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走吧。”
米婉伸手轻拍了下李美的肩膀,随后三人一起走出等候室。
“全体起立!”
法庭上,所有人已全数就位,法官一落座,洪亮高昂的嗓音立即响起,全场人纷纷起立,尽显庄严严肃的气氛。
时隔多年,再次站在法庭上,米婉没有太多的紧张,因为底气足,她更多的是自信,眸底里的璀璨光芒让悄悄关注着她的宋国涛不由地有些紧张。
一番庭内陈述过后,不一会,被告人被带出来了,这是米婉第一次见到黑子易,即便被囚禁了好几天,但他身上并没有颓靡、沮丧、悔恨等等被囚禁后该有的神色,相反,他目光阴狠且充满了自信,给人一种很嚣张的感觉!
其实这也不奇怪,他是黑帮头子的儿子,仗着家里的势力,一贯都是嚣张惯了的,或许,他至今仍坚信,没什么是他老爸黑龙摆不平的事情吧?
“被告人黑子易,请问案发当晚九点五十分你是否去了红卫路?”米婉穿着一身黑色套装制服,步履平稳,神情平静地走黑子易面前,说话间,她眉眼间少了平日里的柔和,眼神严肃且无畏,与黑子易对视着,并没有被他阴狠且充满警告的眼神吓到丝毫。
“……”黑子易没回答,而且眸光没半点闪躲,紧盯着米婉,眼睛里溢满了戾气!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米婉早已死于非命了。
好一会,都没听到黑子易回答,坐在高位上的法官,拿起木锤子敲了敲,严肃地说,“被告人,请如实回答原告辩护律师的问题。”
闻言,宋国涛立即给黑子易使眼色,但黑子易的注意力全在米婉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宋国涛的提示。不过,即便黑子易再横,他也不能不把法官放在眼里,这里是法庭,法官最大,他要不配合,吃亏的必定是他。
“是,我去了红卫路。”心里有着好几种报复米婉的想法,黑子易此时内心阴暗狂躁,但他都收敛着,又沉默了两三秒,很平静地回答了米婉的问题,唯有一双眼睛泄露了他的阴狠以及仇恨。
但米婉依旧无畏,她此时心中涌满了正义感,一心想要把这人渣入罪,省得他以后再去祸害别人!
“那在红卫路,你是否强行拦下了穿着校服的李美,也就是我的当事人。”米婉又问。
“没有。”黑子易缓缓地吐出两个字,目光一直没离开米婉的脸,接着说,“那晚上我跟朋友喝了酒,有些微醺,所以站在路灯下,等着家人来接我回家。不一会,一个女生走了过来,问我需不需要********,当时我有些心动,但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你说的女生指的是我的当事人?”米婉镇定地问。
“是。”
“那你为什么心动了,却要拒绝?”
“因为她穿着校服,所以我猜她应该是未成年人。”
“也就是说,当时你的神智应该算是清醒的,是吗?”米婉步步紧逼,又问。
“我不知道。”黑子易冷冷地答。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你不想说实话?还有,既然你已猜到我的当事人是未成年人,你为什么要性侵她?”
米婉的话语掷地有声,在安静的法庭上回荡着,清晰地灌入了在座所有人的耳朵里,同时也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黑子易的身上了。
他会怎么回答呢?
大家都很好奇。
“反对!”
然,就在此时,一道洪亮且急促的嗓音响起了,下一秒,伴随着嗓音的落下,宋国涛站了起来,注视着高位上的法官,说,“审判长,我方反对原告辩护律师的不实指控!”
“反对无效。”法官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看起来威严犹存,十分干脆地驳回了宋国涛的抗议。
闻言,米婉的嗓音更严肃了几分,说道:“被告人,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我当时的神智说不上完全清醒,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没有侵犯原告。”黑子易没有丝毫的慌乱,义正言辞地说:“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喝酒后****会比较敏感也比较经受不起诱惑,当时原告跟我说,她已经成年,之所以穿着校服,是因为想让人多些新鲜感,而我也没多想,就信以为真了,所以,我只是花钱玩了原告,并不是强奸了她!”
把强奸说成了嫖“妓”?
这是宋国涛给黑子易总结的辩解之词吗?
思此,米婉眸光骤冷,继续逼问,“那我当事人身上有多处遭受暴力攻击留下的伤痕你该怎么解释?”
“我喝了酒,而且因为个人的癖好,我喜欢比较激烈的,况且我与原告之间只是金钱交易,对她自然不会有怜惜之情!”这些都是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况且黑子易没半点怯场,能对答如流也是情理之中的,为此,米婉丝毫不觉得意外。
“照你这么说,没有怜惜之情就能使用暴力吗?况且,作为一个经常流连********的成年男人,你对女人应该有一定的了解,我的当事人不过是个刚年过十六岁的高中生,品学兼优,无不良嗜好,而且绝对洁身自好,怎么可能是你所说的那种为了金钱而出卖肉体的人?相反,你经常打架斗殴,聚众闹事,一个星期之内至少进一次警察局,像你这样品性说不上端正的人,实在难以让人相信你的诚信!”
“反对!”
宋国涛再次提出抗议,略带激动地站起来,说,“审判长,我方反对原告辩护律师对被告进行人身攻击!”
“我所说的都是事实,审判长,我这里准备了份资料,就我刚刚对被告的指控,是跟警察局相关工作人员确实过的。”米婉转过身,走到辩护律师的位置上拿起其中一份资料,看着法官,有条不紊地说。
“把资料呈上来。”
法官的话一落下,一旁的工作人员立刻朝米婉走去,而米婉也迈动脚步迎了上去,把资料递给工作人员,随即由工作人员把资料递给法官,让法官和审判员一起过目,商议。
现在,米婉掌握了主动权,见形势不利,宋国涛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钢笔,看了眼泰然自若地米婉,然后移开视线,目光落在法官身上,说道,“审判长,我们今天庭审的内容是我的当事人是否侵犯了原告,而并不是考究我的当事人的人品问题,所以请准我方证人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