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小问恍然大悟，也将手伸向他。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同骑一匹马，眼神行动间已然产生默契。
岂料，东方鹤突然转动手腕，翻手扣住她的腕，三指摸向她的脉。事出突然，暖小问不理解他想干什么，下意识地往后退。东方鹤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暖小问往后缩的手臂，顺手将她提上马背，同时，他收回了按在她腕脉上的三根手指。
暖小问愣愣地斜坐在东方鹤的背后，满目的惊讶与疑惑。
抬起头，她望向东方鹤绾在后脑的一束长发，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馆主在检查你伤在哪里了。”莫笑笑抢着说话，献宝似地公布，“馆主是稀有的男药医哟。”
“这样啊！”暖小问感叹莫笑笑的前一句话，至于后一句话，她早就清楚了，虽然东方鹤最近给她的感觉更像武者，或者更贴切一点，像寡情的猎妖师，因为他没有武者骨子里的比斗心理。
东方鹤目眺远方，表情漠然，似乎在思索什么。
一靠近暖小问，他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药味从她身上飘散出来。那是他调配的药，用处和药效他十分清楚，不过她用量很大，怕是伤得不轻，但在药的作用下已然不见伤痕。出于她的特殊，刚才握着她的手时，他不着痕迹地摸了一下她的脉，却摸出一丝古怪。于是在拉她上马时，他又重新仔细地摸了一次她的脉，依旧怪异。
她的脉可以说十分健康，并未因外伤导致内伤，内气也已完全复原，然而，在他敏感的指腹下仍是摸出了与众不同，非常细微的差别，一般医师怕是摸不出的，可是，他没办法用以往的经验和所学的医理去解释其中的差别。
半晌过后，他微微侧头，低眸沉吟：“小问，你以前中过尸毒吗？”
“你才中尸毒呢！”暖小问吓得破口骂，“我连死人都没摸过。”
师父们跟她谈起尸毒，都是一两句话简单带过。
尸毒是尸体腐烂后产生的毒素，大家都知道的常识，因此都会主动掩埋尸体，防止毒素产生。所以，实际上尸毒不容易出现，就算偶然产生，正常人也不会去碰腐烂的尸体。总之，按照师父们的话说，安分守己的人一辈子都不会碰上的，不必深入了解。
可是，她从街边那群无事闲聊的人口中听说的，和师父们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听说以前有座城，全城人都中了尸毒，变成半人半尸状态，没有活人的意识，却有比活人高出数倍的力量和行动力，会攻击一切活物，被他们咬伤的人也会中尸毒。听说为了不让尸毒蔓延，不至于波及别的城，附近两城城主合力杀尽那些带着尸毒的活死人，屠城数日，最后那座城变成了废城！
不过，当问起是哪座城时，大家都茫然地摇头。
“是我多心，你别放心上。”
东方鹤语气平静，目光深邃，怎么看都不像是多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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