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一觉醒来,天仍未亮。
想起昨天自己学着原著寇仲舌粲莲花,骗吃骗住,连县老爷都把他们视作贵宾,跟原著一样没有变,只觉得意之极。
睁开眼来,才发觉睡在旁边的徐子陵早醒了过来,半坐半卧地双手放在脑枕处,两眼直勾勾望着帐顶,正想到入神。
张峰正愁没有人分享他光荣,大喜坐起来道:"小陵你看吧!在扬州城我们是乞儿流氓,但一离开扬州城,我们便成大少爷,这一世人我两兄弟还是首次睡在这般舒服的床上,搂着香喷喷的棉被做梦。脱衣穿衣都有小美人儿侍候,啊!给那小娟姐的小手摸到身上,我已感到自己似当上丞相般了。"
徐子陵无动于衷道:"若你想不到脱身的方法,给人送了回扬州城,那就真的棒极了。"
张峰知道后面会怎样发展,低笑道:"你放十二万个心好了,待会喂饱了肚子后,我们回来拣几件精品,再随便找个借口,例如想四处看看风景诸如此类,到了镇外,要遛走还不容易吗?"
徐子陵志他诡计多端,故此并非真的担心,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张峰奇道:"你昨晚不是没有睡好吧?为何这么早醒来了。"
徐子陵没好气道:"我们昨晚晚膳后就上床,什么都睡够了吧!"
张峰步步进迫道:"哪你在想什么呢?嘿!不是在想那恶婆娘吧?"
徐子陵显是给他说破心事,没有作声。
张峰挨到他旁,贴着他肩头道:"一世人两兄弟,小陵你不是爱上了他吧?"
徐子陵晒道:"真是去你的娘,她的年纪至少可作我半个亲娘,而且正如她所说,我们连和她论交的资格都没有。只是心中奇怪,你这混帐家伙一向最爱看标致的妞儿,这婆娘比我们以前见过的任何妞儿都要美,为何你总是要迫她走呢?她表面凶巴巴的,但对我们着实不错,否则也不会把我们送到镇门来。"
张峰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为了我们的前途作想,正因这恶婆娘美得厉害,我们和她又曾有过肌肤之亲,所以才要特别提防。大丈夫以功业为重,尤其我们功业未成,更忌迷恋美色,以致壮志消沉……嘿!你在肖甚么……,哈……"
两人笑作一团时,笑过了一阵,张峰对着徐子陵道:“不过兄弟,说实在话,兄弟我不怕你笑话,我还真喜欢上那恶婆娘了,武功又好、人又漂亮,跟天仙似的,我从小还没看过这么漂亮的美女呢!兄弟你可别跟我抢。”
徐子陵先是一呆,然后嘴巴张的能吞下一个蛋,震惊的看着张峰,好一阵子才问道:“不是吧,?兄弟,你真喜欢那恶婆娘?”
张峰镇静地回道:“没错,我就喜欢,咋啦!”
徐子陵道:“兄弟,你牛。我支持你,如果你追到了那恶婆娘,兄弟我以后的生活问题就交给你了。”
张峰:“切,去你的。八字还没一撇呢。”
天已微明,外面隐隐传来婢仆活动打扫的声音。
张峰搓着仍是酸痛不堪的双腿,道:"待会让我骗那沉县丞说要骑马逛逛,那么溜走时既可快点,又有骂腿代替我们的丞相和大将军的贵腿了。"
徐子陵苦笑道:"你懂骑马吗?"
张峰傲然道:"有什么难的,只要爬上马鞍去,矫正了马头的方向,在马屁股上敲他娘的两记,不就成了吗?"
徐子陵正要说他,"砰砰砰"敲门声起。
张峰以为又是那模样儿不俗的小娟姐姐,赶咳了一声道:"进来!"
大门敞开,又矮又胖的沉县丞旋风般冲了进来,来到两人床前,手忙脚乱的施礼道:
"两位大少爷醒来就真好了,昨夜下管得到消息,贵叔宇文大人正发散人手,四处找寻两位大少爷下落,我已连夜遣人去舆令叔接触人于文大人随时会来。两位大少爷见到令叔时,千寓勿忘了要翕为下官说两句好话。"
徐子陵像由仙界丢进了十八层地狱之下,登时手足冰冷,魄定魂呆。张峰知道剧情,知自己两会没事,所以没事么表情,看到旁边的徐子陵,赶忙用手去刺了一下他,徐子陵才回过生来。
沉县丞见徐子陵的表情,还以为他欢喜得呆了,打躬作揖道:"我吩咐了下人侍候两位公子沐浴更衣,下官将在太厅恭候两位公子共进早鳝,下官先告退了。"
他才退出去,接善便来了包括小娟在内的四位小婢,悉心侍侯他们,比起昨天,更隆重周到多了。
到舆沉县丞共进膳时,那阵仗更加不得了,十多名衙差排列两旁侍侯,徐子陵吃得心惊胆颤上苦不堪言。
张峰看在眼里,给徐子陵在抬下重重踢了一脚后,哈哈笑道:"不知县城附近有甚么名胜古迹,横竖我叔父尚未来,就借此机会略作观赏游玩,也不枉曾到此一游。"
沈县丞的五官全挤到一起,露出个难看之极的笑容,赔笑道:"近年来盗贼四起,两位大少爷还是不宜到镇外去,否则若出了事,本县怎担当得起。"
张峰心中恨不得把他捏死,表面当然装作欣然从命道:"县大人真想得周到,嘿!
县大人的好处,我们两兄弟自会如实报上叔父,让他论功行赏,不过我们两兄弟最怕闲在屋内,这样吧,县内有没有什么青栖妓寨一类的寻乐之处,唉,离开大都后,便一直没有……嘿!县大人也该知道没有什么了,本以为到了扬州,就可快活一番,现在睡得精满神足,怎也要去……哈……这等小事,自然难不倒县大人了。"
后面的周干道:"但楼内的姑娘怕仍未起床哩,"
沉县丞喝道:"未起床便教她们起床吧!"
面对住哪个房和徐子陵两人时,立即换回笑睑,频道:这只是小事一件,下官会安排一切的了。"
再向周平喝道,"还不去好好安排。"
两人坐在马车内,由沉县丞亲自陪伴,朝县内最具规模的青楼开去。
北坡县乃扬州附近首屈一指的大县城,热闹的情况并不比扬州城逊色多少,由于属隶江都郡,有直接外销渠道,故手工业特别兴旺。
徐子陵心悬小命,纵管沉县丞口沫横飞地推介自己在县内的德政,沿途指点个不亦乐乎,却是无心装载,不过张峰还是随口虚应。
尤其看到十多名县差策马护持前后,徐子陵心中那感觉和被押赴刑场的囚犯实在没有多大分别。
马车声势浩荡的驶入院内去。
两人随沉县丞走下马车时,几名睡眼惺忪,姿色普通之极的**,在一名鸨母率领下,向这两个冒牌公子施礼。
徐子陵对张峰视苦笑时,蹄声骤响,由远而近。
张峰赶快拉了一下徐子陵“快跑。”正想拚力逃命时,劲风狂起,由上方压下。
沈县丞和众衙役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已纷纷往四外拋跌,混乱间似乎见到一道白影自天降下。
到爬起身来时,张峰和徐子陵两人巳不翼而飞,只有被劲风卷起的尘土,仍在半空飘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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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君婥抓着两人的宽腰带,窜房越脊,瞬息闲远离北坡县,在山野闲全速飞驰,似若不费吹灰之力。
徐子陵绝处逢生,差点忍不住喝采叫好,但却又怕触怒了傅君婥,只好闷声不响。而张峰这时真在想着:“果难跟原著一样。”
不片刻,二人来到江边,只见渡头处泊了数艘小艇二岸边有几个渔夫正在整理修补鱼纲。
傅君婥想也不想,强登其中一艇,把两人拋到艇内,挥剑斩断系索,抓着船橹,运劲猛摇。水花四溅下,小艇箭般逆流而去,把大怒追来的渔夫远远拋在后方。
两个小子给她掷得挥身疼痛,哼哼唧唧坐起来,你眼望我眼,徐子陵见傅君婥脸罩寒霜,那敢说话,气氛骇人之极。
小艇全速走了最少二、三十里水路后,傅君婥冷哼一声,放缓船速。
张峰知道傅君婥不会杀他们,故意上前调戏道,"美女,你是否一直跟着我们,否则怎会来得这么凑巧?是不是看上我们兄弟两谁了?"
徐子陵听到张峰说出这句话,差点没晕过去。
只见傅君婥看也不看他们,微怒道:"谁有兴趣跟着你这两个只懂偷扼拐骗的小鬼,只是见宇文化及派人搜索附近的乡镇,才再来找你们。你在口无遮拦,信不信我马上把你扔下江去。"
徐子陵一听,赶紧恭散道:"多谢大士救命之恩,我这兄弟嘴巴就这样,你别见怪呀,有机会我们两兄弟定会报答大士的。"
傅君婥不屑道:"我并非要做什么好心,只是凡能令宇文化及不开心的事,我都要去做,所以不用感激我。到了丹阳后,太家便各走各路,以后再不准你们提起我,否则我就宰了你们这两只小狗。"
张峰哈哈笑道:"各走各路便各走各路,将来我若学成盖世武功,看你还敢小狗前小狗后的叫我,到时候我一定要娶你做老婆,每天伺候我。"
徐子陵一听又差点晕过去“兄弟,你别说话了,行不?”
张峰不以为是的回了句“切,胆小。”
傅君婥先是双目厉芒一闪,旋又敛去,没好气道:"就算你们现在拜在突厥族的"武尊"毕玄门下,亦休想可练出什么功夫来。"随即又对张峰道:“你还想娶我,真是天真。不过等你真的把武功学好了,我或许还真会考虑考虑呢。”
张峰:“真的?”
徐子陵听得更是呆瞪了她好一会后。
过了一阵子徐子陵还是忍不住道:"难道是我们资赁太差吗?"
傅君婥叹了一口气,俯头看善两人,出奇地温和的道,"你们当知道自己连要我骗你的资格也没有。你们的资质比我曾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好,前晚那么折腾仍没有生病,实在难得,只是欠了运道。"
徐子陵得她赞赏,稍为回复了点自尊和信心,道:"什么运道?"
傅君婥一边摇橹,一边道,"那是练功的运道,凡想成为出类拔萃的高手者,必要由孩提时练起。据我师傅说,每个入想把任何东西学至得心应手,最重要的一段时间就是五岁至十五岁这十年之内,就像学语言,过了这段时间才学,怎也语音不正。武功亦然,假若你们现在才起步,无论如何勤奋,都是事倍功半。若只是做个跑腿的庸手,迟早给人宰了,那就不若不去学了。明白吗"
徐子陵呆了起来,只觉手足冰冷,天地似若失去了所有生机和意义。
张峰知道他和徐子陵以后会不会武功,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傅君婥也会教他们练功,故意一拍背后宝书,嚷道:"我们或者是例外呢?而且我们还有秘籍在身,怎也会有点不同吧?"
傅君婥秀眸首次射出怜悯之色,摇头道,"说真话总是令人难受的,你们得到的那本书我查看过了,叫《长生诀》,确是道家的宝典,但却与武功没有半点关系,你们最好找个地方丢掉了它,否则说不定终会因它而大祸临身。唉,照我看那只是骗人的东酉,人怎么能长生不死呢?"
徐子陵脸上血色立时退得一分不剩,说不出话来。张峰却以往如是,啥也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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艇上一片难堪的沉默。
丹阳城乃扬州城上游最大的城市,是内陆往扬州城再出海的必经之道,重要性仅次于扬州,欠的当然是贯通南北的大运河了。
城内景色别致,河道纵横,以百计的石拱桥架设河道上,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错落的民居鳞次栉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水、路、桥、屋浑成一体,一派恬静、纯朴的水城风光,柔情似水。
次日清晨,城门开时,傅君婥便和张峰、徐子陵两人混在赶集的乡农间混入城内。
徐子陵是意兴索然地带着因失去了对将来的梦想而破碎了的心,行尸走肉般随着白衣女漫步城内。张峰却跟在傅君婥后面一个劲的揩油。
傅君婥显然是首吹来到这里,浏目四顾,兴致盎然。
他们入城后,沿着主街深进城内,两旁尽是前店后宅的店铺,店面开阔,有天窗采光,摆满各种货物和工艺制品,非常兴旺,光顾的人亦不少,可谓客似云来。
傅君婥到处,因着她的艳色,男男女女都对她行注目礼,但她却毫不在乎,似是见怪不怪,又像视若无睹。
寇仲和徐子陵有半天一晚未吃东西,肚子咕咕叫的在抗议,以傅君婥对食馆酒楼视如不见,直行直过,张峰忍不住靠往她轻咳一声道:"我们是否应先照颇一下五脏庙呢?"
傅君婥停在一座粉墙黛瓦的大宅处,冷冷道,"你有钱吗?"
另一边的徐子陵赔笑道"我们当然没钱,不过大士若你有钱,不也是一样吗?"
傅君婥冷笑道"我有钱就等若你有钱吗?也不照照镜子。而且我的钱早因你两个家伙撞翻船时随包袱掉进江底了,你们昨天还有人招呼两餐,丰衣足食,我却半个馒头都未吃过,现在竟还怨我不带你们去大吃大喝?"
张峰愤然道:"你不是只懂怒人吗?若韭我们撞沉了船,早给宇文化骨追上来,我们顶多是给他把骨化了,而大士你花容月貌,保证会被宇文怪拿去做小老婆。"
傅君婥倏地站定。
两人还以为她要发难,分向两旁逃开去。傅君婥徽感愕然,看到两人犹有余悸的表情,终忍不住破天荒首次露出真正的笑意,看得两人生出惊艳的感觉时,才收起笑容道:
"两个小鬼在这里稍候片刻,待我去变些银雨出来,就请你们去大吃一顿,以后恩清义绝,各不相干。"
说到最后那两句张峰的名言,又"噗哧"一笑,这才往左旁一间店铺走去。
张峰见到原来是间押铺,慌忙拦着她肃容道,"当东西吗?没有人比我更在行了。"
傅君婥没好气道:"我怎知你会否中饱私囊呢,"
张峰正有此意,给她说破,叹了一口气,颓然退到徐子陵身旁。
目送她步入押店后,徐子陵噗道:"我们要做天下第一高手的梦完了,看来只好专心读书,那你做右丞相时,我便当左丞相好了。
张峰知道以后的事,所以对徐子陵道:"乱世中最没出息的就是坏鬼书生,不过我仍不信她那娘的《长生诀》完全与功夫无关,长生的道士虽一个都没有,但武功高的道士却随街可见,由此推之,练不成长生时,就可练成绝世武功了。"
徐子陵兴奋起来,旋又叹道,"可是那婆娘不是说我们错失了练功的宝贵童年吗?"
张峰道:"她可能见我们根骨比她好,怕我们将来赶过了她的头,才故意说些泄气话来教我们心灰意泠,唉,"
傅君婥这时神采飞扬地走了出来,两人忙追在两旁。
傅君婥低声道:"你这两个小鬼听着,若再给我听到你们在我背后婆娘长婆娘短的乱叫,我便生刽了你这两只小狗。"
两人大感尴尬,唯唯诺诺地应着。
三人登上一间酒楼的二楼,坐了临窗的一张桌子,点了菜肴。
十多张台子,一半坐满了人,其中一桌有一位衣饰华贵,一看便知是有身分地位的年青贵介公子,频频朝白衣女望来,显是被她的美色震慑。张峰知道这个应该是后来喜欢上傅君婥的宋师道了,自己的未来情敌,“没想到这宋师道还真长得人模狗样,蛮帅的,正中的小白脸。”张峰心想。
徐子陵干咳一声道,"敢间大士高姓大名,我们也好有个称呼。"傅君婥手托巧俏的下颔,奇道,"你两个小鬼不过是扬州城里的小光棍小流氓,为何说起话来总是老气横秋,装得文诌诌的一副穷酸样儿。"
寇仲傲然道:"二这叫人穷志不短,终有日我们会出人头地,看你还敢当我们是小混混吗?"
傅君婥出奇地好脾气,想了想道,"我走了后,你们打算怎样?骗饮骗食,始终不是办法。"
张峰、徐子陵两人首次感到白衣女对他们的关怀,不过这时菜肴捧了上来,两人那还有暇多想,伏桌大吃,狼吞虎咽,食相难看之极。
傅君婥吃了两个馒头,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别头瞧往窗外,默然不语两人到吃不下时,桌上菜肴早被扫得一点不剩,两人搓搓肚子,自然而然地望向白衣女。
傅君婥叹了一口气,取出十多两纹银,放在桌上两人眼前,柔声道:"念在患难一场,这些钱就当送给你们好了。现在天下虽是烽烟四起,但南方仍比较太平二这处终是险地,不宜久留,你们好自为之了。"
不理两人正双目放光,狠狠盯着桌上的银两,招手叫伙计过来结账。那伙计恭敬地道:"姑娘的账,早给刚才坐那张台的公子结妥,他们还刚刚走了呢。"
"啪!"
傅君婥掏出一贯五铢钱,掷在台上,泠然道,"我不须别人给我结账,快拿去!"
接着长身而起,径自下楼去了。
张峰把银两拿起放入怀里,颓然道:"我们也走吧!"
徐子陵亦恨不得可早些离开这伤心地,随张峰急步下楼,来到街上,只见阳光漫天,人来人往,但两人心中却没有半丝温暖。
以前在扬州城,生活虽然艰苦,又不时遭人打骂,但对未来总是充满希望。
现在虽然自由自在,袋里亦有一笔小财,但却像虚虚荡荡,似是天地虽大,但却全无着落处。
他们想再找到傅君婥的背影,多看一眼也是好的,但伊人芳综已渺,徒增失落的伤感。
两人肩头亘碰一下,怅然若失的朝出城的方向走去。
忽感有异,香风吹来,傅君婥由后面插入两人中闲,和他们并肩而行。
两人心中暗喜,却不敢表示出来,更不敢出言相询。
城门在望时,傅君婥泠冷道:"你两人莫要想岔了,我只是怕宇文化及赶来,取了你们的《长生诀》去向那暴君邀功,才回来把你们再送远一程,这是为了对付宇文化骨,而不是对你两个小鬼有什么特别好感。"
徐子陵似是特别受不住傅君婥的说话,停下步来,愤然道:"既是如此,就不用劳烦大士了。我们有手有脚,自己懂得走路。你的钱我们也不要了。张峰,把钱还她!"
张峰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探手入怀。
傅君婥一噗哧"一笑,探手抓着两人膀子,硬把两人拉得随她疾行,瞬眼穿过城门,到了江边,才放开两人道,"为何要发这么大的脾气,我这人一向不懂得讨人欢心,生性孤独,算是我开罪了你们吧,"
徐子陵见她破题儿第一趟肯低声下气,他生性豁达,反感不好意恩。嫩脸微红道:
"我也不是没给人小看过,只是若给大士小觊我,却觉得分外愤怨不平而已。"
张峰凑到白衣女耳旁低声道:"这小子爱上了你哩,"傅君婥一肘打在张峰胁下,痛得他跪倒地上,戟指嗔道:"你若再敢对本姑娘说这种话,我就,我就掌你的嘴巴,"
她原本想说宰了张峰,但自问一定办不到,只好及时改口,说些轻得多的惩罚徐子陵一头雾水道:"他说了些什么哩?"
傅君婥怒瞪他一眼,没有说话。
张峰爬了起来:“我说你喜欢他。”
徐子陵:“啥?不是吧,明明是你喜欢他,怎么倒打一耙呀。”
傅君婥一把按住徐子陵,问道:“你刚刚说啥?他喜欢我?你找打是吧?”说完起手就要打徐子陵。
徐子陵忙道:“不要呀,我几、句句属实,不信你问寇仲。”
傅君婥随即对着张峰问道:“是也不是?是不是你对他说的。”
张峰也不回避:“是,怎么样?”
傅君婥:“你。。。下次再让我听到,我。。我就阉了你。”
一时间上三个人都不知该说什么话才好。
傅君婥目光掠过城外码头旁泊着的大小船只,自言自语道:"为何这么多船由西驶回来,却不见有船往西开去?"
两人定神一看,均觉有异。
码头上聚满等船的人,正议论纷纷。
一把柔和好听的声音在三人身旁响起道:"敢问这位姑娘和两位小兄弟,是否在等船呢?"
张峰往来人望去,正是宋师道。
傅君婥头也不回道:"我们的事,不用你理!"
宋师道丝毫不以为忤,一揖到地道:"唐突佳人,我宋师道先此谢罪。在下本不敢冒昧打扰,只是见姑娘似是对江船纷纷折返之事,似有不解,故斗胆来相询,绝无其它意思。"
张峰一个快步挡在傅君婥前面道,"说吧!"心里想到:“想泡我内定的女人,没门。”
宋师道看着张峰:“请问这位公子贵姓?”
张峰道:“在下张峰,这是我兄弟徐子陵,还有这位女子是我的。。。。我的未婚妻。”
傅君婥从后面一脚提在张峰的脚上:“你说啥?”
张峰赶忙回过身去,嘴巴凑到傅君婥耳边,故作深沉道:“我这不是为了隐瞒身份吗,我们又不知他是谁。”心里又道:“我不这样说,我怎么绝了他要泡你的心事。嘿嘿。。。。我真是天才。”
傅君婥:“就信你一次。”随即对着宋师道笑了一下而不语,好像表示默认了。
张峰回过身来:“你继续说。”
宋师道:"原因是东海李子通的义军,刚渡过淮水,与杜伏威结成联盟,大破隋师,并派出一军,南来直迫历阳。若历阳被攻,长江水路交通势被截断,所以现在人人都采观望态度,看清楚情况始敢往西去。"
虽然宋师道表面装得没事一样,但张峰还是看出了一丝道不明的表情,暗自高兴。
张峰沉吟不语时,宋师道又道,"你们若不嫌弃,可乘坐在下之船,保证纵使遇上贼兵,亦不会受到惊扰。"
傅君婥在后面冷冷啾着宋师道,淡然道:"你这么大口气,看来是有点门道了。"
宋师道正容道,"在下怎敢在姑娘面前班门弄斧,只是寒家尚算薄有声名,只要在船上挂上家旗,道上朋友总会卖点面子吧了。"
傅君婥目光扫过两人,沉吟不语,显是有点意动。
要这么随着两个小子走陆路,必是费时失事,但若由水路去,越过历阳,那就再不怕宇文化及会追来了。
张峰赶快抢先道:"我情愿走陆路。。。。。。"
傅君婥打断张峰,道:“你的船在哪?”
宋师道:“你们跟我来。”就径直往前带路。
傅君婥跟了上去,张峰从后面一步跨前,一把捋着傅君婥,傅君婥刚要把他踢开,张峰:“演戏演戏,别动手,不然就穿帮了。”
傅君婥信以为真,任张峰抱着。张峰得意的回头看了一下徐子陵,只见徐子陵正对自己一个劲的竖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