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玲珑一听急了,以为是什么样的大事,忙扯着璞玉的手急道:“大嫂,连你也帮不上忙吗,不行求求岳夫人也不行吗?”
一脸的祈盼与焦急都从那一双水亮的眼睛透了出来。
璞玉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摇头道:“玲珑,有些事,总要自己坚强起来,别人才好为你奔走,若是你自己都不能挺立起来,别人又如何插手。”
颜玲珑只是单纯了些,可是并不傻,璞玉这般说,颜玲珑就问道:“大嫂的意思是思玉姐姐不接受家里的帮助吗?”
璞玉点了点头,道:“你思玉姐姐嫁人了,有些事,是需要自己面对的,也许她现在的选择是对的,也或许是错的,只是这个对错不是咱们来评判的,而是她自己来评判,谁也不能主宰谁的人生,我们都是别人生命里的看客,过好过坏全凭自己的一念之间。”
说到这,璞玉摸了摸颜玲珑的头,笑道:“不过咱们玲珑是个善良的孩子,以后一定能找一个如意的郎君。”
“咯咯,咯咯,想不到大嫂说起教来还一套一套的呢!”璞玉这边才话落,阮宛凝就笑滋滋的走了进来,身后也没跟着丫头,想来也是留在了外头。
颜玲珑忙起身叫了声:“二嫂。”
阮宛凝瞧着颜玲珑笑道:“玲珑妹妹跑到大嫂这来受教来了,回头还得让三婶把学费送来才好,咱们大嫂啊,可是才情绝佳的嫂子,只怕咱们褚州城里也寻不到一位这么好的女先生喽。”
这番打趣,却足见阮宛凝跟璞玉的关系之好,因为嫁到了一家,再加上两人以前的关系,阮宛凝与璞玉几乎成了形影不离的关系,只要男人们不在家,两人就凑到一处,阮宛凝不是个调皮的性子,每天上午要去医馆里看看有没有要就诊的病人,如今嫁了人,出诊的时候也不多,不过相熟的人家相请,阮宛凝也去看看,毕竟颜家也没在这方面阻碍她。
只是无事的时候,她就到了璞玉这来看看书,或是品品茶,偶尔两人还能对上一会诗,不过显然与从小培养出来的璞玉来比,阮宛凝只能算是小儿科了,不过相处的久了,阮宛凝对璞玉的才学越来越吃惊,夜半的时候曾跟颜正信嘀咕过,只是颜正信却不大信罢了,当然,阮宛凝也没有多强调的时间,两人自打新婚之夜凑巧弄了那么一出,阮宛凝虽然没破了身子,可是颜正信每天晚上都乐此不疲的拉着阮宛凝舒服两次,两人现在是该摸的都摸了,该看的都看了,就差最后一步了,颜正信有的时候憋不住了也想狠狠的冲进去,不过他始终记忆着阮家人说过,阮宛凝年纪太小,身子骨还没开,要是过早的破了身,恐怕对以后生育有影响,这才狠狠的憋着自己,只是这心火太旺,每天晚上两人就得换着法的可劲儿折腾,直到折腾的疲累不已方才罢休。
颜玲珑一见是阮宛凝,扭着小鼻子哼道:“二嫂真是小气,大嫂才不会像二嫂这般吝啬呢。”
璞玉抬手笑点着颜玲珑道:“你打哪听说你二嫂吝啬了,你二嫂若是在铺子里坐一上午,那掌柜的都恨不得把柜子里的药材都锁起来。”
提起这个,颜玲珑也乐了,道:“二嫂,到是我说错了,我二嫂就是个大方慈悲的,咱们褚州城里有名的女善人,满褚州城里的医馆,谁也没有阮家医馆的病人多,不只因为医馆里的坐堂大夫医术好,更因为医馆里面还有个女菩萨,每逢遇到家里困难的,伤的严重的,还有那治不起病的,都舍得治,赊的药,就是送也是白送的,啧啧,小妹之前没见过二嫂的时候就对二嫂的行为佩服无比,如今二嫂进了门,小妹更是甘拜下封啊。”
阮宛凝笑骂道:“你个调皮机灵鬼,大嫂搭个梯子你就上,我看啊,回头我把这名头让给你算了,到时候咱们褚州城里也知道咱们颜家的玲珑姑娘是个心慈仁善的,如何?”
颜玲珑一听,脸上顿现苦瓜状,摊着手道:“多谢二嫂美意,只是我却是个一穷二白的,没有二嫂的家事可挥霍,因此这般美事还得二嫂自己受了吧。”说完也不等阮宛凝说话,便笑着跑了出去,院子里传来这丫头清亮的笑声道:“我不打扰大嫂和二嫂说话了,我还要回去练我的女红呢。”
阮宛凝这才反应过来,跺着脚笑骂道:“大嫂,这丫头是在说我败家吧。”
璞玉毫不吝啬的呵呵笑了,连连的点头,道:“这丫头,难得把话说的这般隐讳,看来进步不小啊。”
阮宛凝到也不跟颜玲珑生气,知道她没有恶意,索性笑笑而过,笑望着璞玉说道:“大嫂,咱们褚州八月十五也有花灯会呢,到时候街上点缀的就跟繁星一般的漂亮,而且与元月十五不同的是,咱们褚州的花灯会是从十三晚上一直到十五晚上呢,十五晚上咱们定然不能出府的,不若咱们一块约了十三或是十四晚上出去玩个把时辰,怎么样?”
阮宛凝每年在家的时候都拉着兄长去看花灯会,而且每天这个时候,街上摆的小玩意就特别的多,很得她喜欢,因此一直都是乐此不疲的,今年嫁进了颜家,原想着不能成行的,毕竟是新嫁娘,还是要守着夫家的规矩的,只是颜正信昨天晚上跟她提了此事,说要带她去看看,连老夫人、大夫人那都回了,听说就连大老爷跟大夫人也要去看看呢。
璞玉到也有些兴趣,她如今的心思一般就放到了吃和玩上,让自己的生活过的更惬意,连连的点着头,道:“正好我也没看过的,只是祖母还有娘那……”
阮宛凝一听,露出可爱的表情调笑道:“反正我家相公说了娘答应相公带我去了,大嫂也让大哥去跟娘和祖母说一声就是了,到时候咱们就能一块成行了。”
璞玉一听,抬手朝着阮宛凝的腋下骚痒道:“你个坏丫头,自己打好了主意,也不直接把我的名字报上去,还得让我再去求人,真真是该打。”
阮宛凝一边在屋里穿梭着,一边回身笑道:“大嫂这是什么话,我那也是相公跟娘和祖母说的,依大哥对大嫂的疼爱,自该是大哥去说,难不成大嫂还怕大哥不同意,只要大嫂晚上好好的求求大哥,就是百炼钢也化成绕指柔了。”
璞玉今天穿的是一件杏黄的衣裙,裙子又是那种百褶裙,这般跑闹,一时间褶子全都散开,如一只飞舞的穿花蝴蝶一般的好看,脸上又洋溢着明媚的笑,与跟颜正阳单独相处时那种防备又截然不同,就是阮宛凝一回身也是瞧直了眼,傻傻的说道:“难怪大哥的眼睛片刻都离不开大嫂,若非我是个女子,只怕也是非大嫂不娶的。”
两人原本正闹着,突然听了阮宛凝这般一本正经的话,璞玉一下子就红了脸,跺着脚道:“你个坏丫头,嫁了人就学坏了,定是二弟没有教好你,回头看我不跟你大哥说,让你大哥好好教教他。”
“要我教什么?”颜正阳其实已经回来有一会了,屋里的笑声早就传了出来,只是他前脚刚迈进来,就听到了里面的谈话,正好他想听听璞玉的想法,所以才没出去,这会也是禁不住的出声,不过人却还是留在了中外面的花厅,没往里面进,这兄弟媳妇在屋里,若是玩闹的衣衫不整,这般撞见就不好看了。
阮宛凝一听颜正阳的声音响起来了,一脸打趣的样子瞧着璞玉,就像是她们夫妻大白天亦是难舍难分似的,快速的齐整好自己的衣物也不等璞玉挽留便跑了出去,错过颜正阳身边的时候好在还记得福了一礼。
颜正阳掀了帘子进了内室,见璞玉可能因为刚才的疯玩面色微现潮红,芙蓉掩面,煞是好看,不由就看的痴了。
璞玉只以为颜正阳是回来拿什么东西的,却不想这人进屋到没说话,一抬头恰好就触到了颜正阳一瞬不瞬的目光,心下一跳,压下那砰砰的旋律,以漫不经心的口吻问道:“大少爷可是落下了什么东西?”
颜正阳一见璞玉的脸色,心下又是一叹,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璞玉的心把握住,想起刚才听到的话,问道:“你刚才同二弟妹说要让我教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璞玉转过脸去,摆弄着桌上的茶盏,为自己和颜正阳各倒了一杯茶来。
颜正阳也没纠结,外头的确还有事要处理,想着晚上回来再说也是一样的。
前脚出了府,后脚就碰到了从外头拿着个新物件,脸上挂满着喜意的颜正信。
颜正阳皱着眉看着自打成了亲就跟变了个人一般的颜正阳,问道:“这个点你怎么没在铺子里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