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天冽失笑道:“别人如何,我不知道,不过家父家母却是未有这般的想法,家父也提起过洛三公子,真正的侠义心肠呢。”
“噢?”洛良骥轻笑,道:“我刚从岳知府的书房里出来,到没曾听岳知府这般说起呢。”
岳天冽见洛良骥说话这般随意,并不似那般难接触的人,笑着上前道:“三公子,不知道你现下有没有空,若是方便,冽园的书房也正好缺了一副你的墨宝,不知道三公子可否赐教。”
长随本就奉了知府的命令送三公子回房休息,这会见大少爷这般缠着三公子,忙上前拦道:“大少爷,老爷命小的送三公子回房休息,三公子赶了几天的路,这会也疲累的紧,梳洗一番,休息一下,晚上老爷要摆了宴席招待三公子的。”
岳天冽一听,有些失望的看了洛良骥一眼,道:“这样啊,那天冽就不打扰三公子休息了。”
洛良骥点了点头,道:“改日再与大公子切磋吧。”
岳夫人正与冯三家的与马四家的商量着晚上的菜色,见着大儿子一脸沮丧的走了进来,放下了手里的单子,冲着马四家的道:“基本上就这些,你们看着安排吧,也不必多华丽,好的东西人家也不缺,要做的有特色些,最好是能让人过目不忘的。”
马四家的点了点头,便下去安排了,冯三家的见这会夫人要与大少爷说事,便也示意着屋里的晓牧,晓昀与晓心跟着退了出去。
夫人这会找大少爷来,恐怕还是说的大少爷的亲事。要说为大少爷这亲事,夫人也是****不少的心,只是大少爷就跟没开窍似的,愣是不往这上悟。
连着屋里伺候的两个丫头,现在还是清白的身子,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这两丫头再入不得大少爷的心,等到了岁数就打发出去。
等大少爷的亲事定了,大奶奶也该进门了,到时候再看看是大奶奶自己给大少爷带来陪嫁丫头,还是由着夫人给大少爷赏几个,那就到时候看情形再定了。只是冯三家的有些可惜了在大少爷跟前服侍的两丫头,巴巴的盼了这些年,从小就在大少爷跟前,一直想着做姨娘梦的,可是到了这会,都快到了年岁了,还没上了大少爷的床,是说这爷们不行呢,还是说这丫头太老实了呢。
要按冯三家的想的,这男的哪有老实的,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瞧着这个新鲜,那个也好的,没让男人瞧上眼,那就是女人自己没本事。
岳夫人这会也是一脸愁容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道:“天冽啊,你跟娘说说,到底想寻个什么样的,这褚州的闺秀,娘都给你看了大半了,就是京里那一般的官家小姐,娘也托人给你打听了,可你总得跟娘说说,你中意什么样的,不然娘就一个人这么瞎忙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岳天冽一听,忙对着岳夫人道:“娘,我不都是说了吗,这两年我还没有成亲的打算,再说我才多大,娘就想让我成亲啊?”
岳夫人无奈的叹道:“天冽啊,人家那一般人家的男子,没到十五亲事都定妥了,你就算现在不成亲,可是这亲事总要定下来吧,到时候两家光是这采礼聘礼的程序就得走个大半年的,回头还得定日子,这些都下来就得一年多,然后还得看娶亲的日子,一通忙乱下来,就差不多要两年了,到时候你正好十七岁,可不正应该娶媳妇进门了,娘也不是想催你,你出去打听打听,别说咱们这官宦之家,就是那大户人家,像你这么大抱上孙子的都有,可我跟你爹还得张罗着给你寻亲事,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们这做父母的一片心,非得跟我们对着干?”
岳天冽一听这问题升华了,忙上前哄着岳夫人道:“娘啊,可也有那到了十七岁也未成亲的,那洛家三公子我听说可是比我大呢,可人家现在还是孤身一人,仗剑江湖的,多潇洒啊!”
岳夫人一怔,忙看着岳天冽问道:“你见到洛家三公子了?”
岳天冽点了点头,道:“见到了,刚刚还碰上呢,我本来想着请洛三公子去我的书房,为我留下一副墨宝的,可是爹的长随说三公子一路都没好好休息,要带着他下去好好歇歇呢!”
岳夫人一听,才明白刚才儿子愁眉苦脸进来的原由,摇头道:“你呀,真是越大越任性了,那洛三公子名声在外,岂是咱们能比的,你呀也别起那攀比的心思,若是在学问上,做娘的自是不拦你,可是这种事上,你趁早就歇了心思,你既是他是洛家的三公子,自是知道排行之上有一、二,洛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可是早早的成了亲的,如今洛家的下一代也都好几个了,自然三公子就不受洛相胁迫了。”
岳天冽一听,有些委屈的道:“那照娘这般一说,反倒是小儿子最吃香了。”
岳夫人刚想说话,外面却冲进来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直接扑到了岳夫人的怀里笑道:“娘,你和大哥说我什么呢,什么我最吃香啊,大哥不会又来吃我的醋了吧。”
岳夫人看着跑得满脸汗的小儿子,瞧了瞧外面有些起风的天色,有些心疼的道:“瞧瞧你,有什么急事让你这般风风火火的跑回来,瞧这一头一脑门的汗。”
说完就朝着外面叫道:“晓牧、晓心,快进来,打盆热水来给三少爷擦把脸,再打发人去三少爷的凌园取身干净的衣服换上,尤其那里衣,要拿那吸汗的来,莫要像上次似的,里面穿什么杭绸的,那咱东西穿在外面瞧着好看,穿在里面就是摆设,遇风一吹就变得冰凉,不注意就容易生了病去。”
晓牧和晓心都手脚麻利的来回端送着,又打发了小丫头去凌园取东西。
岳天凌收拾妥当才到了岳夫人跟前撒娇道:“娘,我没事,不过是出点汗,我们书院的先生说了,男孩子,就该流点汗,没事多锻炼锻炼,不然等赶明到了考场,只怕挨不过去就要晕了。”
说到这,岳天凌有些显摆的道:“娘,我可是听说了,那考举人却是要考三场,每场三昼夜。由于中间要两次换场,因此实际是九天七夜。”
岳天冽一听,对二弟的撒娇有些不屑道:“这有什么难的,不用你那些夫子,就是爹也知道这些,再说你现在年纪小,知道这些又能干什么?难不成你现在还真能下场去考个举人回来,我可没听说有你这么小的举人。”
岳天凌一听,不干道:“娘,你听听,我大哥这是灭我的威风呢?”
还不等岳夫人开口,岳天冽就嗤笑道:“就你这么个小不点,还威风呢,那我问问你,你知道这秋闱要考三场,可你知道每场都要考什么吗?”
岳天凌一听有些得意的道:“自是知道的,这第一场考的考是八股文,是从四书五经里边选择材料来出题的,第二场考的则是官场应用文,分上下往来的公文和根据提供案例来撰写司法判文两种,第三场考策问,涉及的是具体的国计民生问题,要求考生给出对策和办法。”
说到这,岳天凌又拉着岳夫人的手道:“娘,我们先生说了,让趁现在就要强加练习体力呢,最好家里有习武的,请个习武的师傅来,因为考试的时候是要号舍上锁的,我们先生说了,那考场里面的空间狭小,再加上考的时间长,考生准备的东西就要多些,除了笔墨纸砚,还要准备吃食,到时候还不能带下人进去,吃食只能带干粮或是自己做饭,我想着我要是做饭还不如把我打死的好。”
说到最后岳天凌也是一脸的苦闷,这做饭的事,别说是他了,就是比他大些的哥哥只怕也是不会的,他就没看见过他们家里人谁进过厨房。
再说了,圣人有训:“君子远疱厨。”圣人言自是对的。
岳夫人一听,忙绷着一张脸道:“你这孩子,在这胡说什么呢?好好的,怎么就说上死不死的,快呸呸两声。”
一边说着一边让岳天凌跟着做。
岳天凌有些无奈的看着大惊小怪的岳夫人,再看到朝他做怪脸的大哥,非常不情愿的“呸呸”了两声,岳夫人的脸色才算好点。
岳天凌朝着岳天冽吐了吐舌头,然后才对岳夫人道:“娘,我就是打一个比方,不过我能带干粮,就是那干粮也不知道能放几天,会不会坏了,要是吃坏了肚子就麻烦了。我们先生说了,正因为这干粮不易保存,所以每届都有那考生带了米粮进去,还有小炉子,现引火做饭的,到时候要是使用不甚,还会引会火灾呢,有一年就是因为考生使用炉子不当,引发了考场的大炎,因为外面的门被锁了,学生们都冲不出去,烧死了好几个考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