身,向她抡过来。白冉猛然一惊,侧身躲过,那男人趁机逃出胡同。
白冉冷笑一声:“想逃?哼!”
那男人一路飞奔,躲进另一个隐秘的胡同,靠着墙,喘着粗气。
白冉缓缓从胡同口走进来,迎着那男人不可思议的目光。得!这下子成瓮中捉鳖了。
“女侠饶命啊~”那男人这回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所以也顾不上尊严,开始嚎啕大哭。
白冉不再上当,厉声呵斥:“别嚎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杀猪呢!还记得你最近骗的那个孩子吗!”
那男人连连磕头,说:“记得记得,女侠饶命,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啊!”
白冉实在受不了了,便将那男人劈晕,拖走了。
咚!咚!咚!咚!咚!五声鸣冤鼓响,敲得巡城御史忙升堂,府衙忙排列。然而,升堂口令下过之后却不见鸣冤人。过了一阵,捕头拖进了一个昏迷的男人,呈上一份盖在那人身上的写着罪状的诉状还有一些用来易容的道具。诉状署名为古月。
很快,这件事情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不过,这署名为古月的小白狐,如今却正待在贡院外,百无聊赖的揪树叶。因为甘天哲等举子进去考第三场了。监考官请来了尚方宝剑,白冉想要隐身,进去,但是却被尚方宝剑发出的金光给弹了出去,所以就只能在外面祸祸树叶了。“哼!该死的尚方宝剑,等本姑娘能修仙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唰啦唰啦唰啦!一群锦衣卫包围了贡院。
白冉丢开树叶趴在围墙上紧紧地盯着那个锦衣卫镇抚大人。
主考官躬着腰出来迎接,唯唯诺诺的说:“下官不知镇抚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镇抚大人从身后掏出令牌,说:“本官接到举报,说本届举子有作弊行为,所以前来拿人,还请主考官交人。”
三个考官面面相觑,主考官回答:“镇抚大人,绝没有这样的事,下官三人看得严,不可能……”
“如此说来,你们是不肯交人喽!”镇抚大人打断了主考官的话,冷酷地下了命令,“既然如此,锦衣卫!”
“有!”身后的锦衣卫大队大声回应。
三个考官吓得身体一颤,要知道若是真有人作弊,他们作为监考官,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轻者丢官罢职,重者性命不保啊!
“给本官进去,将所有考生全部带走!”镇抚大人下令。
“是!”锦衣卫们冲进去很快就将所有考生都押出来了。
白冉清楚地看到有一个考生不服从,结果被当场诛杀。鲜血流了一地,那考生至死都紧紧盯着那个镇抚大人,似不解,似不甘,不过再多的不解不甘都没有用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顷刻间消失了。
锦衣卫的恶名人尽皆知,只是大多数举子没有见过,如今见了,自然是一声都不敢吭,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镇抚大人很满意这样的威慑,笑眯眯地说:“各位不用紧张,本官有圣上的口谕,只是带各位回去录个口供,找出那名或那些作弊的举子,其他无关人等本官是不会为难你们的。”什么叫笑里藏刀?这就是!进了锦衣卫的诏狱还能完好无损的出来?开玩笑!打不死你命大!
白冉不便现身,只能在一旁跟着,摸清甘天哲被囚禁的地方,伺机营救,至于其他的人……再说吧。
夜晚悄然而至,白冉一习黑衣,一个到脚踝大斗篷,蒙着面,从诏狱墙外穿墙而过。由于会试是国家大考,所以皇上对会试舞弊的案子非常重视,举子们也是分开关押的。
在这里!白冉找到了甘天哲被关押的牢房。她施法让牢狱中其他的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甘天哲目睹了一切,看着蒙面女子,也不言语。
白冉手一挥,牢房门口的锁就掉了。“甘天哲,跟我走!”白冉进去,拉着甘天哲就往外走。
甘天哲拉住蒙面人,扯开袖子,作个揖,说:“承蒙女侠相救,甘某感激不尽,但请恕甘某不能离开。”
白冉有些惊讶,又有些恼火:“为什么?你是冤枉的呀!白天我都看到了,那些锦衣卫施起刑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甘天哲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淡然一笑:“如果我走了,那么锦衣卫定会治我个畏罪潜逃之罪,届时真正的作弊之人逍遥法外,而我这个无辜的人却要躲躲藏藏一辈子。”
白冉听后,似有所动,说:“可是,你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就算今天轮不到你,明天轮不到你,但总有一天会轮到你的,你确定能受得了锦衣卫的酷刑吗?”
甘天哲转过头,看着白冉,神情严肃地说:“大丈夫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我是不会屈服的。”
白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声,说:“好吧,你赢了。要我怎么帮你?”
甘天哲突然一笑,眼睛眯的像月牙一般,整个人在月光的映衬下好像神宫里的天将,磁性的声音在寂静的牢房里显得格外生动:“当今圣上英明神武,绝对不会错杀一个好人,同样也不会放过一个奸佞。”
白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