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齐府门前,一股萧条之感扑面而来,望着门上积了灰的牌匾紧皱了眉,推开那似是尘封了许久的府门,一股腐败的酸臭味扑面而来,我掩了口鼻继续行进着。
四周荒芜,杂草丛生,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进了自己的家门却又认不得了?”
一道陌生苍老的声音自前方传来,深掩在面具下的眼眸一凛,紧握手中重剑,沉声怒道:“何人在此做鬼神!?”
“呵,小丫头还挺凶,难怪你那相公不要你!”一发须皆白的老翁自屋中走出。
“这与您老无关。”我沉声应了句,又问道:“烦请问一句,为何这齐府如今,成了这般,还有,我爹娘可安好?”
“问题还真不少,看你这么识相的份上,我就勉慰其难替一个人转告你下。”那老翁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酒葫芦,边饮边道:“一年前,齐府因勾结官员贩卖私盐被查,齐公携妻自尽于房中,阖府上下虽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悉数发配往西北处参军去了!”
“休得胡言!”朱红重剑直指那老翁,强要自己冷静下来。
不会的!爹爹做的一直都是客栈、酒坊、成衣店以及杂货铺子的生意,怎会涉及私盐买卖,定是有贼人栽赃陷害!
将朱红重剑收回于手中紧握,左手摘下面具,看着那面部的轮廓,轻阖了双目,心内似是再压抑不住,口吐朱红,尽数染在了那玉面之上,“老人家,你可知我爹娘尸骨在何方?”
那老翁轻睨了我一眼,“有个臭小子已经帮你葬了你爹娘了。”
原来你那日留书而去,就是为了此事么?
“葬于何处”
“清蒙岭。”
呵,长风。
径自扔了那玉面,也未与那老翁告别,抱着朱红重剑转身离了自己的,家。
旦日又前往枫苑与小梅道了别,只身一人疾掠至清蒙岭。
…………
玄衣墨剑,长身玉立,长风就静静地立在一座无名碑前,无语。
“洛长风!看剑!”手中朱红重剑直出,直指那人心口!剑入分毫,只见一股殷红的血自那人胸膛流出,浸染了那人的玄衣
“这一剑,是我,欠你的。”
“为何!?”为何你不救我爹娘,为何你不救他们,明明只消你一句话,他们就不用死,不用那么冤枉地死!右手紧握着剑,怒视着那人,我想如果有人见了,定要将我定为修罗鬼母了,可那又算什么呢。
“你爹,是朝廷安插在商业上的暗子,皇上要收回对商业的掌控,你爹他知道的太多了,必死。”
“哈哈!就因为这个,你们编排了个罪名便定了我爹娘的生死!让他们哪怕九泉也要背着那莫须有的罪名受尽嘲讽,斯人已逝还不得安息!呵,这就是,所谓皇命么?”漠然咽下咸涩的泪水。
“琳琅,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爹他们,是我送上路的。”依旧冷冽的声音,说着这世间最残忍的话。
“呵,那么,接下来,你,要待我如何?”洛长风,你知不知晓,你说谎话,一直都瞒不过琳琅?
“你拜别了他们,便跟我一同去西北吧。”
“好。”掩去眼中泪水与所有感情,将朱红重剑反手一甩,直刺入地,在碑前用力磕了三个头,起身言道:“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