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神话,在冰冷的诺言中化为乌有;神圣的誓言,带着这个世界的宣誓说着离别;灿烂的星光,在你的不允诺中化为灰烬……”
作为国师,这个男人的身上兴许背负着太多太多。
唐宁宁走了过来,静静的立定在国师的身后。
晚风甚是萧条,国师虽然看起来还是一个雄壮伟岸的男人,但是脸上莫名的染上了白天所没有的沧桑。
他静静的开口,像是在对身后的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你说,这个世界要怎么样才会走到尽头?尽头又是怎么样的,是无尽的凌乱,还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和平?”说着国师伸出手来,像是在接住什么他一直在追求的东西一样。
唐宁宁一直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陪着他,她知道他的心,知道那是进不去的。也许她不认可这件事,但是她也无力改变,于是就接受了。
沉默了良久,国师回头看着唐宁宁,问:“沐君律的事怎么样了?”
唐宁宁恭敬的回答道:“沐君律以自己去挑战蔌诡教的教主为条件,换取启陵国的暂时和平。”
国师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惊奇也不反对,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说:“随他吧。”
唐宁宁听后点了一下头,退下了。
国师依旧站在那里,似乎在回味什么。
抬头望去,一轮皎洁的明月明晃晃的挂在空中,在那轮明月中,突然现出一张绝世的容颜!虽然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但是她那双冰冷的狐媚般艳丽的眼,看起来是那么的摄人心弦!
国师略微吃了一惊,心中暗暗说道:“只是见过那么一次,竟然一直没能忘记吗?”
另一方面,沐君律回到了自己的国度——启陵国。
启陵国虽然没有告枢国那么强悍的气势,但是皇宫的建筑也是气势恢宏,虽不奢华却处处透露着威严。
在启陵国,皇宫是一个充满权利与绝对威严的神圣存在。
沐君律回到皇宫的时候本来是应该去像国主汇报一下的,但是他却直接回了自己的宫殿。
启陵国的现任国主只有一个已经死去的女儿,膝下无子,义子倒是收了不少,沐君律是其中的佼佼者,而且他又勤劳肯干,思维宽广,待人和善,是下一任国主的最佳人选。而国主和沐君律之间感情的牵绊,也早就超出了一般父子。
沐君律坐在那里,脑子里又浮现出唐宁宁的话。那时的事,犹如昨日。
“啊!”
冰冷的剑贯穿眼前那个娇弱的身躯,她发出痛苦的喊叫,却一直没有回头。
沐君律的眼中是冰冷无比的光芒,他怕眼前的女孩回过头,于是只好用冰冷来掩藏自己心里的不忍与崩溃。
所幸女孩没有回头,但是,他突然间希望她回头。
眼前美丽娇弱的可人儿哗啦啦的流着泪水,不停的问:“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夜色是如此的暗,但是,眼前那个可人儿,完全感觉得到他的气息。
记忆收在沐君律的脑海中,他叹了一口气,拿过剑,细细的抚摸。
华渊第一名剑影,自从来到了沐君律的手上之后从来没有杀过人,没想到它沾上的第一个人的血,竟然是沐君律最爱的女孩的血。那么鲜艳,那么刺眼!
“在想萦儿?”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厚实有力的声音。沐君律听后把剑放下,回头施礼到:“参见国主。”
来人,也就是启陵国的国主单于雄,他有着高大伟岸的身躯,一张国字脸表情很温和,和蔼得让人喜欢,但是其中又透露出微微的刚毅。
国主单于雄把沐君律扶起来,说到:“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们之间无需如此多礼。”
沐君律笑了一下,说到:“孩儿倒是忘了。”他温暖的笑容让人猜不出刚才他脑中所想的竟然是如此让他整个人颤抖的事。
单于雄坐了下来,问道:“此行去告枢国没受委屈吧?”
沐君律的脸上升起随和的笑容,说到:“孩儿当然没有受委屈。告枢国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国,怎么会轻易为难孩儿?”
也许别人不了解沐君律,但是单于雄对沐君律的性格可谓比自己还要了解,他是一个永远给别人安全感的人,往往什么苦都自己埋在心里,现在他这么说,单于雄倒是可以确定沐君律在告枢国一定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沉默了一会儿,单于雄叹了口气,说:“君律,苦了你了。要是天儿能再争气点,你身上的担子也不会那么重。”
单于雄口中的“天儿”是他的侄子单于天。单于天是单于雄的三哥的儿子,年纪和沐君律相仿,人很伶俐,但是对政事没什么兴趣,而且武功也一般般,实在是派不上大用场,完全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皇子。
沐君律从来不会刻意去伤害谁,于是便替单于天打起了圆场,说到:“阿天其实很聪明,只是对政事提不起兴趣,虽然如此,但是他宽厚爱人,有朝一日登基为王的话一定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明君。”
单于雄的脸色暗了下去,变得沧桑不少。这些年来,他受的打击也很多,痛失唯一的爱女、边境沦陷、蔌诡教登堂入室的来下战书……如果不是自己有着这么一份要保启陵国的子民的安康,他兴许会把这个劳民伤财的宝座拱手让人回去享天伦之乐也不一定。但是,蔌诡教的狼子野心,告枢国的虎视眈眈,一切的一切都迫使他就算是六亲不认,众叛亲离也得把这条路走完,因为,他不能忍受竟是当初许诺给人民一个和平生活的他又一次把他们推入水深火热之中。他不愿再一次看到,民不聊生。
沐君律看到单于雄的脸色变化了,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于是试探性的喊了一句:“国主?”
单于雄突然问了一句:“你知道最近江湖上关于畲泺寒的传言吗?”
沐君律吃了一惊,不知道国主为什么突然提起一个他一直没有交集的人。“国主是指畲泺寒出了玄没国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