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一名领头戴着头盔只露出一双眼的官兵说道。
“别碰我,吾自己走。”我看着欲上前拿我的人,伸手将腿上的箭拔了,紧握着朱红重剑,拄着剑缓缓起了身,然,一旁的士兵仍是上前来将我手中的剑夺了去,又给我戴上了铁手铐。
也不知道那位大人如何想的,竟是纵身跃上了马背,一手执着手铐的锁链,一手执着缰绳,这是要游街?还好吾戴着面具……正想着,一旁便有一名士兵上前,抬手便欲摘掉我的面具,右脚不作他想便踹了过去,将那人踢到不远处。
“大胆娼妇!尔已被擒还如此狂妄!吾想亦不用带回府衙去审了,此等凶徒,直接发落到西北充军!”
“是!大人!”上来了两名骑着马匹的士兵,其中一名接过那大人手中的锁链,打马便直接向西北行进,万幸的是那马儿的速度并不快。
忍着左腿的阵痛一步步跟着那马儿行进,兴许是我的故作镇定惹怒了那牵着锁链的官差,那马儿的速度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那士兵拽了下锁链,左臂上未愈合完全的伤口又崩裂开,血一滴滴落在地飞溅了尘埃。
茗轩,你现在应该顺利地娶了那右相大小姐为妻了吧,可为什么我的心比手臂还有腿上的伤,还要痛……
踉踉跄跄地跟着那马儿行进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抹玄色悄然映入眼帘,唤回了我的思绪。
那骑着马匹的两名士兵勒停了马,迅疾地下马单膝跪地,向长风行了个军礼。
“放了她,那两个被她杀死的人是刺客。”
“是!”其中一名士兵应到,随后便下马为我解了那束手的枷锁,一时不察,跪坐在了地上,腿上传来阵阵剧痛,唇上腥味入口,汗水合着泪水又混着血,每次长风见到的总是我最狼狈的模样,然而长风,并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我这模样在他眼中应是博同情怜悯之举。
长风,你的身份从不用我去问,因为你的一举一动从未瞒过我。
“你就这么放过了那两人,没有后悔嫁给那个人,没有怨恨那个人?”
“我……”我自嘲地笑了笑,几乎是呐喊地喊出声,“我恨!长风,我恨啊!”
低垂着眸,自言自语着,“可我恨有什么用!我只是个商女,我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我不能为他带去什么有用之处,而且这两年的漂泊,在他眼中,我早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娼妇了,我恨,我恨又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呢……”也不管长风会否能听见,吾只是需要发泄,这几日来,这心,早已憋闷的残破不堪了。
“呵,跟我走吧,去西北。”长风淡淡地道了句,而后又接着说道:“也算是你唯一能帮你那相公做的事了。”朱红重剑又回到了我手中。
我紧抱着剑,西北,暴乱未平之地么?若能帮上茗轩,亦是好的,似乎,也能帮上眼前这个总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的男子。
“好,我跟你走。”抬眸望入那人眼中。
“给你三日时间养好你的伤,道好你的别,辞好你的行,三日后,清蒙岭见。”长风说罢便吹了个口哨,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奔驰而来,将一瓶伤药扔到我手中,带了那两名士兵便回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