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佩佩这趟委屈受的大了,她也是家里的独生女,被家中大人千娇万宠的,还是第一次被人教训,特别还是自己心仪的对象。当天下午就打电话给江母,说她要辞职干不下去了。
江母大惊,打电话给儿子,儿子只云淡风轻的说人家乱闯自己办公室,他公事公办的训了几句,并没有做什么。
“妈,员工违反了公司规定如果我纵容,我以后要如何服人,我又有何威信可言。”江濂如此反问母亲。
“但人家女孩子,你可以委婉一点不要那么直接。还有,她说你当时跟金灵在一起。”江母立即质问。
“妈,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金灵现在是公司法人,她需要来公司开会。”江濂解释,“再说妈,我工作一向公事公办,谁做错了我都会惩罚。”
“但是佩佩不一样!”江母还想说儿子,但看儿子这么严肃的神情,也知道儿子跟他爸爸一样对工作从来一丝不苟的,自己再说也没用。
“现在佩佩说她要辞职。”江母又说。
“那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江濂回应,“妈,不管你心里对傅佩佩什么想法,不管我跟傅佩佩会不会发展,我都不希望任何人影响到公司运作。”
“好吧,我私下约佩佩到家里来,你再跟人家好好解释。”江母对儿子说道。
“嗯。”江濂应了。
傅佩佩这次是真的太伤心,次日便跟秘书处递交了辞职信。
王秘书二话没说的批准,不用一天就把离职办好,还补偿了她一个月工资。
江母把傅佩佩请回家一次,再把儿子叫回来一起吃了个饭。她千叮咛万嘱咐儿子要好好哄着人家,谁知道江濂把自己在家呆了半个小时就回公司去了,傅佩佩也尴尬的很,吃完饭就直接走了。
后来江母再联系傅佩佩,傅佩佩再也不肯出来,只说:“大概阿濂哥的心还在他前妻身上吧,江姨,我不想再自讨没趣。”
江母很是恼怒,但现在她连儿子的面都见不着,最后没法子,她一个周五她去江金金学校门口接孙女儿。
在门口就碰到金灵,江母阴沉着脸:“我听说你这些日子天天往阿濂公司跑?”
“那是因为阿濂公司的事情,我去帮忙的。”金灵说。
“阿濂是有跟我说过这件事的,不过灵灵,我可是跟你说明白了,你不要以为你跟阿濂还有希望,更不要不清不楚的跟他牵扯着的。你是知道你那个妈的,你要是再存了心思,最后闹的两家再难看,我会要回金金和银银抚养权。”
金灵脸色一白,当下没有接话。
“灵灵,阿濂心里有些想法我是知道的,你们刚离婚他是一时没缓过来所以还不肯放手。但是你要脑子清明一点,你跟阿濂是绝不可能,至少我这关他过不了,你再拖着他是害他害己。”江母冷声提醒。
金灵脸色泛白,知道江母说的是事实,她的确是在做梦,做着不切实际的梦,而江母几个巴掌就把她拍醒了。
“你回去吧,今天我接金金回家吃饭,一会儿去碧水蓝天接银银。”江母道。
“那我走了。”金灵听着只得先走了。
傍晚江濂给金灵打电话,金灵没接。他心一跳,本想立即回碧水蓝天,谁知道母亲电话立即打过来,让他回家吃饭。
他一时不解,还是回家去了。
结果一回家,看到两个女儿也沙发上玩闹,看到爸爸过来已经扑过来要爸爸抱。江濂一手抱一个进去。
“阿濂回来了,快洗手,马上吃饭了。”江母忙对儿子说道,“金金,银银,快从爸爸身上下来。”
金金和银银现在跟奶奶都不那么亲近,甚至有几分怕她,听着奶奶的话便从父亲身上下来。
江淮扬今天晚上也回来吃饭,一家人倒也是欢欢乐乐的。
吃完饭,江淮扬把儿子叫到书房。
“我听你妈说,你公司法人是灵灵?”江淮扬问儿子。
“是。”江濂点头。
“阿濂,按理你现在这么大,该做什么不该帮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你已经离婚,跟灵灵也已经结束,你妈心也定了。既然离了婚,就不应该再牵扯不清,你应该知道你就算存了心思想跟金灵在一起,你妈也不会答应。这来来回回,纠缠不清的,咱们家也闹腾,对你和金灵也未必好。”江淮扬语重心长的说道。
江濂听着这话,沉默不语。
“其实灵灵,若是没有她那个妈,真的是个好媳妇儿。你若当初放不下她,就不该离。既然现在离了,你妈都松了这口气,你为什么又让她把这口气提起来呢?”江淮扬再道,“阿濂,做了就不应该拖泥带水,你说是吗?”
“我的幸福,难道在于妈这口气上吗?”江濂反问。
“你的幸福当然不在于你妈这口气,但在于这个家是不是和和乐乐,安安稳稳。”江淮扬道,“阿濂,你清楚这些年发生过什么?该受的教训都受过,该吃过的苦也吃过,灵灵也是如此。有些女人,你爱之并不代表适合与你共度一生。过去那些年,你妈哪天不是提心吊胆,就怕灵灵那个妈妈再闹出事来,就怕再出什么丑事,更担心你为此累到苦到。你一离婚,她刚睡了两个好觉,转眼你和金灵又纠缠一起,她又是长嘘短叹。儿子,你再好好想想。”
江濂从父亲书房出来一直心不在焉,晚上两个女儿嚷着要跟他睡,他便带着两女儿睡自己的房间。
睡前,江金金要给金灵电话,一定要听了妈妈的声音才肯睡觉。
江濂依言打电话过去,金灵好一会儿才接电话。
“有事情吗?”金灵的声音也是客气而不自然。
“金金和银银一定要听你的声音才肯睡觉。”江濂回答。
“妈妈!”江金金从江濂手里把电话拿过来,“妈妈,我可想你了。”
“我也想你,宝贝。”女儿真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金灵本来是心烦意乱的,一听女儿的话心里瞬间舒坦不少。
金金和银银轮流跟金灵说了许久话,两丫头终于累着了困着了才把电话给江濂。
“我今天晚上带她们俩睡觉。”江濂说。
“辛苦你了,她们没闹别扭吧!”金灵问道。
“没有,金金和银银都乖的很,你也早点休息吧!”江濂说。
“嗯,晚安。”金灵这才挂了电话。
结束完电话,金灵手里握着电话,她知道这一夜注定又是不眠之夜。
江濂一夜也没睡,次日周末,他要回公司加班,女儿自然交给母亲照顾。
周日金灵来接两个女儿,江母送两丫头上车时,还深深的看了眼她,并没有多说什么。
到了周一,佟可欣出现在FRY生物科技公司楼下,说跟江濂有约。
她之前给江濂打过电话,说就金灵法人代理的事情找他谈。江濂还很些奇怪,忙里之间还是安排了跟佟可欣的见面时间。
佟可欣和江濂在会议室见面,她开诚布公的说道:“我来找你,是针对作为FRY生物科技公司法人及股东授权一事来的。”
“她让你来的?”江濂脸色沉静的问道。
“对。”佟可欣将文件摆出来,“我是灵灵的代表律师,她委托我将她在FRY生物科技公司法人及股东的职权全权交由你来代理行使,相关授权文件我已经准备好,只要你签个字,按个手印,再去公证处公证一下,就可以了。”
江濂不动声色,他拿出电话来。
“灵灵这个时候在上课,应该不会有时间接电话的。”佟可欣看着他的动作立即说道,“学长,其实灵灵这么做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你和她已经离婚,再纠缠也没什么意义,除非你能解除因为和你在一起加诸在她身上的压力。”
江濂脸色一变,握紧手机没说话。
“灵灵并不想你为难,你也别让她为难了。”佟可欣说的意外深长。
金灵周末找她聊过,她此前也没有从跟江濂离婚的事实走出来,好像即使离了婚,彼此间也应该跟从前一般。她太爱这个男人,当还可以天天见到他时,她迷失了,以为这样下去也可以。
其实不行的,江母的几句话就把她泼醒了,她有如醍醐灌顶,才跟佟可欣商量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有了现在的对策。
“我为难了她?”江濂这么问了一句,也没期待金灵回应,便签下了字。
“以后关于灵灵的股权事宜都可以找我,不过她说了,那股权也是你的,你可以全权作主,其实可以不用问过她。”佟可欣说道。
江濂牵完字,坐着没动,只道:“我还要工作要忙,就不送了。”
佟可欣也不生气,收拾完东西跟他说再见。
到了楼下,她给金灵打电话,把情况说了。
“他,什么反应?”金灵问。
“没什么反应,签完字说有事要忙,让秘书送的我。”佟可欣微叹息,“你若是真的要下狠心,就不能再给任何机会。”
“我明白。”金灵说完,也没声了。
佟可欣对金灵的痛苦几乎是感同身受,她爱江濂,却不能在一起,一方面沉迷,一方面又知离了婚再不能结果。这样的痛苦纠结,只要想想都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