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寒趁此空隙,背负着沈炼的尸身,疾奔而去。
严世蕃见鬼灭、独孤一方两人追了出去,心中思绪万千,有些事情在他看来必须要斩草除根,否则就后患无穷。沈炼一死,立马他儿子就来复仇,且不管这儿子是不是真的,反正与沈炼都是一党,只要是与沈炼一党的,就必须除去。
江湖之上,各门各派,只要肯臣服严家,那是最好不过,若不然全都要加以剿灭。这次武林大会就是要来辨个忠奸逆顺。
严世蕃脑中电光石火般把所有事情想了一遍,露出一脸坏笑。
凡是与我严家作对的人,绝没有好的结果!
夜色如墨。沈若寒一口气奔了三四十里,来到京郊,此时浑身被汗水湿透,凉风吹来,不住打寒战。他慢慢放下沈炼的尸身,眼中泪花早已成柱形一般直落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沈若寒嘴唇翕动着,接连不断地吐出“对不起”这三个字。他无言一说,是他害了木延畅、是他害死了赵钱孙李四兄弟,是他害死了一切不该死的人。沈若寒心里这般想着,他双手不住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打的吐血还不停手,直道一口气岔了过去,晕倒在地……
晨曦的寒珠唤醒了沈若寒,他慢慢睁开双眼,突地张口一喷,一口淤血吐了出来。他慢慢站了起来,身子摇摇晃晃,显然他昨晚自我摧残的非常厉害。
若寒俯下身子,轻轻擦干净沈炼脸上的污渍。瞧了好半晌,然后就徒手在旁边刨起坑来。双手挖出血来,兀自不停,直到可以容纳沈炼的尸身为止。
他将沈炼慢慢放了下去,盖上泥土,一切都做好之后。他就躺在沈炼的坟旁,一动不动,恍如死人。一日易过,沈若寒如此这般在沈炼墓旁躺了六天六夜。这日清早醒来,肚中咕噜噜直叫。他就漫山遍野寻找野果充饥。野果吃完了,就打些野味。什么山鸡、野鸟啊,有时来不及生火,就拔了毛生吃。
时间匆匆,一晃三个月过去了。沈若寒此时完全变成了一个野人,满脸胡须,衣服又脏又破,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潇洒与俊容。若叫夏雪莲、凤栖霞站在面前相认,恐怕也认不出来了。
而与此同时,三个月之中京城之内发生了许多事情。
严世蕃严令追查沈若寒的下落,并叫人将木延畅的人头挂在城头示众。凤栖霞与木青青在龙福客栈中等了一宿,不见沈若寒和木延畅回来,心中甚是担心。四处打探,发现城头上挂着木延畅的人头,木青青看了当即就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囔着要去报仇。凤栖霞不知道沈若寒去了哪里,是走了,还是被抓了,心中也是一团乱麻。只是她清楚,若是贸然前去,必定有死无生。她此时心里想的就是要尽快找到沈若寒,不管是死是活。
凤栖霞费尽口舌说服了伤心欲绝的木青青,对她说道:“用你哥人头来示众,就是说明他们还没有抓住沈大哥,他们就是想引出沈大哥来。”青青伤心之余哪里想到这些,这时听凤栖霞道来,方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