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语言研究法庭交叉讯问中问句与权势的关系——对法庭交叉讯问中问句的多层次批评性分析
王晋军
一、引言
法庭的基本作用就是对每一个民事或刑事案件作出法律裁决。法庭交叉讯问作为法律裁定的必要程序，往往凸显着互动的权势层级关系，即法官和律师之间的关系以及法官、律师与被告、证人之间的关系。法官和律师被法庭这个机构赋予了提问以及选择和控制话题的权力，而被告和证人处于权势的底层，他们只能对问话作出回答。不少学者和专家对法庭交叉讯问作过研究。如O’Barr（1982），Ruth Wodak（1985），Paul Drew（1985）和Sandra Harris（1984）。但他们主要是对问句类型进行了语用分析。本文指出法庭交叉讯问中的问句作为表达权势的重要手段，不仅体现在问句比例以及不同问句的类型上，而且可以从语音层、词汇层、会话结构层和语类结构层来详尽揭示法庭交叉讯问中的问句与权势的关系。
二、问句与权势的自然结合
（一）关于权势与问句
权势是批评话语分析关注的中心。Fairclough 和Van Dijk把权势当做话语现象，自然产生于言语交际之中。Fairclough（1989：46）指出：“话语权势就是有权势的参与者控制并限制无权势者的话语使用。”Van Dijk（2001）认为，社会权势就是控制。也就是说，有权势的团体能够控制其他团体的行为和思想。Watts对权势作了更为具体的解释。他（1991：60）认为：“拥有权势意味着他/她有实现其既定目标的行为自由，而不考虑为了实现有利于他/她的行为而把其愿望强加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因此，权势是实现一个人目标的话语权力。在一些高度规约的言语交际（如法庭交叉讯问、医生与病人的对话等）机构会话中话语权势易于发现。相比较而言，日常会话中话语权势是隐藏的，需要细察才可以区分。
“问句是用于区分句子功能的术语，可以从语法和语义上来定义”（Crystal，1985：254）。Crystal（1985）认为，从语法上问句可分为是非疑问句、特殊疑问句和附加疑问句。从语义上问句寻求得到更多的信息，并要求听者给予回答。根据Sacks（1995）对话轮转换机制的描述，一个人发问后，就占有了一个话轮或者说就有了一个选择和邀请受话人的机会。例如①一个人问“And that’s what happened to you last year，isn’t it？”这说明提问人期望受话人给予回答，同时要把话轮传递给受话人。Sacks（1995，ii）指出，问句期望答句使得问句和答句构成了典型的相邻对，而问句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下一个话轮必须作答。
（二）问句与权势的自然和内在的结合
问句的特点使其与权势有着自然和内在的联系。首先，问句期待受话人作出回答，这使得提问人将其意愿强加于受话人，从而明显地实施着控制。其次，一旦提出一个问题后，提问者就有优先权占有话轮、控制话轮并选择下一个说话者。这可以看做实现一个人目标的自由。Sacks（1995）认为提问是一种权势或控制力。他（1995，I：49-55）指出：“提问的人似乎有优先权根据回答进行操作。就是这种权力使得会话看起来像场竞争，人人都试图拥有‘提问者’的地位……一旦一个人占有了提问的位置，那么很大程度上他就控制了这个对话。”第三，三种主要问句限制、约束并核准了答句的话题——会话的指称内容。特殊疑问句通过疑问代词（如why，what，when，where）选择并限定话题。选择疑问句通过所提供的两种选择来筛选话题。是非疑问句要求作出肯定或否定回答来确认并核准话题。第四，一些问句可看做威胁面子的言语行为。Tsui（1994：103）认为：“问句要么预测受话人的行为，从而给受话人施加压力。问句要么限制受话人行为的完成，从而侵害受话人实现其行为的自由。”一些问句（传统上称为“修辞问句”）传递着提问人的认知立场，它们可以看做断言。这些问句通常包含着“敌对的内容”（Heritage，2002：1427），或者可以看做一种“挑战”（Koshik，2003：51）。Heritage（2002）指出，一些以“isn’t”，“don’t you”和“shouldn’t you”开头的否定疑问句能产生断言，因为这些问句不是寻求信息而是用于表达立场或观点。例如②Doctor：Don’t you think it would be pretty careless for you to get pregnant while you haven’t got a house or a job？（Heritage，2002：1432）一些特殊疑问句听起来像挑战，主要因为它们出现在已经确定的语境（如分歧、指控、抱怨等）中。如③Who cares？（I don’t care）What difference does it make？（It makes no difference）
三、法庭交叉讯问中问句的多层次批评性分析
问句与权势具有自然和内在的联系。在机构话语特别是在法庭交叉讯问中，问句所表现出的权势尤为突出。在法庭交叉讯问中，只有法官和律师有权提问，证人和被告一般无权提问，除非被要求这样做。Linell（1990）注意到在法官和律师的话轮中问句占了80%。笔者根据收集语料所作的统计（即法官和律师的问句占了91.1%，而被告和证人的问句只占8.9%）也证明了法官和律师对提问的绝对控制。为了对法庭交叉讯问中的问句与权势关系作深层语言分析，本文根据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多功能传统，欲从语音层、词汇层、会话结构层和语类结构层等四个层面对法庭交叉讯问中的问句进行批评性分析，从而详尽揭示法庭交叉讯问中的问句与权势的关系。
（一）语音层
语调是问句不可缺少的部分。Halliday（1970：21）指出，语调不是为了说起来好听，“语调的重要性在于它是表达不同事物的手段”。众所周知，语调是有意义的，一个句子的语调变化会导致句子意义的变化。英语的基本语调是升调和降调，尽管它们可以进一步再分为降升调和升降调。Halliday（1970）和O’Connor and Arnold（1973）探讨了一些问句语调与态度的表达。Halliday（1970）认为，带降调的特殊疑问句是中性的（neutral），而带升调的特殊疑问句意味着试探性的或顺从的；同样，带升调的是非问句是中性的，而带降调的是非问句则表示有说服力的或不耐烦的。O’Connor and Arnold（1973）发现，带降调的特殊疑问句表示平淡的、无同情心的甚至敌对的或事务性的。带降调的是非问句表示感兴趣的、吃惊的或敌对的。而带升调的特殊疑问句则表示吃惊的或试探性的，带升调的是非问句则表示感兴趣的或怀疑的。
Tench（1996）更进一步，他将问句的降调和升调与参与者的社会地位结合起来。Tench（1996：18）认为：“语调单位中包含主要信息的降调表示‘说话者的主导地位’，即说话者知道、告诉、命令、要求等。而同一语调单位中的升调则表明‘说话者的顺从地位’：说话者不知道所以问，没有权威所以请求、哄劝等。”这样，Tench就把问句的语调与参与者的社会地位联系在一起了。Tench的观点也从神经心理学的角度得到了证实。Cook（2002）以神经心理学的实验分析为基础，提出并证实了他的假设即人类情感的编码和解码是与语调的编码和解码相关联的。根据音乐理论，大调常与喜悦、自信、庄严和胜利联系在一起，而小调则通常表达悲伤、害怕、不安和绝望。Cook（2002）通过实验证明乐调的变化表达了一系列的心理变化：小调很自然地与低微的社会地位和谦恭的心理相关，而大调与优越的社会地位相关。进而，他把音乐的旋律与语调相比较，认为人类的语调与音乐的旋律相似，即升调表达说话人的谦恭与顺从，而降调表达说话人的支配和优越地位。根据笔者对语料所作的语调标记，法官和律师作为权势的实施者，在他们的问句中倾向于使用降调来传达他们的权威和法律的神圣和不可侵犯。例如：
④JUDGE：Mr。Starlings，what is your position↓？
STARLINGS：I work for the National Security Agency。
JUDGE：Do you feel that your position in the government would make it difficult or impossible for you to do equal justice between the government and the defendants in this case↓？
STARLINGS：No，sir。语料来自电影剧本The Trial of the Catonsville Nine。
法官的两个带降调的问句不是普通的寻求信息的问句，而是像命令，因而被告不可能拒绝回答。
（二）词汇层
词汇是人们表达不同态度和立场以及构建社会身份和地位的重要手段。从词汇层对法庭交叉讯问中的问句进行批评性分析，就是要揭示提问者和回答者的态度以及他们表达出的意识形态。可以从三个方面来揭示问句中的词汇表达与观点、态度及权势的关系，即评价词汇，情态表达和称呼语。
1.词汇评价
根据Martin（1997，2000）对评价系统的描述，评价词汇可分为情感、判断和欣赏。表情感的评价词汇有sad，happy，fed up，satisfied等；表判断的评价词汇有lucky，fortunate，odd，stupid等；表欣赏的评价词汇有fascinating，exciting，repulsive。如果一个参与者拥有较多的评价词汇，表明他/她拥有较强的评价能力，能够充分表达自己的态度和观点。下面一段法庭对话选自美国畅销电视剧Alley McBeal。评价词汇用下画线标出。
⑤Lawyer 2：Woosh！Jacob，truthfully，when you heard Mr。Stevens’broadcast，you already knew there was no Santa，didn’t you？
Child：No，I did not！
Lawyer 2：No need to get loud，sweetheart。You thought Santa delivered presents to all over the world？
Child：On Christmas Eve。
Lawyer 2：So it takes a jet going 700 miles per hour，six hours just to fly across one country，and you thought eight tiny reindeer could lug this big sled all over the world in one night？Isn’t that a little dopey to think that，Jacob？
Child：Well……
Lawyer 2：Can we talk about the size of Santa’s bag？That little sack has enough toys for 300 million children？Are you retarded，Jacob？Crazy English，Vol。32，2002：87.
律师的问话围绕着“不存在圣诞老人”的论点而展开。律师完全控制了评价的权力。而且在律师的问句中出现了一些否定评价词汇来评价孩子的观点。如tiny reindeer，big sled，a little dopey，retarded等。相反，孩子没有使用任何评价词汇来进行反驳。律师的评价词汇不仅使孩子相信根本不存在圣诞老人，而且也对孩子实施了权势。从评价词汇上可以看出，律师占有了绝对的权势，而孩子处于从属地位，也没有评价的能力。
2.情态表达
问句中的情态表达是表达提问者观点和态度的突出手段。情态表达不仅反映礼貌的度，而且反映权势的层级。情态表达根据情态值分为高、中、低三种：
情态值情态表达高值must，have to，ought to，can’t，couldn’t，mightn’t，certainly，always中值will，would，should，probable/usual低值can，may，could，might，possible，sometimes
情态值与礼貌的度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一般来说，情态值越高，情态表达听起来就越肯定，因而也就不太礼貌；反之，情态值越低，情态表达听起来就越不肯定，因而也就越显得礼貌。情态值不仅反映礼貌的度，而且反映权势关系和参与者的社会关系。Hoey（1997：63）认为：“情态涉及说话者或作者的权威，而不考虑其他特别的尺度。从字面上看权威与权势相关，个人或集体可对他人或另一集体实施权势。”Fairclough（1989：3）也指出：“权势存在于各种情态之中。”情态是一种有效的手段，通过它一些人可以对另一些人实施权势。在法庭交叉讯问中，由于存在多层级的权势关系，即法官处于权势的最高端，律师处于其次，证人和被告处于权势的最底层。因此，法官和律师所用问句中的情态表达往往会反映这种权势的层级关系。一般来说，法官在对律师和传讯员的问句中常使用中量值和高量值的情态表达，而律师和传讯员在对法官的问句中常使用中量值和低量值的情态表达。如：
⑥Counsel：My lord，may I very respectfully at this stage explain what this man did？Hoey，1997：131.
律师使用了低量值的情态may来表达他对法官的尊重，同时表现出他的顺从和从属地位。
情态与权势相关。正如Hodge＆Kress（1993：122）所说的：“情态总体上确定了一个语句的权威级别。换句话来说，通过使用情态表达，说话者把对自己权势地位的不确定转化为对自己话语的不确定。”因此，可以说，问句中的情态表达不仅揭示了礼貌的层级，更主要的是反映了权势和社会距离的差异。
3.称呼语
问句中的称呼语可以构建社会身份和社会距离。称呼语是在正式和非正式场合称呼一个人的用语。称呼语可分为好几种，其中包括爱称，如darling，honey等；昵称，如red dog，boy等；头衔加姓名，如Mr。Graham，Ms。Morrissey等，以及敬语，如Sir，Madam等。Levinson（1983）把称呼语作为社会指示语来识别参与者的社会身份或参与者间的社会关系。Hudson（1996：126）指出：“名称的使用是不均等分布的。一个明显的趋势就是常用教名来称呼年轻人，而用表地位或职业的名字来称呼年长者。”一般而言，有权势的参与者可以在问句中使用名字来称呼对方，而无权势的参与者常用头衔加姓或敬语来称呼对方。如律师常用“your honor”和“my lord”来称呼法官，以示对法官的尊重。而拥有最大权势的法官却可以用不同的称呼语来称呼律师、传讯员和被告、证人等。如在例⑥中，律师自动遵照法庭的仪式在问句中用敬语“my lord”来称呼法官。再看以下的例子：
⑦Magistrate：Why haven’t you been paying more than this？
What will you give us a reason？（to the defendant）
Magistrate：Is that right Mr。 （to the clerk）Harris，1994：164.
从法官的问句中我们可以看出地方法官用了不同的称呼语来称呼被告和传讯员。他用了普通的代词you来称呼被告，而用头衔加姓“Mr。-”来称呼他的同事以示尊重。尽管法官对传讯员可以实施权势，但法官用了不同的称呼语来区别对待传讯员和被告，以示权势差异。
（三）会话结构层
从会话结构层揭示法庭交叉讯问中的问句与权势的关系主要是分析问句所占有的话轮以及问句所充当的言语功能（speech function）或语步（move）。根据Halliday（1984，1994）对会话的描述，一个话轮可以由两种基本语步即起始语步（initiating move）和回应语步（responding move）来实现。起始和回应言语功能又可以再细分。
同时，一个话轮可以由一个或多个言语功能来体现。而且，语步或言语功能可以由不同的语气来体现。如，提问（question）的典型体现形式是疑问句，命令（command）的典型体现形式是祈使句，提供（offer）的典型体现形式是情态疑问句，陈述（statement）的典型体现形式是陈述句。
基于Halliday（1984）的言语功能网络和Eggins and Slide（1997）对日常会话所描绘的言语功能网络，笔者确定了法庭交叉讯问中问句和答句的言语功能网络。
moveopenattend
initiategive
demand
goods＆services
information
continueelaboration
extension
enhancement
respondsupport
confront
法庭交叉讯问中问句和答句的言语功能网络图
展开（opening）语步包括参与（attending）语步和起始（initiating）语步。展开语步用于引出一系列的谈话，因此它具有一种控制权。换句话说，一个参与者使用了展开语步，就拥有了控制谈话的优先权。回应语步是对前一个语步或起始语步的应答。回应语步由支持和对抗两个语步构成。继续语步是指目前的说话者保持谈话状态的语步。根据Halliday（1994）对小句的逻辑语义的描述，继续语步又可再分为详述（elaboration）、扩展（extension）和增强（enhancement）三种小类。
对法庭交叉讯问中的问句进行会话结构分析时，可首先标出参与者所占有的话轮，其次标出话轮的各个语步，然后统计出参与者所用的问句、占有的话轮数以及言语功能。最后，根据统计结果作对比分析。以下面一段法庭交叉讯问⑧为例作分析，其中C代表传讯员，D代表被告，M代表地方法官。
⑧SpeakerTurn/
move Conversational structure Text In formation GatheringC 1aO：I：attending Thank you1bO：I：questionis it correct that on 16th of June last year you were fined a total of ninety pounds in respect of three road traffic offences and also ordered to pay costs of four pounds ninety two pence making a total of ninety four pounds ninety two pence1cO：I：questionis that correctD2R：s：acknowledge Yes sir-it isC 3O：I：questionand you were ordered to pay by weekly installmentsD4R：s：acknowledgeYes
M 5aO：I：questionwhy haven’t you been paying more than this5bO：I：questionWhat will you give us a reason？D6aR：S：statementWell actually you worship like I’ve uh you know about a year and a half I fell out of well my wife left me like6bC：extension：statementand I’ve been all-you know I just started drinking and that like and uh-go to the pub one night and seen her6cC：extension：statementand we’ve got back together again now soHarris，1994：164.
只有传讯员和地方法官使用了问句。其中，传讯员问了3个问句，法官问了2个。他们的问句充当了展开起始语步，从而控制了法庭讯问的主动权。相比较而言，被告没有使用一个起始语步，只使用了应答语步和继续语步。毫无疑问，被告处于被动的位置，只对法官和传讯员的问题作出回答，而且被告对所问的问题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并对事实一一承认。此外，尽管传讯员使用的话轮、语步和问句比法官的略多一点，但通过展开参与语步，我们可以看出传讯员是在法官的许可下才进行问话的。通过对言语功能的对比分析，我们能够比较清晰地看出法官处于权势的最高层，传讯员次之，而被告处于权势的最底层。
（四）语类结构层
Sandra Harris（1988：102）把法庭交叉讯问的语类结构潜势（GSP）用公式总结为：
S^SI^P^IG^O^C^
S summoning
SI Swearing in
P Preliminary
IG Information Gathering^pause/break
O Ordering^fixed order
C Closing
根据Harris的描述，所有的成分（阶段）都是必要成分。而信息收集（Information Gathering）阶段是最引人注目的，因为该阶段存在法官、律师和被告之间互动的、多层权势关系。从语类结构层揭示法庭交叉讯问中的问句与权势的关系，可以借助对问句的会话结构分析，辨别出问句在各个必要成分中所起的作用。如果问句在必要成分中占据了主导地位并控制了必要成分，那么提问者就对受话人实施了权势。从例⑧可以看出，该语篇属于法庭交叉讯问的信息收集阶段。通过上述对例⑧所作的会话结构分析，不难看出法官和传讯员的问句控制了交叉讯问并占有了主动权，而被告处于从属和被支配的地位。因此，在语类结构层上法官和传讯员的问句占据了主导地位并控制了必要成分，因而对被告实施了权势。
四、结语
从四个不同层面对法庭交叉讯问中的问句所作的分析为详尽揭示法庭交叉讯问中问句与权势的关系提供了多种手段。也就是说，可以从不同层面来反映法庭交叉讯问中问句与权势的关系。需要指出的是，法官、律师和传讯员所具有的提问权力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由法庭这个机构所赋予的。尽管被告可以对所问的问题采取抵制回答来蔑视法官和律师的权势，但他们始终处于被支配和从属的地位。
（注：由于不易得到真实的法庭交叉讯问的语料，基于剧本与真实生活的相似性，文中语料主要来源于两部电影剧本及其VCD影碟即Kramer vs Kramer 和The Trial of the Catonsville Nine。Kramer vs Kramer 的剧本来自http：//www。godamongdirectors。com/scripts/kramer。shtml，2004-01-08；The Trial of the Catonsville Nine 的剧本来自http：//www。geocities。com/Hollywood/Cinema/3761/catonsville9.html，2004-01-08；以及剧本Inherit the Wind，by Shumlin and Jones。New York：Banton Book，1960）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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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うち”与“そと”之词义浅析
饶琼珍
笔者通过多年的教学实践发现，尽管“うち”与“そと”这一组词的词义丰富，但学生很少能完全理解、掌握这一组词的内外层含义。于是，笔者结合自身的教学实践，查阅相关资料，对“うち”与“そと”这两个词的微观词义、构词功能及宏观词义作如下对比分析。
一、“うち”与“そと”的基础词义（微观词义）
（一）“うち”的基础词义
据日语“新明解国語辞典”的注解，“うち”的词义主要有七个方面：
（1）何かで区切られた中（側）、即ち：範囲内（用什么东西将其隔开，即指某个范围之内），汉语相对应的词义为“内”、“中”、“里面”。例如：
①寒いから内へ入りましょう。/冷，到里面去吧。
②この内から一つ選んでください。/请你从这当中，挑一个。
③これもわたしの仕事のうちです。/这也是我工作的分内。
（2）時間、数量の一定の限定内（时间、数量的一定限度）。汉语相对应的词义为：a。“之内”、“以内”；b。“时候”、“趁着”。例如：
①三日のうちにやりとげる。/三天之内完成。
②一時間のうちに帰ってきます。/一小时之内回来。
③増水期 入らないうちにダム工事を完成する。/趁没有进入汛期，把水库工程完成。
④暗くならにうちに帰る。/趁天还没黑，回去。
⑤若いうちに勉強せよ。/趁年轻学习吧。
⑥さめないうちにお上がりください。/请趁热吃。
（3）家族の集まりとしてのその人の家（の人）（作为家人团聚的某人的家、家里人）。汉语相对应的词义为“家”、“家里人”。这时相对应的日语汉字为“内”“家”。例如：
①うちへ遊びにいらっしゃい。/到家里来玩。
②うちを持つ。/结婚、成家。
③うちで野球の番組を見る。/在家里看棒球节目。
（4）自分の住む家。/自己住的房子。
①退職金で初めて家をたてる。/第一次用退休金盖房子。
②明日はうちにいる。/明天在家。
③三階建てのうち。/三层楼的房子。
（5）自分の夫（妻）。指自己的丈夫或妻子。例如：
①うちの人。/我丈夫。
②うちの者。/我妻子（家属）。
（6）自分の仲間（属する団体、組織など）。指自己的朋友、所属团体、组织等。例如：その計画はうちでたてよう。
①うちの学校/我们学校。
②うちの会社/我们公司。
（7）関西の女性語で（わたし）。日本关西地方妇女用语（我）。
（二）“そと”的基本词义
据日语“新明解国語辞典”的注解，“そと”的词义主要有：
（1）中、内 囲みや仕切りに限定されない、広い部分（外面、外边）。
①そとから帰る。/从外面回来。
②そとで食事する。/在外面吃饭。
③汽車の窓からそとの景色を見る。/从火车的车窗看外面的风景。
（2）表に現れて見える部分（表面、外部）。
①不満をそとへ表わす。/表露出不满。
②喜びをそとへ表わす。/流露出喜悦。
（3）その建物から出たところ（通り）。
①そとは寒い。/屋外冷。
②冬にもそとで体を鍛える。/即使冬天也在屋外锻炼身体。
（4）自分の家でない、別の場所（别处、别的地方）。
よそで食事する。/在外就餐。
（5）“そとづら”の略（外面、外表）。
外面だけはりっぱだ。/仅外表漂亮。
从上述所列“うち”与“そと”的基本词义看，“うち”的基础词义中，（1）、（2）项的日语汉字多数可写为“中”，其反义词为“そと”。在（3）、（5）项基本词义中，“うち”的日语汉字通常也可写为“家”。而第（3）、（5）项的反义词为“よそ”。从词义范围分析，“うち”基础的词义比“そと”之基础词义宽。
二、“うち”与“そと”构词功能
（一）由“うち”、“そと”构成的复合词
“うち”与“そと”不仅比一般普通名词词义宽泛，而且还具有复合词的功能，即能和其他名词构成复合词。下面笔者列举部分由“うち”与“そと”构成的复合词，并对所列举的复合词进行分析。
①うちがわ（内側）——そとがわ（外側）
②うちわく（内枠）——そとわく（外枠）
③うちまた（内股）——そとまた（外股）
④うちうみ（内海）——そとうみ（外海）
⑤うちまわり（内回り）——そとまわり（外回り）
⑥うちぶろ（内風呂）——そとぶろ（外風呂）
⑦うちぼり（内堀）——そとぼり（外堀）
上述所列7组词是由“うち”与“そと”所构成的复合词，这些都分别为词义相反的复合词。从这些复合词词义上分析，其基本词义没有超出本文“一”中所列“うち”与“そと”基本词义（1）的词义范围。即“うち”词义（1）何かで区切られた中（側）、即ち：範囲内（用什么东西将其隔开，即指某个范围之内）。“そと”词义（1）中、内 囲みや仕切りに限定されない、広い部分（外面、外边）。在上述“うち”与“そと”基本词义部分笔者已将所列词的词义逐一进行了对比。二者在第（1）项词义中是一组词义对等的反义词。所列复合词与原词相比，基本词义没有改变，但所指范围与基本词义相比所指内容更为具体。
（二）由“うち”构成的复合词
在上述文段中，笔者已逐一将“うち”与“そと”的基本词义进行了对比。通过对比，可以看到“うち”词义较“そと”词义宽泛，“うち”中的一部分词义可以与“そと”互为对等的反义词，而其余的部分则不能互为反义词。下面笔者列举部分由“うち”构成的复合词。在下述所列复合词中没有由“そと”所构成的相对应的反义词。如：
①うちべんけい（内弁慶）——窝里横的人
②うちいわい（内祝い）——家庭或内部的庆贺
③うちわ（内輪）——家里、内部
④うちまく（内幕）——内幕、内情
⑤うちわれ（内輪割れ）——内部决裂
⑥うちわもめ（内輪揉め）——内部争吵、内讧
⑦うちうち（内内）——私下、暗地
⑧うちげいこ（内稽古）——在自己家里教授技艺的艺人
⑨うちポケット（内ポケット）——内包、里兜
⑩まつのうち（松の内）——新年门前装饰松枝的期间
まくのうち（幕の内）——盒饭的一种
てのうち（手の内）——手腕、势力范围
三、“うち”与“そと”在语言文化层面
的折射（宏观词义）“うち”与“そと”除具有上述所列举的基础词义及构词功能外，在日常生活中还具有支配日本人的日常语言行为的作用。在文中，笔者把这一作用称为“うち”与“そと”的文化折射，即宏观词义。以下笔者将对这一宏观层面的词义进行分析。
（一）“うち”、“そと”日本人集团意识及语言行为的体现
日本人可以说是世界上集团意识极其强的民族之一。由上下级关系所形成的“序列社会”，即纵向式的社会构成日本社会的一大特点。据说在日本，年轻人在大学或高中毕业就职时，与将来想从事某一工作这种“就職”（就职）观念相比，将来自己进入哪家公司工作这种“就社”（在某一公司就职）的意识更为强烈。年轻人在就职时，大多数人都选择进大公司或一流公司，因此，在日本大公司或一流公司的就职竞争是最为激烈的。之所以如此，据说那是因为在日本规模大的公司或一流公司，除工资、福利等待遇好之外，更主要的是公司内上下级关系秩序严谨，这对即将就职的年轻人来说对将来的不安因素相对要少（在日本，员工的待遇及职务是随着工作年限的增加而不断增加的），因此年轻人会因为自己能在大公司就职而感到安心。公司在录用新员工时，往往不决定其具体的工作种类。最为常见的例子是录用之后具体的工作安排由公司决定，所以在录用时完全没有听取本人关于工作种类的意愿。这就是年轻人在就职时所注重的不是将来自己“想从事什么工作（どんな仕事をしたいか）”，而是考虑自己将来“想成为哪一家公司的员工（どういう会社の人間になるか）”的原因之一。年轻人一旦就职于某一公司，其归属感及集团意识亦随着自己所就职的公司带来的安心感而日益增强。对于和自己一块儿在同一公司工作的所有人员（包括上司、长辈、同事等）都称为“うちの者”（家里人、自己一方的人）。与此相对应的则是“そとの者（よそ者）”（局外人、集团之外的人）。作为雇用方的公司或集团通常把员工、职员看做家里人，上司通常会在部下的结婚典礼上当媒人，公司举办各种运动会，组织赏花、旅游等活动。无论是上司还是部下，自己生活的一切都与公司或集团有着密切的联系，由此员工、职员之间通常会萌生一种同一组织、同一整体的意识。即通过共有的“場”（公司、集团）而产生一种相互间的同族意识。笔者认为，这大概就是日本人把在同一公司或集团工作的同事称为“うちの者”（家里人）的缘故吧。
日本人在对人的态度方面也往往受“うち”、“そと”所左右，若是“うちの者”，通常会按照“うちの者”的礼仪进行交往。新员工对老员工、上司态度通常比较恭敬、谦虚。在日本经常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在拥挤的电车上，某一年轻职员，看见自己的先辈（比自己先进的公司的员工）或公司的上司也乘上了同一辆电车时，通常显得十分慌张，并会立即站起来主动让座。相反，如果有一位素不相识的老者站在自己的座位旁，那个年轻人会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是不可能把座位让给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位老者的。这就是日本人在对待“うちの者”与对“そとの者（よそ者）”时，在态度上所表现出的如此令人吃惊的明显的差异。在对待“うちの者”时，按照严格的上下级关系及次序进行，下级对上级恭敬、谦虚，热情、礼貌，而对待“そとの者（よそ者）”时，却往往表现得极为冷漠。
（二）“うち”、“そと”日本人日常语言行为的准绳
众所周知，敬语是日语的一大特点之一。由于日本人的日常语言行为受到诸多因素的影响，因此日语措辞往往会因为说话双方的上下、亲疏等各种关系的不同而变化较大。这里所说的上下、亲疏等关系可以用“うち”、“そと”这一概念来替代。因为，现代日语敬语主要是对“そと”这一群体所使用，而且在“そと”这一群体中的“上、下”关系明显存在。与此相对应，“うち”中的“上、下”关系要弱得多。因此笔者认为，在分析日常生活中支配日本人待人语言行动的原理之时，首先要分析的是“うち、そと”的关系，以及交织于“うち、そと”各层面的“上、下”关系。
在日本，作为“うち”（自己人）可以交往的人际关系，日本语言学家井出祥子列举出如下三种场合：
①くつろいだ時の家族間（身心放松时的家人之间）。
②仲のよい友人間のつき合い（好朋友之间的交往）。
③酒の席での男のつき合い（酒桌上男子间的交往）。
在上述三种场合，③属于临时场合，虽然是一种精神上的临时性放松，但由于存在程度问题，在③的交往中很容易形成一般日常关系，所以③的交往不如①②之间的关系那么固定、持久。据井出先生分析，日本人在“うち”之中，喜欢使用非正式的、强烈建议性的、亲密的语言表达。日本人普遍认为“うち”是一个可以说真心话、允许发牢骚、可以撒娇的地方。此外，日本人在对待“うち”之外（即“そと”）的朋友、同行、熟人等时，无论在社会方面或是心理方面，因为存在一定的利益关系，在与“そと”的交往中，通常仅限于注重情面上的交往，所说的话不是真心话而是场面话，并且有意识地努力保持与对方之间的“和”及“秩序”，极力控制自我，仅作表面上敷衍。换句话说，与“そと”的交往是一个远比理论更须提防自己的言行不刺激、不伤害对方的世界。所以，在与“そと”的交往中，深入交往，说真心话都具有使“和”崩溃的危险。因此，在“そと”（内部之外的世界）这个层面的交往中，日本人通常喜欢使用正式的、委婉的、十分谨慎的语言表达。
如上所述，日本人在“うち”（内部世界）及“そと”（内部之外的世界）的语言行为不仅其差异十分明显，而且其界限也非常分明。如果把在“うち”（内部世界）使用的语言用于“そと”（内部之外的世界）的人，会被认为是“横柄”（傲慢）、“無作法”（没礼貌）、“無教養”（无教养）。相反，如果把“そと”（内部之外的世界）语言措辞带入“うち”（内部世界）的话则会被指责为“水臭い”（见外）、“他人行儀”（外道、多礼）、“お上品ぶっている”（装文雅）等。由此可见，“うち”、“そと”在日本人日常语言行为中不但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而且通过上述“うち”、“そと”的表层及深层含义的对比分析，可以揭示出日语语言及日本文化的部分重要特点。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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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国立国語研究所，敬語教育の基本問題（下）[M]。[出版地不详]：大蔵所印刷局，平成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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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靳卫卫，走进日本[M]。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05.日本語動詞アスペクト
“……ている”の意味——中国語との対照において劉一
はじめに
日本語にしても、中国語にしても、発話時を中心にして、その時点との事態を言うのか、それより以前、つまり過去の事態を言うのか、あるいは今より先の未来の事態を言うのかによって、動詞が規則的に形をかえるかと、そうでないとがある。ここでは、ある現象を、現在時を基準にして過去か未来かで描き分けるの出なく、それを一つの幅のある事象の中のプロセスのどの点かによって描き分ける、つまり、始動か、途中継続進行中、未完結のものと見るか、完了したもの、完結したものと見るかに動詞の形を対応させるというシステムつまりアスペクトについて及びたい。日本語動詞アスペクトはそのもっとも基本的な形が“……ている”であるが、中国語の場合は、それに対応する表現は何であろうか、つまり中国語のアスペクトは何であるか及びそれぞれの意味特徴について見てみたい。
一、動きの最中
動きの最中とは、問題となっている基準時において、動きが始まって終わるまでの動きの最中の状態に主体があること表わす。例えば、
① 父は新聞を読んでいる。
爸爸正在（在）看报。爸爸看着报。
② 子供たちが遊んでいる。
孩子们正在（在）玩。孩子们玩着。
③ 和子は走っている。
和子正在（在）跑。和子跑着。
④ 列車が大橋を通っている。
列车正在（在）经过大桥。
⑤ 庭で犬が吠えている。
院子里狗正在（在）叫。院子里狗叫着。
のように“読んでいる”、“遊んでいる”、“走っている”、“通っている”、“吠えている”のは、いずれも動作のある時間内継続すること、または現在継続中であることを表わすものである。中国語の場合は、動作の進行中は、文の通り、“正在（在）”、“着”で表わしているのである。語形の変化はまったくなかった。これは孤立語という中国語の性質に規定されたのである。アスペクトなどの意味を表わすには、必ず動詞とそれ以外の語と組み合わせなければならない。前の例のように、動きの最中即ち動作の進行中の表現は、動詞の“読”、“玩”、“跑”、“経過”、“叫”などの前に“正在（在）”を、後或は真中に“着”を使わなければならない。
二、持続
これは、前の“動きの最中”によく似ているが、例えば、
① 彼は立っている。
他在站着。
② 電燈が点いている。
电灯在点着。
③ 窓が開けている。
窗子在开着。
④ 母は息子の合格をとても喜んでいる。
母亲为儿子的考取在（而）高兴。
⑤ 太郎は恋人のことを悩んでいる。
太郎为恋人的事情在烦恼。
以上の例を見れば、全部同一状態の継続であるが、動きの“最中”ではない。だから持続態を名づける。④、⑤の例の場合、動作、動きの継続ではなく、心的な状態の持続を表わしている。その動きが顕在的、外在的でないことは、さらに動きが希薄になって来た。これは、動きを伴った事態の持続であるものの、典型的な“動きの最中”から“単純状態”へと移り動き傾向がある。中国語の場合は、“在……着”で動作、動きの持続を表わすとわかった。しかし、④、⑤の場合は、動きの表現はすごく薄く、“在……着”を使わなくてもよい。
三、結果の残存
結果の残存とは、動きが終わり、その動きの結果を生じた新しい状態が存在、持続していることを表わす。例えば、
① 彼は結婚している。
他结婚了。
② 花瓶が倒れている。
花瓶倒了。
③ 壁が崩れている。
墙塌了。
④ 今日の気温が三十度を越えている。
今天的气温超过了三十度。
⑤ 梅雨が開けている。
梅雨期过去了。
以上の“……ている”形が、過去の動作、作用の結果から生じた新しい状態がまだ存在、持続していることであるが、例①の“結婚している”は、基準時以前に“結婚する”という事がまたしていなかった主体“彼”に起こり、その結果を生じた新しい状態が即ち基準時の現在は彼は妻帯者になった。つまり“結婚する”という結果を成り立つのである。中国語の文“……結婚了”、“……倒了”、“……塌了”、“……超過了……”、“……過去了”いずれも動詞+完了助詞“了”で表わしたのである。即ち、結果の残存を表わすのは中国語のアスペクトは“……了”を使わなければならない。
四、経験·完了
経験·完了とは、動きが終わったことを基準時から眺めて捉えたもので、動きが終わり、その結果が間接的に主体に残っていることを表わす。次の例を見ると、
① ここに来る前にすでに知り合っている。
在来此之前就已经相识了。
② 田中先生は息子を失っている。
田中先生失去了儿子。
③ 福岡家は赤字で店をしまっている。
福岗家因赤字关了店。
④ 鈴木先生は自叙伝を出版している。
铃木先生出版了自传。
⑤ 父親が郊外に土地を求めている。
父亲在郊外买了土地。
これらは、いずれも基準時において、主体が動きの最中にあるのでもなければ、基準時以前に起こった動きによって引き起こされた新しい状態の中に主体があるのでもない。基準時以前に起こった動きを基準時との関連において、基準時から眺めることによって、基準時における主体への間接的な影響といった意味合いが出てくるのである。即ち、主体の状態を動きの結果を直接的には規定してこない、動きの結果は、主体の経歴に影響を残すといったものである。この直接的には規定してこないといったところが“結果の残存”との基本の違いである。例えば、
① 太郎は大学に合格している。
② 太郎は二〇〇〇年に大学に合格している。もちろん、①は結果の残存であり、②は経験·完了である。結果の残存の①では、基準時の現在、太郎は大学生であるということが意味されているが、経験·完了の②では、現在太郎が大学生であるということは必ずしも意味されてはいない。基準時の現在以前に途中退学をしていて、現在大学生ではない可能性もあると考えてもよい。中国語の場合は、前の“結果の残存”同じように“動詞+了”という形式で表わすのである。
五、単純状態
単純状態とは、動きの契機を持たず、単に持続状態を表わすものである。単純状態は二つの種類がある。次の例を見てみると、
① 赤のネクタイが洋服によく合っている。
红色领带很适合于西装。
② 台風で被害総額が一億円に上がっている。
由于台风被害总额达一億円。
③ 品物が見本と違っている。
实物和样品不尽相同。
④ 弘の成績が妹より劣っている。
弘的成绩不如妹妹。
⑤ 道はその角で左に折れている。
道路在那面向左转了。
以上のように“ている形”と“る形”の双方を有し、それらが共に“単純状態”を表わす場合である。次の例は、
⑥ この料理は辛味が勝っている。
这料理以辛辣而闻名。
⑦ 彼女は母親の面影を残している。
她和母亲很相像。
⑧ この写真はきれいに写っている。
这张照片照得很漂亮。
⑨ 彼は知識の発達が遅れている。
他大脑发育较晚。
⑩ 恵子の話はいつも決まっている。
惠子的话题总也不变。
以上、動詞そのものは文中の表現が“る”形を持たずに“単純状態”を表わす“ている”形のみの動詞である。もちろん、動詞としては他の用法をも持っているが、“単純状態”を表わす用法ではやはり“る”形を持たず、その“ている”形が“単純状態”を表す動詞である。いわゆる“形容詞的な意味”を表わしている。だから、起こり終わりということは考えられない。つまり、ある状態にあることを表わすのである。中国語は“単純状態”に相当する表現が例のとおりなかったのである。
むすび
以上、日本語動詞アスペクト“……ている”の意味と中国語のアスペクトの表現·意味を見てみたが、
① 日本語の場合、“……ている”はその前の動詞と組み合わせたら、前に見たように、動きの最中、持続、結果の残存、経験·完了、単純状態などいろんな意味を表わされる。
中国語のアスペクトの表現は、“正在……”、“在……”、“……着”、“……了”などがある。動詞と組み合わせたら、“正在……”、“在……”は動きの最中を、“……着”は持続を、“……了”は結果の残存、経験·完了を表わすのである。
② 日本語動詞+ているの形式は、前の動詞の性格によって、アスペクトの意味を変わるのである。
中国語の場合は逆にアスペクトの表現によってアスペクトの意味を決まるのである。
③ 日本語はある状態にあることを表わす“単純状態”というアスペクトがあるが、中国語の場合はそれに相当するアスペクトの形式はなかった。
最後に本文は中日アスペクトの基本を対照的に触れたが、詳しい展開がしなかった。間違ったところもあろうと思うころである。今後、よく勉強したうえで、より良い論文を書き上げたいと思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