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沫说:“释总,事情并没有到最糟糕的情况,至少我们还可以弥补。”
释然垂眸并没有接话,因为从事情发生后他们的公关部一直都在弥补。
“召开记者会吗?”她问。
“有安排,不过还没有召开。”
“那就马上安排不能再拖,另外释总要和我一起去医院看望孕妇了解情况,是过错就要承担,该赔偿的就得赔偿。当然,我会尽量的减少没必要的损失,维护天龙的声誉。”文沫语气一顿,接着说:“这件事情不是用钱还有关系就能解决的,还得看你的真诚度,光是公关部是不行的。”
其实文沫的意思很简单,因为牵涉到了A市的秘书长,即便释家在政坛上有一定的影响,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有真凭实据的,最好不要动用这些关系,更何况现在的时局并不是太好。她想这点释总本人也应该非常清楚,他只能靠自己。
有时候将问题公开布众也不失于一个解决之道,至少让消费者知道他们天龙勇于承担,并不会推卸责任。
释然自然明白了文沫的意思,叫来秘书定了记者招待会的时间。下午安排了一点和文沫去一趟医院,事情出了两天,他只知道孕妇昏迷不醒,严重到什么程度确切的情况他的确是不知道。
孕妇住的医院安排在市中心医院,文沫听到医院名时只觉得自己跟医院真的是相当的有缘,出院才那么两天又走进了这家医院,只不过这次是来看病患的。
孕妇还在重症房,他们先是跟医生了解她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虽然孩子暂时保住,不过随时有流产的危险,加上孕妇还在昏迷中对宝宝非常不利。
释然听到结果墨黑的眸色并没有多大变化,只道:“去看看顾少夫人。”
A市的秘书长的确姓顾,在过来医院前文沫稍稍了解了一下顾家,其实这一路过来她表现的很淡定,心里却非常没底。
顾家就一根独苗,而且顾家大少还是个情深的人,对老婆非常疼爱,听说顾少夫人怀孕后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深怕有个闪失,结果还是……
文沫想,天龙集团之所承受现在这么大的舆论压力跟顾大少脱不了干系,这事还真是件极其麻烦的事情。
两人到了重症病房区,因为重症病房区探病是有规定时间的,一旦过了规定时间只能在外面透着玻璃看望里面的病人。
不过他们刚踏入病房区就被顾家的人给挡了下来,而且还是顾家大少。在这里见到顾家大少释然并不感到意外。
文沫以前没有见过顾家大少,刚开始并不知道是他,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看上去虽然有些颓废,不过气势并未因为邋遢的形象而减半分。
两个男人对视气势谁也不输谁,片刻之后释然率先开口:“顾少。”
文沫没想到眼前的男人就是顾少,来得好不如说来得巧,就看释然如何应对了。
顾少冷冷的说:“二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是专程来看嫂子的。”释然一脸的歉意,语气透着诚恳。
顾少的神色更冷了,紧捏着拳头压抑不住的怒火差点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并不是释然的错,但是整个天龙的控制主权在他手上,期下产业出了事情即使不是他所愿,也是他监管不周,管理不当。只要看到他的老婆和孩子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仪器毫无生气的样子,他就没有办法理智下来,更没有办法咽下这股恶气。
什么赔偿条件对他来说都没有用,他只要他的老婆和孩子相安无事,他要的只是这些,只要他的老婆和孩子一天没有脱离危险,他就不会让天龙安稳下去。
“滚。”他通红的眸光狠狠睨向释然,用力的吐出一个字。
文沫闻言见释然脸色变得紧绷,不由的紧张起来就怕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出来。释然正了正色:“我改日再来看嫂子。”
文沫将他们买来的水果和营养品放在一个顾少一眼能看到的地方,然后和释然一前一后的离开了重症病房区。
他们前脚离开,顾少就将他们提来的东西全部丢进了垃圾桶。
回公司的路上,释然的脸色非常难看,胡乱的扯松领带,用力的踩着油门一路上闯了几个红灯。
文沫一言不发,这种时候绝对不是说话的最佳时间,能降低存在尽量的降低存在感。身为下属亲眼看到自己的老板狼狈的被人赶了出来,这绝对是一件非常糟糕的状况,此时此刻一定要缄言慎行。
快到公司的时候释然打了个电话给秘书,召集所有的高层开紧急会议,文沫自然也在名单中。
上午才开的会,下午又要开会,接到通知的高层管理,此时都怀着同一种心情,这种紧张压抑又让人惶恐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会议的召开完全是释然临时的主意,主题只有两个,一是召开记者会时间就定第二天的九点正,二是酒店里牵涉的人员虽然被控制住了但并没有追究责任,事情到了这一步,必须有个交待,该承担责任的人一个都不能逃。
他知道做了这些不一定能让顾家解气,但至少给了顾家一个交待。至于他们要不要将事情化小,他只能尽可能的去说服。实在不行……论后台,他并不觉得释家玩不过顾家,就在于他想不想了!
文沫觉得休假后第一天的上班时间好漫长,终于到了下班时间,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释然突然走到她面前说:“文律师,能陪我去喝一杯吗?”
她看着释然好一会,内心深处是真的不想去的,不过……她应道:“好。”
释然带着她去了一个清吧,环境清幽,小提琴演奏出来的音乐缓缓流淌着,使人整个都能放松下来。
文沫要了一杯爱尔兰咖啡,这是她很喜欢喝的咖啡,大概有些人也不会知道爱尔兰咖啡其实也属于一种鸡尾酒,听说爱尔兰咖啡的由来有着一个非常浪漫的故事。她想,找个机会她要将这个故事讲给谭文柏听。
“文律师,今天谢谢你。”释然朝着她举了举杯,然后一口喝完杯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