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郑天吭找王叔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他能对秦若仙的事情保密。他很多事情都没有对她坦白,和她之间现在只能算得上一个朋友,或者对她来说,只是合作人的工作关系。他想要改变这层关系,还需要时间。
未来还只是一个未知数。
在一切还没有敲定下来,他不想带给她任何的困扰,也不想吓跑她。
王叔是个明白人,在郑天吭开口前就给了他一个定心丸:“少爷,什么事情该做什么话该说王叔都明白都清楚。”
“谢谢王叔。”郑天吭深深的朝着王叔鞠了一躬表示他的谢意。
王叔受宠若惊的阻止:“少爷……”
“王叔,我妈就劳烦王婶照顾了,还有帮我照顾好我爸,这段时间我暂时不回家。”
他走到秦若仙的病房外想要推门进去最终还是放弃,然后转身离开。
王叔目送着郑天吭离开,轻声一叹无奈的摇了摇头。
秦若仙醒来的时候已是暮色,窗外的路灯陆陆续续的亮起。房间的灯也开了,她的目光转向临时床铺位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搬走了。她愣了半晌,然后掀开被子爬了起来走到放临时床铺的位置上站了一会,再走向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是关着的,她站在门外好一会才伸手去推门,只是轻轻一推门就推开,里面空空如也。秦若仙不由的咬了咬唇,眼里露着难以掩饰的失落。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秦若仙一扫失落之色欣喜的转身看着来人。
“秦小姐,这是今晚的药,饭后吃。”护士大概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吓了一跳后将药派送到她的手上,然后掩门离开。
秦若仙的欣喜瞬间被失望所替代,接着护士递给她的药低着头慢慢的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暮色没精打采,小声低咕着,语气中透着几分恼意。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你是BOSS,我又不是你员工,好歹我也收留了你一天,至少说声谢谢吧!”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谭文柏推开门就看到自家徒弟耸拉着脑袋傻傻的站在窗边,窗户是打开的,风刮过来冷嗖嗖的,而她只穿着一件单衣,他的眸光眯了眯,脸色跟着一沉。
顺手拿起放在床尾的一件外套几步走到她的身边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他冷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啊。”秦若仙吓了一跳,在看到冷着脸的谭文柏时她无辜的眨了眨眼,拍着受惊的心口嚷道:“师父,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把外套穿上。”谭文柏冷声道。
“哦。”她依言穿上外套。
谭文柏斜眼睇她:“这么冷的天站在窗边吹冷风?你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秦若仙苦巴巴的瞧着自家师父:“师父,整天一个人在医院,我好闷的,好不?这样下去不傻都会变傻的。”
“原来是变傻了。”
“……”
“我让斌斌来陪你。”
秦若仙摇头:“我不想让他知道。”
“徒弟。”谭文柏看着秦若仙欲言又止。
“嗯?”秦若仙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我想让你去国外动手术。”谭文柏说:“如果可以,明天就出发。”
秦若仙讷讷的道:“师父,不是都准备好了吗?”
谭文柏沉默了会答非所问的说:“徒弟,去美国吧,我会安排好一切。”
……
秦若仙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她只知道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她不想动手术,真的不想,一点都不想。
因为不想让师父失望,因为不想让师父担心,因为她想要陆叔和陆姨从心里接纳她,所以她一直听着师父的话,好好养身体,然后等着动手术的那一天。
可是,师父说要去美国做手术,去美国啊。
如果一去不复返,那么她会留下很多的遗憾。
如果……
她其实一直有着很悲观的心理,其实她一直在害怕,很害怕这个手术,害怕她躺在手术台上然后醒不来。
原来,她怕死,真的很怕。
所以她在谭文柏离开医院后她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