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烨与高卓在无堰城知县衙门内闲聊。
“大哥,你说这城内金银无数,可是有什么好办法。”高卓问道。
其实嘉烨早就想开家银号,以自己现在的财力,自然不是问题,场面上有高卓这个知县帮助,也不是什么问题。怎么运作却是要值得思考的事情。
如果只是提供保护家中钱财不被盗匪偷走,而放入银号,想来不会吸引那些有钱人来此,制作银票携带方便的话,各银号的银票也有其作用。商人喜欢什么,当然是银子生银子,但是让他们把钱存进来,兑换的时候给予一定的利息,还没有商人自己做买卖赚钱。
嘉烨考虑来考虑去最终想了个逆反的办法。不用你存钱,我借给你钱,但是却不能白白借给你。拆解的时候要用值钱的东西去抵押,名字么不能叫银号,应该叫商典行。让他们来我这借钱,人在着急的时候,往往会默许很高的利息。
然后嘉烨开始策划起来,宣传不是问题,自己已经有了那么多人,抵押物必须是闹市区的房产,或者家中大批货物,反正自己有个贸易市场,也不怕卖不掉。价值一百两黄金的货物,最多拆借五十两,价值八百两银子的府邸可以借四百两银子。
“当然是了,我准备开个商典行,把钱借给有需要的人。”嘉烨神秘的说道。
建林(高卓)摸摸嘉烨的头,疑惑道:“也没有发烧啊,怎么说胡话呢。”
“把你的脏爪子拿开,我身体好着呢。”嘉烨乐道,伸手把建林的手打了开去。
“我又不是白借”
“那不是放高利贷、驴打滚?”建林疑问道。
“那高利贷驴打滚是坑人,我这不是,我这是利民。”嘉烨说道。
“说说怎么个利民?”建林着急了。
“你说城内什么人有钱?”
“那自然是商人了”建林回道。
嘉烨看着建林缓缓说道:“商人有钱,但是,也是最缺钱的主,在进货的时候,在帐款要不回来的时候,他们也是最难受的。我准备让你的给我做担保,不会把他们的抵押物吞掉,有信誉就行。”
“那从哪赚钱呢?”建林问道。
“问的好,第一借款时间越长,利钱越高,但是绝不会驴打滚。第二如果还不上钱,抵押物也不是就全归我了,而是由我卖了,取回自己的本金和利钱,如果有剩余则还给借款人。决不像那些典当行到时间不来赎,东西就归典当行了。虽然利润没那么高,但还是有利可图的。”
“我看可行,要真说的像你那样。我绝对支持呢。只是我这新官上任,还没有什么威望。你看是不是也帮我想想办法立立威啊!”建林说道。
嘉烨合计这建林这话,的确不无道理,便低头沉思了起来,作假就算了,毕竟百姓不是傻子。但是真做的话,倒不是没有办法,打开府门贴出告示,让百姓有冤申冤便可。
嘉烨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个绝妙的主意,不但可以让建林(高卓)建立威信,同时也能让百姓信服。
“我有一个法子,可让你威信暴涨,我也有些许的受益。”嘉烨说道。
“哦,说来听听。”建林感兴趣的说道。
嘉烨在屋内和建林喝着茶,讨论着这件事情,直到傍晚嘉烨起身离去,留下了建林独自在这房内,建林自言自语到:“此人幸亏是友不是敌啊。”
次日,建林在衙门外差人贴上了告示,告示的内容是:因前任知县大人,鱼肉百姓,贪赃枉法,现准备审理此案,从知县府中搜出白银二千两,准备物归原主,因知晓上任知县威逼百姓向其贿赂,只要能提供相应证人、证据便将银两如数奉还。一但查出有主动贿赂朝廷官员之人,必将其绳之以法,绝不姑息。今我城百姓因上任知县导致经商而无利。本知县体恤百姓,顺应民意将命人开设商典行一处,各位可前往此处拆借银子进行经商。
一大群百姓都跑到告示前面围观,大都是看热闹的人,识字的却是不多。只得听一个酸文秀才在那哼哼唧唧的读完。
百姓看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敢去找知县告状,谁知道这知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本来建林手里是没有什么真凭实据的,但是建林知道王知县家里肯定还有银子,嘉烨先拿出银子,让这些人领了银子,找出证据就能真去抄家,而衙门内只搜出几百两银子而已,如今这告示就算王知县家里人知道也不敢来说什么,因为理亏肯定不敢来闹事,但是得控制住这府中之人,避免卷款外逃。而举报的人多了,自然不可能是二千两白银能挡住的,有些没有证据的也不会看着别人领钱自己干瞪眼睛必然会想办法。
“大哥,那上任知县的家人可都控制住了?”建林对着嘉烨问道。
“自然是控制住了,只许进不许出,估计现在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呢吧。”嘉烨微微一笑的说道。
“如此甚好。”建林放心的拍了拍胸脯。
建林看着嘉烨,就这么看着久久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嘉烨又些不自在的问建林:“干什么这么看着我,有什么不对么。”
“这些钱你明明可以不拿出来,为什么准备拿出来还给百姓呢?”建林问道。
嘉烨品了口茶,放下茶杯,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缓缓的说道:“天道有缺,缺的是善,所以做善事,上天才会喜欢。”
衙门口站一孩童,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衙门告状,因为家里人说过,进了衙门的门,兜里银子便归人。可这孩子思来想去,还是咬咬牙,就算扒层皮又如何,家里就那么点银子,全被王知县骗走了,如今家里父亲病重,如果再没有银子,自己的父亲恐怕就……想到这里,孩童的眼睛湿润了。
孩童挺直了身,紧了紧腰带,擦了下脸,大步走进了衙门。
“启禀老爷,来了个孩子,说是要告状。”下面衙役禀报道。
“来了,呵呵,我看看这开门第一案是个什么案子。”建林起身说道,满脸的肃穆。
建林走到了堂前,一拍惊堂木,吓得底下的孩子身体一哆嗦。
“孩子,有什么冤屈尽管跟本官说来,本官给你做主。”
孩子跪在堂前稳了稳心神鼓起勇气道:“回禀大人,小人要状告知县谋财害命。”
原来这孩子叫刘智渊其父是本地一秀才,其母在此地也是有名的美人,王知县贪图刘夫人美色,时不时的便去刘智渊的家里作客。以图接近刘夫人。
起初王知县只是和智渊的父亲饮酒作诗。随着熟悉了,便将家里一花瓶寄放在智渊的家里,只是过了半个月,花瓶谁也没有动,自己却碎裂开了。王知县便让智渊的父亲赔偿纹银五百两,说这个官窑瓷器值钱的很,可是他一届书生哪里有这么些钱财,智渊的父亲也是疑惑,自己根本就没有碰这个花瓶,而且当天也看过了,怎么就会碎了呢。但是确实是碎了,自己理亏准备变卖房产赔偿王知县,可是问了好多人,自己家的房子也不值这么些钱。无奈智渊的父亲去求王知县能不能看着好友的份上,少要一些,知县破口大骂,智渊的父亲因为王知县不顾朋友情谊,书生的倔脾气上来便大骂王知县。于是王知县将智渊的父亲以辱骂朝廷命官为由一顿毒打,并关进了牢里。智渊的母亲,前去找寻其丈夫,发现丈夫在牢内奄奄一息。无奈便带着房契和家里仅有的八十两银子去求王知县放了其父。结果王知县收了银子房契硬是拖拽其进入屋内,玷污了智渊的母亲,其母因为想救其丈夫便含泪没有反抗。王知县随后放了智渊的父亲,其母回去后便带着智渊与丈夫寻到亲戚家暂住。智渊的母亲整日郁郁寡欢,其父卧床不起,因没有钱买药,亲属也冷眼相看。智渊的母亲毕竟只是个妇道人家,留了遗书便投河自尽,其父得知此事后更是病情严重,眼看就不活了。智渊本来准备寻王知县报仇,但是得知其被土匪杀害以后更是难过,自己这银子和房子找谁要去。结果建林贴了告示,智渊大喜,便来到了这里。
嘉烨和建林听完这孩子的描述,便皱起眉头来。
“可有物证?”建林问道。
“只有慈母一封遗书。”智渊答到。
“那破碎花瓶可在?”建林问道。
“那日急忙从家里躲去姑姑家,老家便被王知县占了去,贴了封条。想必应该还在家中。”智渊机智的说道。
“走一起去看看”建林看着嘉烨说道。
“好,去看看我们知县大人断案。”
智渊在前面带路,嘉烨和建林还有些许衙役跟随,直奔智渊旧宅而去。
到了,一处门前停下,只见门上贴合封条,县衙的大印盖于其上,建林感觉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讽刺。
建林伸手拆了封条,走了进去,智渊在前面带路。此处院落倒也别致,虽然小了些,但是景致还是不错的,颇有些文人雅居的意境。
一路走过,到房门前,打开房门,屋内陈设依旧只是已布满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