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对伊克鲁说了,只见他们四散而去。不一时回来,就带来许多大石头,叠垒起来。如此往复,到天黑时,五座大石屋已然筑成。
沈若寒三人瞧着这五座石屋,情不自禁地惊叹他们精湛的手艺,啧啧称赞。众人吃了干粮,准备入石屋休息。老人对着沈若寒忽道:“小家伙跟老朽作伴如何?”沈若寒欣然点头前往。夏雪莲与凤栖霞虽是刚斗了嘴,却硬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儿,同住在一间石屋里。伊克鲁一众,分别住在另三个石屋里。
夜阑人静,朔风呼啸。老人与沈若寒相对而坐,沉默半晌,老人道:“小家伙喜欢听故事么?”沈若寒一愕,随即道:“喜欢。”
“好。”老人笑道,“反正闲来无事,老朽就说个故事给你听听。”沈若寒笑了笑,正襟端坐,道:“我洗耳恭听。”
老人双眼眯成一线,理了理思绪,忽又问道:“你可知当今武林称得上顶尖高手的有哪几位么?”沈若寒道:“武功通玄、已达登峰造极的程度,在我看来只有三位。”老人来了兴趣,问道:“你且说说是哪三位?”沈若寒右手按着左手大拇指道:“这第一位就是逍遥飘逸、武功已臻化境的‘武半仙’窦处良……”老人点头道:“嗯,算得一位。”
“这第二位就是坐断东南的‘六一山庄’庄主凤单九……”说到这凤单九,老人眼里露出鄙夷之色,不屑道:“他算什么,投靠官府的爪牙……呵呵,不过当今武林武功能胜于他的却还没有出生呢。”老人对凤单九一褒一贬,却让沈若寒摸不着头脑。老人呵呵一笑:“还有一位是谁?”沈若寒叹了口气,才道:“‘血魔’无天。此人行事乖张,正邪难分……”老人不等沈若寒说完,一摆手道:“人非神仙,孰能无过?孰能完美?老朽瞧他最是真性情了,敢作敢为,至老不改。三人之中,论品德雅量,这‘血魔’比那‘武半仙’逊了三分,却强过那伪善人凤单九七分。”沈若寒眨了眨眼,奇道:“此话怎讲?”心里却寻思:“难不成你见过这三大宗师?这不是瞎说么,普天之下,能有幸同时瞧见这三人,那可是比登天还难。”不过,老人把窦处良排在三人首位,沈若寒心底自然是兴奋不已。
老人深望沈若寒一眼,默然半晌,才道:“你不信老朽说的话么?”沈若寒摇头笑道:“您不是说讲故事我听吗?这故事有真有假,谁能分辨的清。”老人哈哈大笑,摆手道:“说得是,说得是。”随即两人陷入沉寂,只听得外面朔风呼啸,如狼似虎一般。
老人理了理思绪,道:“二十年前,他们三人相约来到洛阳邙山。这邙山自东汉开始,就成为帝王将相的陵寝之地,世曰:‘北邙山头少闲土,尽是洛阳人旧墓’。此时正值春夏交际,天气不冷不热,三人流连了一番邙山景致,皆都啧啧称赞。之后他们迤逦进了一处无名山谷,四周幽静,正适合他们‘比武论道,争雄天下第一’。那‘血魔’无天因能与当世两大宗师比武切磋,心情激动,豪气逼人,于是就说道:‘此战若是传扬于外界,必将轰动整个江湖,此地幽静雅致,必然要取个响当当的名字才好,否则传扬出去说三大高手在一个不知名的山谷打了一架,那像什么狗屁话!’无天话音甫落,凤单九就脱口而道:‘就叫帝王谷,如何?’窦处良点头称是,无天默念了两遍,连连拍手叫好:‘有气势!有气势!这起名道呼的你这个酸人稳坐天下第一这把交椅,哈哈……’三人在帝王谷中整整商讨了一日,也未能定出个打法,最后只能抓阄。这抓阄还真是好,一抓就解决了难题……”老人说到此处,沈若寒却心里犯疑:“他们怎么个抓阄法?”老人瞪他一眼,不耐道:“你个笨猪头,连这个都不明白。”说得沈若寒脸上通红,饶头抓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