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沉默了。
李太公也没往深里去想,仅当周青是年少不经事,不知什么时候不能说什么话。
蒙面人没得到他想要的回答,便进一步威胁:“老婆娘还有几分老姿色,干脆拔光她的衣服,再一刀一刀的割她的肉。”
“等等。”周青向蒙面人连连摆手。刘家堡要采用如此卑鄙手段,周青有理由不保持沉墨,转向李太公,似乎一脸焦急的道:“太…太公知道就说了吧,别让岳母受辱。”
李太公急得团团转,撕歇底里的大喝:“我不知道,让我怎么说?”
那个树杆上的蒙面人已开始挥刀挑老夫人的衣服,太公府的人被吓得急叫:“不要!”
“住手!”众人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宏亮的叫喊。太公府的人和少林寺的众僧侣,都不由得回头观望,只见后面走来的又是一位黑衣蒙面的人。这人从众人间穿行而过,站到了五个黑衣蒙面人跟前,然后举起左手亮出了一块令牌。
“参见太主。”四位蒙面人立即齐呼,就连一直话说的那个蒙面人也不例外,而就在他旁边那蒙面人却是呆呆的站着,满眼惊诧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持令牌者。满眼惊诧的这蒙面人就是刘堡主,只有他知道谁是真正的太主。
这个拿着令牌的所谓的太主又向树上的四个蒙面人招手道:“你们都下来。”
树上的四个蒙面人立即跳了下来,落到刀阵前,并齐呼道:“参见太主。”
就在这瞬间,所谓的太主突然飞身而起,急掠向半空中的宏忍大师,树林中也同时飞出两条人影飘向老夫人,割绳,抱人,瞬间完成。
事变突然,所有人都惊愣着尚未恍过神来,宏忍大师和老夫人已被救了下来。救老夫人的那两人就是伊伊和西门露,救宏忍大师的那个蒙面人当然是秋雨落了,只是他依然蒙着面。
被劫匪们尊称为太主的人救下了宏忍大师和老夫人,按理说这事不合情理,但少林寺和太公府的人一时间顾不上想这些。少林寺的人忙着为宏忍大师查看伤情,太公府的人也抱着老夫人激动涕淋。
而在众僧侣幸庆宏忍大师得救的这一刻,少林寺的大难才刚刚开始。
一行三十几个蒙面人,大白天的闯入少林寺,只要见到是二十一二岁的年轻僧人,就直接下毒手杀掉,老的不杀,小的也不杀,就只杀那些看起来有二十一二岁的和尚。
因为少林寺出动了几乎所有精英来救被绑架的宏忍大师,留在寺里的和尚们完全不是那些蒙面人的对手。看起来有二十一二岁的年轻和尚们全都惨遭毒手。二十一二岁,也就是当年失踪皇子的年龄,这些蒙面杀手的目的非常明显。
所谓的绑架事件,恐怕只是一个调虎离山之计,他们对绑架逼问这种手段不抱多大的希望,所以才使出用绑架来调虎离山的两全之策,顺便也就把太公府老夫人也绑架了,因为有人怀疑李太公可能知道公主的下落。
但此刻,这密林中的绑架逼问手段已宣告失败,宏忍大师和老夫人已被救下来了。
“走!”
依然蒙着面的刘堡主,见事情已败,只能出声下令撤走。
其他蒙面人有点犹豫,因为“太主”亲自到场,不跟他说一声大家就这样走?
同样蒙着面的秋雨落大喝道:“走什么?本座要你们走了吗?”
所有蒙面人都站住不动了,看来太主在刘家堡的地位竟然超过刘堡主,只要能强行留下他们,秋雨落就有机会揭露真太主的身分。
刘堡主做梦都没想到有人会冒充太主,让他恨得眼里满是杀气,但他现在不能与这个假太主动手,因为下面的人根本不知道此太主是假的,他只能耐下心来说道:“他不是太主,大家别上了他的当,他是假扮的。”
此前刘堡主一直不说话,而安排下面一人逼问太公府和少林寺的人,就怕被人听出他的声音,此时不得不说话,少林寺的几个老僧就听出了熟息感,只是一时还没辩出这是刘堡主的声音。
秋雨落并未见过刘堡主,但他能确定只有刘堡主才认识太主,并道:“刘堡主,你想背着我图谋不轨已是罪不可赦,如今竟敢公然说我不是太主。各位房主听令,刘堡主私吞银两,给我拿下。”
众多蒙面人都疑惑不解的瞪着蒙面的刘堡主,已有几位蒙面人如神使鬼差般的持剑向他逼去。
“大家别上当,他真的不是太主。”
刘堡主突然怀疑只有自己认识太主这件事情是不是错了。太主为了能成为令天下武林敬仰的大侠,以便查找失踪皇子皇女,所以除了他刘堡主之外没人知道太主的真身,连声音都不让人知晓。但此刻,太主被人冒充了,他刘堡主百口莫辩。
不过冒充就是冒充,会有一些和真太主不一样的特征。
站在刘堡主旁边的那蒙面人已看出了端倪,说道:“他真的不是太主,他的肌肤比太主的白多了,大家注意看。”
所有的目光又向蒙面的秋雨落投来。
秋雨落从容道:“本太主赶远路而来,跑累了就会使面色变白。各位房主听着,本太主每月的月底都要去长安拿银子,可是拿回来后被刘堡主私吞了一半,给我拿下刘堡主。”
众多蒙面人面面相觑的不知该相信谁,一时不敢冒然动手。
旁观的李武泰早已听出是秋雨落的声音,但有些怀疑,多听几次后终于能确认了,不禁道:“怎么会是雨落的声音?他怎么会是刘家堡的主人?可是……可是他怎么又会救了娘和宏忍大师?”
李太公:“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连他的人都不相信他。”
李武泰:“爹不能这么说,是他们救了娘和宏忍大师。”
李太公:“先绑架,再救人,这也叫救?还不知这里面会有什么阴谋。”
周青却是一脸的惊慌不安,幸好没人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
场面僵住了,秋雨落不能完美的冒充,但也没有完全败露,对方大半多的人都将信将疑。
“别相信他胡说,他真的不是太主。”刘堡主焦急无奈。
秋雨落:“刘堡主,你说我不是太主,那你说谁是太主?太主姓甚名谁?”
刘堡主被问得哑住了,太主的真名是绝对不能说的,可是不说又不能揭穿这假太主。
不过刘堡主旁边又有人认出秋雨落不是太主,道:“你真的不是太主,不仅你的肌肤不象,眼睛眉毛都不象,眼神也不象。”
秋雨落索性一把扯下了蒙面,道:“谁敢说我秋雨落不是太主?虽然只有刘堡主才见过我的真面目,但你们都知道我的个头,你们也知道我总是用左手出示令牌,每个月月底的时候我都要往返一趟长安,我怎么不是太主?”
刘家堡的人都茫然瞪着刘堡主,希望他能说出谁是太主。
刘堡主急得无奈的道:“你们相信我,他真的不是太主。他只是知道太主每个月的月底都要去长安,知道太主是个左撇子,仅此而已,他的太主令都是假的,他根本不是太主。”
其实刘家堡的人都已瞧出秋雨落不是太主,但事情已闹到这一步,他们也想知道谁是太主,这也是对他们的一种尊重,可是刘堡主就是不愿说。
秋雨落道:“刘堡主,你即然说我不是太主,那你就该说出谁是太主,你为什么还不说?因为我就是太主,你还能说谁是太主呢?虽然我只和你见面说话,各位房主很难听到我的声音,但每到月底时,他们都能见到我,他们都看得出我的身材,知道我是个左撇子,当然他们也知道我每个月的月底都要去长安。各位房主并非对我一无所知,你骗不了他们的,你休想背叛我。”
秋雨落并非是左撇子,他的目的只是强调刘家堡的太主是个左撇子,而且每个月的月底都要去长安。
左撇子周青慌了,道:“太公,他们刘家堡的人在闹内哄,没什么好瞧的,咱们带夫人回去吧,夫人的伤重着呢。”
老夫人已然有所怀疑,斥道:“你慌什么?老娘的伤不重,老娘已感觉到雨落是故意揭漏刘家堡的秘密,老娘要把这出戏看完。”
只闻秋雨落又道:“你们刘堡主已无话可说了,那我也说实话了,我确实不是你们的太主,只是知道一些你们太主的情况。但是你们可否知道刘堡主为何不敢说出太主是谁?你们想知道吗?”
刘家堡的人都茫然瞪着秋雨落,都想听秋雨落说出个所以然。太公府和少林寺的人也一阵怂动。
秋雨落又道:“因为你们的太主是一位大侠,在江湖中有很好的名声。但你们不会想到,你们刘家堡的许多弟子竟然惨死在你们太主的手下……”
“你们别听他乱说,他在瞎编造谣,想搅乱我刘家堡。”刘堡主怕被秋雨落道出了刘家堡的秘密,所以立即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