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文柏提着袋子走出商场,停留在他身后的异样目光也随着他的离开慢慢消失。他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抚额无奈的笑了笑,轻声低喃:“文沫,大概我这一生所有的第一次都用在了你的身上。”
比如,他从来没想过会默默的观注一个人,也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暗恋一个人,而这个人是她。
比如,他第一次做了一个偷窥狂,或者也可以说是跟踪狂,还是因为她。
比如,为了让他的暗恋走向明恋,他费尽心思的撒网,因为那个人是她。
再比如,买女人用的东西,对象还是她。
他曾经,只是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后不敢踏前一步,因为怕失去,怕失去这个词在没有遇到她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并不是他自信,而是他本身优渥的条件以及家庭的因素,只要他想要的就有人巴巴的送上门,只到遇见她,遇见她文沫。
感情这种东西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遇上了,然后那个人总是在自己的生活中挥不去,即时那时她并不认识他,而他却是着了魔似的将她携刻在了心里。
林暮九那时总是笑他,笑他傻,傻到不懂的利用现有资源将她追到手,他说如果换成是他,哪怕和她之间形成一道交易也要将她绑在身边。
不得不说九哥的心理其实是很阴暗的,这或许与他的经历有关,想要的哪怕是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而对于谭文柏他自己来说,这种方式他不屑也不愿,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真心想和她在一起,那就不要招惹她。
他提起手中的袋子看了一眼,不由失笑。要是九哥知道他买女人用的东西又会被他嘲笑了。
嘲笑又怎么样?只要是为她所做的,他乐意,甘之如贻。
再说,为老婆服务,有什么问题!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谭文柏的电话正好响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摁下接听键唤一声:“妈。”
电话他一直处于倾听的状态,愉悦的神色慢慢收敛,最后说了一句:“妈,我过两天回来,有些事情我想当面和你们说。”
文沫觉得第一天的假期就是没有最窘,只有更窘,总知这一天她都觉得脸在烧,心在挠,尤其每次无意触到谭文柏幽深的眸光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文柏看着她的眼神带着股幽怨,她的心更有种火在烧的赶脚。
真的是……其实她也很无辜,因为某些情况也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接下去的相处……文沫觉得他们不像是热恋中的男女,反而更像老夫老妻,这种感觉很奇怪,却让她窝心,也很享受。
比如现在,他穿着居家服围着一条深蓝色的围裙在厨房里井然有序的忙碌着,洗菜,切菜,炒菜那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
忽然生出一种恍惚感,有点不真实,偏偏眼前的一切又提醒着这一切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被这样一个完美到无懈可击的男人爱着七年,只想到这个她的心就好像抹了蜜一样甜丝丝的,嘴角情不自禁的翘了起来。
真好,没有错过他。
真好,她没有放手。
真好,她找回了他。
真好,能和他相爱。
忙碌中的谭文柏感觉到身后灼灼的视线一直绕着他转,无奈之下只好停下手中的活儿,侧身正好对上文沫毫不掩饰透着爱意的眸光,他心头一荡,几步走到她的身前,毫不犹豫的俯身擢住因为自己靠近而有些呆愣的小女人的唇。
精明的她偶尔露出来的小呆萌真的让他难以自持,偏偏又不能一口吃掉,真的是很折磨人啊。
三天的假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于感情直线上升的两人来说就好像眨眼过去了一样,太快了。离开江边别墅的时候,两人又撕磨了好一会。从别墅出来到车库,文沫的脸一直处于火烧的程度,红得能滴出血来。甚至在回城的路上,她都是一直低垂头。倒是充当司机的谭文柏,老神在在的,偶尔瞧一眼低着头的文沫,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她紧握着的双手,饶是他再淡定,脸上也不经意的浮现可疑的绯色。
车子驶进市区,一直垂着头沉默不言的文沫忽然说道:“文柏……”
“沫沫,今晚不能陪你了,我有事要回家一趟。”谭文柏截断了她要说的话,其实他也猜出她要说什么,大概今天还是吓倒他了。只是,他并不后悔,男人的需要他并不想掩饰,再说哪个男人面对自己喜爱的女人有不冲动的!
文沫抬头看着谭文柏,一时忘了先前的不自在,脱口:“回家?”
他把车靠边停下,有些恶作剧的捏了捏她的脸,然后拉着她的手帮她揉捏着手臂,带着几分戏谑的笑道:“不害羞呢?”
文沫的脸色“轰”的一下又红了,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揉着自己还隐隐发酸的手臂,顿时有种要遁地的冲动。
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双手圈着她入怀,又亲了亲她的额头,几分不舍又有几分无可奈何:“沫沫,你不知道我等了这一天等了多久。有时候我的情难自禁真的怕吓跑你。但是,我不想掩饰我想要你的想法。若不是家里有事,我真不想独守空房。”虽然暂时吃不着,但是温软在怀,至少让他踏实。
前面的话很煽情,至少文沫觉得自己一路下来的不自在太小家气了,不就是那什么什么了嘛,好歹她也在奔三的路上了,又不是什么纯情少女……不过谭文柏后面一句独守空房四个字让煽情的气氛破了功,文沫满头黑线,只觉头顶一群乌雅飞过。果然啊……三天温柔攻势差点让她深陷其中,完全忘了眼前这个男人那腹黑的本质,幸好啊……
她逃也似的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冲进小区。
谭文柏望着消失的倩影,嘴角微微一勾,勾出来的笑意如狐狸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