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了,外婆一个人在家,我们要赶回家去陪外婆。”米婉随口找了个借口搪塞道。
“哦。”萱萱乖巧地应了声,然后冲着纪东权和宋国涛喊,“叔叔再见,爸爸再见。”
不一会,米婉已把萱萱安置在副驾驶座上了,关上了车门,刚迈腿要走,她的余光却忽然看到了一道挺拔的身影。
“婉婉,顺便送我一程可好?”纪东权薄唇轻勾,笑看着米婉道。
闻言,米婉瞥了眼停在不远处的黑色奔驰,眉头轻蹙,不冷不热地说,“你不是有车吗?”
“我想坐你的车。”纪东权依旧笑着,茶色瞳孔里流淌着款款柔情。
当即,米婉的心紧了紧,捋了一下长发,面色平静中带着点淡淡的笑意,说,“恐怕不顺路。”
“还没告诉你要去哪里,你怎么知道不顺路?”纪东权抿了抿唇,晕开的笑容意味深长。
“不管你去哪里,我说不顺路就是不顺路。”刚看到他的一刹那,米婉确实有些激动,甚至现在心情也还没完全平复下来,可是一想到当年的那些许不愉快,米婉什么非分之想都没有了,语气冷淡地说。
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既然当初已分开,现在又何必继续纠缠?
可纪东权并没有被她的冷淡吓退,大手一伸,直接把车后座上的车门拉开,然后干脆而又利落地坐进车里。
“叔叔,妈妈是要送你回家吗?”见纪东权坐进车里,萱萱很是开心地问。
“嗯,叔叔跟萱萱一起回家。”纪东权点了点头。
什么?
他要跟她们回家?
凭什么?
她都还没答应呢!
“纪东权,你快下车!”米婉轻扯了下纪东权的衣袖,脸带薄怒地说。
“婉婉,需要帮忙吗?”
米婉的话音刚落下,随即身后传来了宋国涛的声音。
当然不需要!
她的事情,何须他插手!
米婉嘴角僵了僵,转过身子,冷淡地瞥了眼宋国涛,顺手关上了车后座旁的车门,算是默许让纪东权坐她的车了。
“婉婉!”
见米婉转身就要走,宋国涛看着她的背景急忙喊了声,可又见她脚步未停,于是宋国涛立刻提步追了上去,走到她的面前,神色懊恼地说,“婉婉,对不起,是我混蛋,伤害了你!但是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加倍对你好,对萱萱好的,你能给我一次改错的机会吗?”
宋国涛彻底的放低了姿态,语气带着些哀求,与他懊恼的神色配合的相得益彰!
但米婉并不是个容易被哄骗的小姑娘,即便宋国涛道歉了,她心里面的那些不愉快也没能淡去。
他的所作所为,岂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被原谅的?
或许有些女人能原谅像他这样的男人,但是米婉不能!
他已经在她心上划下了一道伤口,就算痊愈了,也会留下一道疤痕,往后稍有点刺激,指不定便会时不时的隐隐作痛。更况且,她如今已看清楚了宋国涛的为人,所以不管怎样,她也绝不可能再次选择跟他一起生活的。
“能认清自己是个混蛋是件好事,但是,无论如何,我绝不吃回头草。”米婉决然地说。
“那纪东权呢?你会吃他这颗回头草吗?”宋国涛早已猜到米婉不会轻易原谅他,当下也没有太多的失望,不过,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米婉是否会和纪东权重修旧好!
如果他们又走到一起,那他就彻底没希望了!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没错,你跟他的事情以我现在的身份是管不着的,但是你的事情多少跟萱萱有所关联,我没别的想法,只是不希望萱萱不开心。”宋国涛放软了语气,不再像以前那般强硬和有底气了,而目的就是避免让米婉觉得反感。
“这个你不用担心,萱萱很喜欢他。”
这话,米婉带着意气用事居多,想起宋国涛之前对她老妈的不客气,她便忍不住要隔应他!
而宋国涛确实被刺激到了,心里狠狠的刺了一下,脸色骤然变得有些难看。
看着他晦暗的脸色,米婉心里涌起了一股报复的快感,可只持续了短暂的两三秒,这股快感便演变成了苦涩。
曾经的她怎么就被这样的一个男人感动了呢?
如果当初纪东权母亲的算计,他也参与其中,那她岂不是一直被蒙在鼓里?
思此,米婉的眸光骤然变得锐利而冰冷,直视着宋国涛,把这些天一直憋在她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十一年前,给我下药的是你还是石敏君?”
闻言,宋国涛的瞳孔缩了缩,心下大骇,但并没有把慌张心虚表露出来。
“婉婉,你在怀疑我?”宋国涛脸上浮现出一抹受伤的黯然,很是镇定地问。
“呵,难道我不该怀疑你?”米婉讥讽地笑了笑,然后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不管是不是他,他都不可能跟自己说实话,不是吗?
“婉婉,该回去了。”
米婉跟宋国涛说着话的时候,纪东权在车里跟萱萱聊了起来,可等了一会,他便有些失去耐心了,看着米婉跟宋国涛面对面说着话,心里甚是不爽。
于是,他打开车门走下车来,长腿迈了几步,走到米婉身边,随即强势的搂着她。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这会幼儿园的大门口人来人往的,而且有些老师也都在,她们全都知道,她和宋国涛是夫妻,而现在宋国涛在场,她却跟纪东权这么亲密,这让人作何感想?
“乖,没人敢说闲话!”
说话间,纪东权已把米婉带到了车门上,他一手挡着车顶,一手轻推着米婉,催促着她快上车。
此时,米婉心里气愤极了。心想,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说什么没人敢说闲话,不就是变相提醒她,她越是磨蹭,就越引人浮想联翩么!
气恼地瞪了纪东权一眼,随后米婉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进车子里。
嘭的一声,车门被纪东权关上了,而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宋国涛投来的愤然注视,只是他选择了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