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晚间的山谷一片静寂。司徒文博辗转难眠,披衣起身,沉眉凝思。沈若寒听到响声,立时睁开眼查看,只见司徒文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儿,便朝夏雪莲看去。只见她站起身来,径直走到司徒文博的身边,轻声道:“爹爹,夜深了,怎么还不就寝?”司徒文博看了看夏雪莲,道:“形势如此危急,为父怎能安心就寝。”夏雪莲挽起司徒文博的臂膀,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说道:“爹爹,不管如何,养足精神才能应付将要发生的事情。”司徒文博点了点头,随后叹口气道:“雪莲,为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夏雪莲急忙打断司徒文博的话,道:“爹爹,你不要胡说,不会的,我们一定能安然度过这一次的。”司徒文博拍了拍夏雪莲的小脸,抬头犹自回忆道:“雪莲,你亲父夏言乃一代名臣,却被奸佞严嵩所害。我曾发誓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把严嵩杀了来祭奠夏相爷的在天之灵。不过……为父报仇这件事恐怕要落在你的肩上了……还有,继续为父的事业,好好带领白莲教的众兄弟啊……”
“爹爹,你干么说这样的话?”夏雪莲抱着司徒文博泪流满颊,低声抽泣。司徒文博轻抚着她的脊背,柔声道:“别哭了,当心把他们吵醒了,扰了他们的休息,他们可要找你算账啊!”说罢,微微一笑,用手把夏雪莲脸上的泪珠擦拭干,又说道:“这样才漂亮嘛。好了,回去睡吧,别为为父担心。”摆了摆手,叫夏雪莲回去。
夏雪莲三步一回头,看着司徒文博,似是此地一别,就是阴阳两隔了。司徒文博只是向她挥手:“傻孩子,快回去睡吧。”
此际,山谷上空传来一阵鹰的鸣叫,沈若寒一跳而起,抬起头来查看。司徒文博笑道:“沈公子别大惊小怪,只是一些扁毛畜生的叫声而已。”沈若寒凝眉道:“我们不可以掉以轻心。自从进入保安城,我总觉得有什么物事在跟踪着我们,但又寻查不到……委实让人难理解。”司徒文博略感歉疚地道:“沈公子多次挽救白莲教于水火之中,此次能够安然脱险,我司徒文博愿当着众人之面,向你三跪九叩,以示谢意。”他见沈若寒听风就是雨,心中暗想是沈若寒此段时间为白莲教出生入死,压力巨大,精神紧张所致,所以才说出上头一番话出来。沈若寒见说,连忙摆手道:“万万不可!”司徒文博脸色愠了愠,随即散开,道:“我白莲教是非分明,有恩报恩,有怨报怨,沈公子不必再言。”沈若寒见司徒文博说得如此坚决,也不好说什么,到时再另想他策吧。
这时候,凤栖霞一声高叫:“火着火了”众人随着她的叫声,向着火之处望去。大火从上而下,迅速蔓延。不一会儿,四处火势熊熊,照得恍若白昼一般。众人虽然疑惑,这火起的不明不白,诡异莫常,但一念转瞬即逝,慌不迭叫人的叫人,救火的救火,但火势异常凶猛。此时只有东边一处没有火势,众人一股脑儿向东边涌去。沈若寒与众人一样疑惑这场火势的起因,但直觉告诉他,东边去不得。去了只有死路一条。但眼下也只有东边没有火,即使再愚蠢的人也不会明知山有火偏向火山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