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记得太子哥哥身上那块玉佩不是给了玉儿姐姐吗?
辰王猛的一拍额头,想着玉儿姐姐的性子,只怕那块玉佩早就被玉儿姐姐退了回去吧。
暗自叹息,罢了,反正自己这张脸出门,压根就不用这块佩饰做标志,还不如给了玉儿姐姐,保她以后平安也好。
这样想着,辰王上手就把身上的玉佩扯了下来,道:“玉儿姐姐,这算是我的聘礼,你可别嫌薄。”
说到这,辰王瞧着温星华撇着嘴的样子,哼道:“你别小看这玉佩,不只是我身份的象征,我母妃说,这块玉佩,凡是在全国的通慧钱庄,都可以任意提取不超一万两的银子呢。”
“噢,这到是新鲜,怎么没见你用过?”温星华到是来了兴趣,原本只打了一个主意,这会儿得了两个好处,真是再好不过了。
辰王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温星华,道:“我又不缺银子,用它作甚。”
温星华一梗,不过随后又笑了,道:“玉儿妹妹,正好,回头你把他之前没用过的,都提出来,就算是一年一万两吧,辰五如今好歹也有十八、九了吧,咱们从十岁那年开始算,怎么着也能提个八、九万两吧。”
“温星华,你就是个小人。”英王被温星华气的哇哇大叫,要是让他母妃知道他在外头这般挥霍银钱,准得回去收拾他一通。
其实英王这般,真不是心疼银钱,而是英王的母妃,如今住在英王府的太妃娘娘,被皇上恩准出宫荣养,并不是个多么奢侈的人。这也应该缘于英王外家的家风。
太妃娘娘的祖上是随着开国那代皇帝打的先锋,庶民出身,十四岁的年纪就随从军,一步步凭着军苏,从一个不知名的小兵,或到了参军,再到了当时的开国皇帝的麾下,受了重用。
那会打江山,正是搏命的时候,所以太妃娘娘的祖上也是毫不含糊,而且在打战上头,脑子也好用,单人率百名铁骑,就敢奇袭敌后,烧敌粮草辎重,以一人之力能抵百人之敌,尸堆成海的军营当中,愣是能杀出一条血路来,带着仅存的三、五个人,冲出了包围,到达了接应的地点,这才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被人抬回去以后,才发现身上竟是中伤无数,连军医都为这抱憾的时候,竟然以着奇迹般的生命契机,还有顽强的生存意识存活了下来。
从此以后,一战成名,更是得了开国皇帝的重用,那个时候皇朝初建,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皇上身边信的过的都是这些跟着他打江山走出来的兄弟,可是这些兄弟当中,亦有人只想享富贵,不想再受苦的。
太妃娘娘的祖上却是能舍下京里的富贵,毅然请命去给皇上守边关,那会边关动荡,各个小国的势力纠结,也想在乱世分一杯羹,谁都知道这不是个好活,可是太妃娘娘的祖上就能揽下这个活。
驻守边关十年之久,未曾请调过一回,而且对于那些小国的滋扰,以最小的伤害,让对方受到最大的创伤,这样的战役打了不下二十多回,直到威名震慑四方,皇上才把他从边关调回,从此得封“毅勇侯”,与那些早就享了荣华,封了高位的人不同,毅勇侯,因为其忠勇,大义,而且为人谦恭,谨慎,当时的皇上体恤,这个爵位是世袭的,与那些罔替的,却是不同的。
毅勇侯府,无论哪一任侯爷,对子女要求都极为严格,就是对部下,亦是如此。
毅勇侯府所带出来的军队,自持,自重,军令如山,从无一人胆敢违抗,而且在大墉几代皇帝的江山稳固上,起着重要的作用。
第二任毅勇侯,曾领命收复夷地,因为夷地的地理位置特殊,四面环山,密林围绕,瘴气肆虐,当时的毅勇侯带着心腹,强行在山林之中开道,寻了当地的向导,带足了药材和水,在瘴气中穿行,以五千人奇袭夷地,从腹地深入,五千精兵,以一抵百,只与负隅顽抗者对敌,对那些手无缚鸡之力,还有老弱妇孺皆不许伤害。
历时一年半收复夷地以后,对那些逃跑到夷地周边的,不服招安的小将们又循循善诱,利用其家人,妻子进行人诱哄,最后又在夷地建立了朝廷的各种机构,使得夷地一带,能与外面正常通信,来往贸易,带动互地一地的居民生活,从以前的自闭,自满,到现在的物流贸易,文化开放,即便偶尔还有不安份的人挑起事端,却不会鼓动所有的夷人之心,这样的和平至少维持了五十年之久,并且在新、老皇帝的交替中未发生过一次变化。
这几年,国泰民安,忠勇侯府自然就只是一个侯府,可是忠勇侯府每一代打仗的侯爷,真没剩下多少银钱,都说将军爱打仗,因为哪朝哪代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打仗得来的物品,谁抢的,就算谁的,所以才有了那么多的洗劫,劫掠。
可是忠勇侯府不同的是,每一任带兵的侯爷,得来的银钱都不是用在了自家的花费上,而是都用来抚恤那些伤亡的士兵上了,尤其是给那些士兵的家眷安抚的银子,朝廷开国的时候,户部吃紧,忠勇侯就把自家的财产都便卖了,安抚了那些兵士,因为有了这个头,每一任忠勇侯,但凡带兵打仗,除了朝廷的奉禄,还有冰敬,炭敬以外,再就是皇上的奖赏,额外的真是没多拿一分。
这样的性子到是培养了一批忠于自己的兵士,同样在历代皇上那里也落下了为君分忧的好名声。
所以自打国泰民安以来,先皇便给了忠勇侯府一个让很多人羡慕的不得了的差事,就是兴办钱庄。
这可是明晃晃的让忠勇侯府捞银子啊,可不得不说,忠勇侯府这些年之所以在历代皇上心目中的位置不倒,便是因为忠勇侯府对得起忠勇二字,忠君,护国,勇字当头。
正因为忠勇侯府得了这样的差事,所以忠勇侯府上至子孙,下至奴仆,都仅守本分,手里的银钱流向以及来源都清楚至极,无论是谁想要调查,都清清白白。
而且忠勇侯府在七皇子出生的时候,便赋予了这一项权力,就是皇上也认可了,因为七皇子注定不可能与皇位有缘,外家太强,若是辅佐,到也罢了,若是为外家,那皇上就该担忧了,所以忠勇侯府的做法到是让皇上更加放心。
只是太妃却是极看重忠勇侯府的名声的,对七皇子从小到大约束就极来用,虽然他有这样的权限,却从不允许他滥用,所以七皇子从小到大,就没提过一分银子。
璞玉笑掂着那块玉佩在手,对于忠勇侯府的事,她自然也一清二楚,对于忠勇侯府一家的为人,就是洛相也是佩服不已的。
所以璞玉也不会动用这里面的东西,不过逗一逗英王,还是不错的。
假意遐想道:“星华哥哥这般一说,到是提醒了我,正好前两年我见过一处别院,里面的梅花景致极好,当时我就有心买下,只因手头拮据,所以才一直没敢与人提起,如今既是得了这么个宝贝,回头我就打发人过去商量,等我买下来,再邀请几位过去坐客如何。”
温星华知道璞玉能看上的,自然就是好东西,笑道:“好啊,正好我这人的性子就爱四处游荡,这次回京交了差事,我就约上你三哥,我们两个,单人单骑,携手走江湖去,没准哪天就到你那别院去逛上一圈呢。”
英王也知道璞玉这是在拿他打趣,索性也放赖道:“要是这么说,既是拿我的银子买来的,自然要给我留一处院子,待我什么时候没趣了,也来凑凑热闹好不好。”
“染火枫林,琼壶歌月,长歌倚楼。岁岁年年,花前月下,一尊芳酒。水落红莲,唯闻玉磬,但此情依旧。”温星华一边吟着诗,一边遥想着那样的情形。
辰王听了,却忍不住哼道:“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有我四哥在的地方,你还敢吟诗。”
温星华一听,不在意的乐了,道:“怕什么,你没看辰王都好半天没说话了吗,我估计啊,辰王只怕也是江郎才尽了,如今啊,本公子是后起之秀喽。”
英王听了,却是不信,连忙看着若有所思的辰王问道:“四哥,温星华这厮又在你面前得瑟了,四哥,赶紧灭了他的威风,好替弟弟报仇啊!”
温星华一听,乐道:“辰王还是先想想送玉儿妹妹什么东西合适吧,咱们可是从小一处长大的,听说辰王手里可有不少的好物件呢。”
璞玉好笑的看着温星华四处为她讨要嫁妆的样子,无奈道:“星华哥哥,我还不至于这般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