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翰带着两个随从离开了京城,悄悄地前往潞安府。
他们到了潞安府以后,先找了一家地处僻静之地的客栈住下,然后每天在城中转来转去,厮混在茶楼酒肆,流连于勾栏妓院,找一些无聊的闲人胡乱打听些知府惠徵的消息。
这天午后,杜翰等人吃饱喝足,走到了一家茶馆前面,茶馆门口悬着一面牌匾,上面写着“邓记茶馆”四个大字,杜翰等人走了进去。
茶馆里面很是宽敞,正前方有个不大的戏台,上面摆着一张桌子一边椅子,桌子上摆放着惊堂木等物,这是给在茶馆里说书的艺人专门准备的。
杜翰等人挑了一张临窗的桌子坐下,店小二慌慌张张地端着茶壶跑了过来。
“几位爷,来点什么茶水?”
“先给我们沏壶上等的龙井!”
店小二答应了一声,刚要转身离开。
杜翰叫住他说:“小哥莫慌,我有事问你。”他说着话,从身上摸出来二两银子递给了店小二。
店小二笑逐颜开地伸手接过来白花花的银子看了看,然后装进衣服兜里,嘴里忙不迭地说道:“多谢,多谢,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了。”
“你到这里多长时间了?”
“不瞒爷说,小人是土生土长的潞安府人,我五年前便在这里沏茶送水了。”
“你们这里的生意如何?”
店小二听到这里,得意地说:“客官,您老可以打听打听,提起我们茶馆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哦,到这里来喝茶的都是些什么人?”
“三教九流无所不有,象您老这么财大气粗的可以找个宽敞的地界坐下,一边喝茶一边听说,那些贩夫走卒,没钱又想凑热闹的都在门口蹲着听里面说书。”
他们正说着话,三三两两的人开始不断走了进来,他们寻张桌子坐下,可是天南海北地胡扯起来。
不断有客人催促着店小二去端茶倒水,但是店小二收了杜翰的二两银子,一边敷衍着他们,一边继续跟杜翰说话。
杜翰怕引起众人的注意,便低声对店小二说:“小二,你先去招呼其他客人吧,一会忙活完了我再找你问话。”
店小二连声说:“客官稍候,我去去就来。”
客人越来越多,店小二忙活了半天,才满头大汗地回到杜翰的桌前。这时候戏台上“啪”的响起来一声惊堂木的声响,接着掌声雷动。
杜翰往戏台上看了一眼,一个三十多岁的说书人准备说书了。
茶馆里的眼睛都齐刷刷地对准到了台上。
杜翰问店小二说:“潞安府的事情你可熟悉?”
店小二拍了拍胸脯说:“客官,您老算是找对人了,我整天听客人们嚼舌头,整天耳濡目染,所以上到知府衙门,下到邻里纠纷,没有我不知道的。”
“你先告诉我潞安府的知府是谁?”
“原来您老要问这个呀,潞安府知府是惠徵大人。”
杜翰点了点头说,接着问:“惠徵为官可清廉?”
店小二往四周看了看,见众人都集中精力听书,没人招呼他倒茶,他便索性将手中的茶壶放在桌子上,跟着杜翰聊了起来。
“客官,这天下当官的还有不贪不占的?但是这位惠徵大人倒真是不错。”
“这么说他是个清官了?”
“那还用说,惠徵大人到了我们潞安府,这实在是潞安百姓的幸事呀。”
“惠徵大人家有几个孩子?”
“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但是听知府衙门里的师爷说惠徵大人以前还有个叫玉兰的长女,但是还未成年便夭亡了。”
“夭亡了?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