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行人说说笑笑,一个两个小时过去了。因为毛料实在太大,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解出来。
“各位,不如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继续回来看。”贺老板说道。
“也好。”这会久了也饿了,大家便纷纷起身。
贺老板安排的很周道,就在亮院里按排了一桌席面,十来个人坐在一起,荼蘼左手是丁康泰,右手反而是向瑛。
“丁大小姐想吃什么就夹,这里都是熟人,不讲客套。”向瑛看荼蘼几乎没动筷子,便说道。
“向阿姨,你叫我名字就行了。”荼蘼边吃着说道,“我叫荼蘼。”
“荼蘼?名字真好听,那是一种花,好像跟彼岸花极像,长在地狱边缘处的。”向瑛对她的名字也有兴趣起来,“丁老,为什么会给荼蘼起这么一个名字呢?”
“这个名字是荼蘼的母亲取的。”丁老爷子回道,“大概是认为荼蘼花,是一种极美的花。”
“难怪荼蘼长的这么漂亮。”
“向老板,我怎么记得荼蘼花是长在天下的花,佛下生荼蘼,两生花不开啊!”另一个人呵呵的笑了。
荼蘼只浅浅的笑,安静的吃东西。
“你很像我以前见过的一个人。”向瑛仍盯着荼蘼看,“特别是你的眼睛,跟她一模一样?”
“是吗?是谁呢?”荼蘼问道。
“她一个极美的妇人,是我们的一个长辈,她喜欢穿绣牡丹花旗袍,非常之高贵雍容。”向瑛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
“她是您的亲人吗?”荼蘼又问。
“不是,我见到她的时候还很小,她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向瑛回道。
正说着,此时有个人急匆匆的过来:“贺总,出绿了!”
“出绿了……”这是大事,所有人都看向贺老板。
谁料贺老板只是笑笑:“继续妥,我们先吃完饭再说。”
来人神色有些诡异,但他也了解老板的脾气,只得掉头回去。
虽说继续吃饭,可大家一听出绿,都没什么心情,个个吃的都快一些,甚至有的基本不动筷子。倒是贺老板,一直慢条斯理的。
一顿饭结束,立即又有人上茶来,贺老板让人把席面撤了,便开始品茶。
“贺老板,要不去看看?”有人等不及了,还真要看看那绿是什么样的绿。
“那好吧,我们去看看。”
荼蘼还道这个贺老板真的很镇定,但回去的路上他的步伐还是挺快的,而且有几分匆忙。
老爷子跟在后面,看了眼荼蘼,眼神中还含着责怪。一怪她坏了自己的好事,二不郁她在席上跟向瑛如此多话。
一行人很快到了地下室,此时几千公斤的毛料已经切的差不多,只剩下一块七八十公斤的毛料,毛料上还包着一层略薄的白沙皮。
整个地下室灯光极亮,贺老板先走过去,看到已经开了窗的翡翠时,变了脸色。
为什么变脸,这是一块极剔透极细腻的翡翠,这块翡翠最难得的是绿,绿的油亮;红,红如滴水;黄,黄如朝阳;紫,紫如葡萄;蓝更是湛蓝,橙色,青色更是倒了极致。这,就是似说的七彩霞光,一块翡翠,七种颜色,美到了极致。
但是,这么一块难得的七彩翡翠,却被可握的黑侵入。癣吃绿,又是癣吃绿。荼蘼已经是第二次见到,这是一种黑到狰狞的癣,密密麻麻的侵入到七彩翡翠内部,更别说玉石表面还有裂纹,裂纹处更是带进其他杂质,几个鲜明如黑筋般的恶绺还横叉在其中。
贺老板有点呼吸不过来的,本来七彩翡翠那是绝世珍宝,却又碰到如此让人痛心的癣吃绿,生生给坏了。
其他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不时看看贺老板,不时又看看那块七彩翡翠。
贺老板低下头仔细打量这块翡翠,他还是想,如果能从里面挖出玉肉来,磨珠子或者做个挂件也是好的。可遗憾的是这个黑癣如玉肉中的细胞一样,将所有的玉肉缠的密密麻麻,根本没有剥开的可能性。
很可惜,比上次她见到的癣吃绿更为可惜,要知道这块玉肉比自己在周老板那儿解出来的都多,如果没有这黑癣恶绺,价值以数十亿起算。
因为这样看,这块玉肉水头已经是玻璃种,那七彩颜色缠在黑癣里都分外的打眼。
“真是奇妙!”贺老板笑了,只是笑的比哭的还难看。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转头竟看向了荼蘼。
“太遗憾了!”有人低声的如是说。
“是啊,要是没有这黑癣,这块翡翠的价值不可估量。”
“是啊,是啊!”
荼蘼相信,这些低低的叹息声肯定让贺老板更加纠心,而他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只能装没有看见。
丁仕平似乎也想到什么,看了眼荼蘼,但是神情微微松动。
“今天就到这里。”贺老板饶是经历了风风雨雨,这一刻笑的也颇不淡定,“大家各自回去吧,贺某先不招待了。”
向瑛本还想说什么,可是现在能说什么,一亿的毛料变成了一块一纹不值的石头,还能说什么呢!
“那告辞了。”丁仕平带着荼蘼和丁康泰离开。
从帝宝轩出来,在他们要上车时,向瑛跟了出来:“丁老,老象皮壳您什么时候解?需要我安排吗?”
“暂时不打算解。”老爷子神情淡淡的,“谢谢向老板好意,今日有些累了,就先这样,告辞。”
“好的。”向瑛目送他们离开,目光不自觉的在荼蘼身上多留了几秒
老爷子和徐福祥会在前面,荼蘼和丁康泰坐后面的车。
“你看出什么没有?”丁老爷问旁的徐福祥。
“贺老板这次也是真的栽了!”一亿多的毛料,却开出癣出绿来,是彻底赌垮了。
“荼蘼这丫头,倒是颇让我意外。”老爷子感叹一声,“这丫头像是看出老树皮壳里出的是癣吃绿是的。”
“这不能吧!估计就是凑巧,大小姐运气好阻止了您买。”徐福祥立即觉得不可能,就连贺老板这样的人物也不可能看出老树皮壳里是癣出绿,他要是能看出来就不会一亿买。大小姐才多大,这怎么都不可能。
“这倒也是。”老爷子也觉得自己想多了,“差一点我就买了这块毛料。”
“好在您没买,贺老板这次损失了一亿,估计今天私盘赌垮了老树皮壳毛料一事明日圈里都会知道。”徐福祥道。
“你真认为他一亿买的那块石头?”老爷子是有几分不信的,不过就算没有一亿,七八千万也是有的。必竟这块毛料赌像如此之好,几乎是必涨之像。而里面也的确有翡翠,只是没想到会是癣吃绿。
“难道不是?”徐福祥颇为诧异。
“我看不是。”老爷子摇头,“贺老板既然能拿到私盘来,自然就要想着给人买走的,以我对他的了解,这样一块毛料,他不会只想赚一百万欧元的。”
“这倒也是。”贺老板在这行出了名的精。
老爷子想的是荼蘼,在私盘上若不是荼蘼突然说要那块老象皮壳的,他也许还真的就买了老树皮壳。
荼蘼和丁康泰一个车,她脑子也有些乱纷纷的。她觉得自己冲动了,刚才她出言阻止都惹来贺老板不少目光,爷爷那么精明,一会儿肯定有话问她。
“你刚才是不是看出什么?”丁康泰突然问道。
“什么看出什么?”连丁康泰都察觉了,那爷爷怎么会不知道呢,荼蘼心里打鼓,自然装傻。
“爷爷都要买那块毛料了,你突然说要那块老象皮壳的,结果贺老板解出癣吃绿来。”丁康泰一双眼眸以紧紧的盯着她说道。
“你不会以为我能看出那块毛料里出癣出绿吧?”荼蘼翻他白眼,“你想多了好吗?我是阻止了爷爷,但那是我觉得那块石头花一亿不值得啊!”
丁康泰盯着她看,并没有从荼蘼脸上看出异样。不过想想也是,连爷爷都不能看出一块毛料里是不是癣出绿,丁荼蘼又怎么能看出来。
回到酒店,丁仕平让荼蘼和康泰姐弟到自己房间。
“荼蘼,你看老树皮壳时是不是看出什么?”老爷子问道
“爷爷,我就是觉得那块毛料太贵了,而且皮壳摸上去刺手,上面好多裂纹,一点不好看。”荼蘼想了,如果她说她什么都没看出来,不过是恰巧打断他买,他未必会相信,还不如说出自己的感觉的好。
“大小姐,老树皮壳赌石战毛料就是那样的。”徐福祥在旁边忍不住说道。
“哦……”荼蘼不再多说,她怕说多错多。
“不过也幸好你及时阻止,否则我差点就买了那块老象皮壳。”老爷子边说边观察荼蘼的神色。
“爷爷,当时你真的要买?”荼蘼露出意外的神情,“其实我觉得那块毛料放在园子里欣赏都挺好的了,这么大的石头为什么一定要解开呢?解的七凌落的,唉。”
“大小姐呀,赌石毛料不解开又有什么价值呢?”旁边的徐福祥说道。
荼蘼:
“好了,我歇会儿,你们也回房间罢!”老爷子摆摆手赶人。
荼蘼早等老爷子说这放,便出了房间。
在房门口时,丁康泰跟上来。
“你的房间不在这儿?”荼蘼没开门,就站在门口看他。
丁康泰盯着荼蘼,眼眸露出一抹异样的光芒,他缓缓开口:“现在才两点,我听说腾冲有很多好玩的地方,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