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停在年轻男子的身后,和他一起看个前面的那一片湖泊,轻轻的叹了口气。年轻男子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回头,一张俊美的脸露出纯真的笑容,他站了起来,笑着叫到:“国主。”
畲时孝勉强的笑了一下,说道:“南义,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国主严重了。”河南义笑了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畲时孝又叹了口气,像是猜测又像是说着什么不可能的猜测。他看着远处,目光深远。“两年了啊。整整两年了。他们一直都没有回来。”
说的“他们”是指柯秋枫和畲泺寒。离上次怒江一别已经两年了。整整两年时间,畲泺寒生死不明,柯秋枫音讯全无。他们都像是在这个世间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任何的音讯。唯一的相同点是,他们谁也没有回来……
两个人都死了吗?
河南义没有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他身后的这个男人,应该直到现在都不能接受那两个人不在了的事实。不,唯一不在的,是畲泺寒。但是,他们两个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畲时孝似乎听到了河南义内心的叹息,叹了口气说到:“两年了,要是还没回来的话以他的性格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吧。”
河南义沉默。
果然是畲泺寒的死对柯秋枫影响太大了吗?现在的柯秋枫,在哪个角落?
这两年,河南义一直在忙着转移玄没国的国民,整整两年,在外界的偏冷之地和玄没国之间来回奔波,河南义忙得焦头烂额。整整两年的时间,整整两年的时间,河南义在这两年的忙碌中学会了淡定和从容,学会了平淡。这短短的两年,河南义迅速的长大了,从以前那个一直玩世不恭的样子变成了现在处事不惊的他。
畲时孝问道:“其他人都安排好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河南义想了一会儿,认真的说道:“我要去找他!”
河南义要去找柯秋枫,就算他这辈子都不打算回来,他也要去找他。河南义还记得和司徒炽之间的约定。一旦认定了一个朋友,那么一辈子都不会轻易放弃。就算柯秋枫走错了路,那么自己也要把他带回来!河南义心里这么认定。很天真的认定!
畲时孝点头,“嗯,去吧。一定要找到他啊。”
“我会的!”河南义笑着说,甩了甩手,法杖消失了。他问:“国主有什么打算呢?”
畲时孝摇头,“国都没有了我还算什么国主?偌大的一个玄没国现在已经全部成了沉为湖。剩下的只有那么几片平地。而我的国民们也都分散成好几部分分散在华渊的各个角落……玄没国是真的亡了啊。”
河南义愧疚的说:“都怪我没能做好……”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畲时孝淡淡的笑了一下,“国家都没有了,你就别叫我国主了。”
“是。”河南义说,再一次问道,“国主,你有什么打算呢?”
畲时孝哭笑不得,最后他伸出手,摊开手掌,那上面是一棵雪莲的种子,他看着前面的湖面,继而把目光放远,远处是一整片时不时的坑洼之地,里面是或多或少的积水。他说:“我要在这里种满雪莲,等一个人归来。我想,当她回来时满眼看到的都是自己喜欢的花一定会笑得很开心。”
河南义没有泼畲时孝的冷水。他知道对畲时孝而言,畲泺寒就是他亲生女儿一般的存在。就算他知道她这辈子都回不来,但是,面对这么一位期盼女儿归来的父亲的决心,没人愿意说一句残忍的话。最后,河南义点头,“嗯,她一定会回来的!”
微风佛过,什么行礼都没拿的河南义潇洒的说了一句:“国主,南义走了!”后就踏上了前方的路。在以前,他离开的时候是追着柯秋枫去的。而在更早的以前,她离开的时候还遭到安排好的偷袭……现在,人非物也非……
现在的华渊吗?
河南义目光微垂,清俊的神色背风而立。
与我无关啊。
风舜白统一华渊后把国都定在告枢的原国都。但是他却重建被焚毁的启陵皇宫,并住在那里。两年的时间,风舜白为了重建启陵皇宫劳民伤财,大战过后百废待兴的启陵国都变得满目疮痍。之前柯秋枫好不容易建造出来的安平和盛瞬间毁灭。那看似繁华的国都下是多少人的森森白骨和数不清的怨念……
一家小旅馆里,一个白袍年轻男子坐在那里吃面。是的,吃面,无比淡定的吃面。可能是很久没有吃到这些食物了,他吃得很欢心。突然,一辆华丽的马车路过,被风吹起的窗帘露出里面那张精致美丽的容颜。俏丽的容颜一闪而过,马车带着滚滚烟尘路过。店里面的一个人不屑的低声骂了一句,“卑鄙。”他旁边的一个人立刻就轻声提醒到:“别乱说话,这位开国公主的脾气可不小。”那人愤愤说道:“这算什么?她当初不也只是一个郡主吗?要不是嫁给了一个好夫婿,她能有今日吗?仗着风舜白是她爹就耀武扬威!一个告枢国的人还在我们启陵的土地上那么整天坐着华丽的车子大摇大摆的走来走去,想想就让人恼火!”另一个人压着他坐下,说:“你小声点!万一被抓住了这罪名可不小!”那人还是气愤得很,可是马车已经渐渐远去,他只能把气闷在肚子里不说话!
门外突然进来了两个人,都是江湖儿女打扮,他走到刚才发牢骚那边的人那里,对他说道:“兄台,看样子你对风舜白多有不满!”
那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那个说话的人看到他对自己有警惕心后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其实我是风綮胤的手下。教主正在扩充兵力打算取缔风舜白,特派我来募集人员。我看兄台你热血方刚,所以想邀你一起谋事!”
虽然那人说的是悄悄话,但是内力深厚的河南义还是听到了,他心中一惊。“风綮胤还活着?这怎么可能?在受那么重的伤的情况下摔下怒江,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他怎么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