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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春天是多雨季节,雨却总是不够爽利,小小的雨珠,丝线般坠地,有时候朦朦胧胧的,仿佛为世界披上一层薄纱。
暖小问一只手遮着额头,一只手伸入怀里掏着玉牌,然后一头冲向战帮大门口。
她将玉牌递给守门的青衣武者,手伸出去一半时,突然被另一只软腻娇小的手给挡了回来。
她抬眸一看,竟是一身洁白衣裙的苏狐。
“小问!快走快走!”苏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朝大门外跑。
“去哪?”暖小问不怎么情愿。
她才从外头赶回来,身上湿漉漉的,好不舒服,就想回屋换件干净的衣裳。再看苏狐也没带伞,漫天漫地的雨丝,她可不想继续享受淋雨。
“过会儿再说,先离开这里。”苏狐的语气略显焦躁,总是安静的脸庞上有种风雨欲来的慌乱。
“站住!”
一声呵斥后,几道人影从侧门飞快闪出。
一排五人拦住苏狐的去路。
真是冤家路窄,这五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清晨偷袭殴打暖小问的牧之薇和四个少年。
暖小问倒是不怕他们再群起而攻,这里是战帮的大门口,来来往往人不少,按照他们昨天鬼鬼祟祟的模样,显然是不敢在人前动手的。就算他们动手,她也不怕,大不了就是再被揍一顿,正好苏狐的那盒速效药还没用光。
牧之薇一如昨天,精神好,气势足,嗓门也大。
她指着苏狐,骂道:“小狐狸精,一早守着大门,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苏狐咬着下唇不说话,也不敢再走一步。先天缺内气外加身材娇小柔弱,她哪里是牧之薇的对手?无计可施之下,她恨恨地瞪着牧之薇,像只受伤发怒的狐狸。
谁都知道苏狐是个废物,就算她是传说中墨涧谷谷主的学生,也改变不了她天生没有内气,上不了战场,在医术方面也会受到很多局限。
所以,牧之薇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牧之薇转动眼珠,轻蔑地看向暖小问,冷笑着说道:“真没想到啊!你大师父这种娇弱的毒医,没什么本事的人,居然会是圣教的教主。你是没瞧见她那个怂样,看见自己的手下寻上门,吓得连话都说不出,还想逃跑,结果没走几步就被自己的手下逮了回来。她身为一教之主,连个手下都忌惮,难怪她会躲在望城不敢回去。”
“什么?什么什么?”暖小问听得稀里糊涂,“你是说,我大师父是圣教教主?怎么可能?”
这比东方鹤是墨涧谷谷主还不可信。
东方鹤的医术她是没见识到,可战斗力是毋庸置疑的,虽然传说中没有提过墨涧谷谷主挺能打。
但大师父她了解,纯医师的大师父从不习武,医术在她看来也很普通。
如果说,大师父是圣教门下一名小弟子,就算是叛教弟子她也信!因为圣教门下全是毒医,可说大师父是教主,她觉得牧之薇是在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