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她与暗恋的男孩同被安排到城主名下。
更幸运的是,她被安排在首批拿玉牌的队伍当中。
更更幸运的是,她的前脚已经跨进了庄严肃穆的大殿!
一入大殿,暖小问的目光就锁定在城主手里的玉牌上。
方形雕纹带孔玉牌,似玉而非玉,由妖兽的骨与玉牌主人的气血凝炼而成,最初的质地似白玉,日后会随着玉牌主人的性情、经历逐渐改变,直到主人死亡,玉牌碎裂。
授予玉牌的仪式神圣而简单,因为是由望城出资打造的玉牌,所以就宣誓效忠望城,当然,宣誓只是个形式,不必当真。
反正,作为一城之主的牧之凡就没当真。
那么,作为望城里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平民就更不当一回事了。
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的。
轮到暖小问接受玉牌时,她的态度乖巧而恭敬,迈出的步伐长短一致,走到城主面前后,垂下眼眸,略微低头,手心向上,双臂同时举起。
一系列的动作,她在家里练习了不下百次,尤其是手臂举起的高度,千万不能太高,会让城主很尴尬,万一城主是矮子的话会够不到她的手。
不过,这位新上任不久的城主显然比她高多了。
可问题是,既然城主够得到她的手,为什么还不给她玉牌?
在她前面的五名女孩基本都在二十个呼吸以内拿到玉牌,而她站在城主面前已经四十个呼吸不止。
难道!
她的存在感已经低到走到人前,对方也看不见她的地步了吗?
又默数了二十个呼吸,暖小问终于忍不住,偷偷抬眸,瞄了一眼与自己一步之隔的望城城主。
不巧的是,城主那双忧虑的眼睛也正看着她。
暖小问大为震惊,外加受宠若惊,小心肝“噗通”一下,似乎多跳了一拍。
迄今为止,除了四位师父,如此正眼瞧过她的人,数来数去,就只有那位她暗恋已久的男孩。
身为望城居民,她对望城城主肯定是有些了解的。
比如——
城主名叫牧之凡,男,十九岁,前不久刚继任城主之位。原因是老城主和隔壁城的城主因为一块屁大点的地盘争执不休,初时以唇对战,大骂三天三夜,后不过瘾,便大打出手,打到头破血流时,老城主两腿一蹬,撒手人寰了。翅膀还没长硬的牧之凡理所当然的继承城主之位。
以上是师父们的原话,与她本人没有任何关系,她不说粗俗的话,反正已经够粗鄙的了。
牧之凡不在意暖小问的注视,一双似能忧郁成疾的眸子低头看了下手里的玉牌,然后又抬头去看暖小问。
如此反复三、四次后,他眼中的愁思似乎愈发得浓郁了。
清朗的面容被那双过于忧愁的眼睛渲染得多愁善感起来,配上一身儒雅的水蓝色广袖宽袍,令他看起来像是不擅武的文弱医师。
又过片刻,暖小问手臂发酸,实在没心情与城主僵持下去,小声道:“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