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允惊讶,这皇室密事他竟知道的如此之多,而且还能坦然的对自己说出来,难道就不怕引火上身么?“将军的话本相记下了,只是将军为何不自己去说。”察觉到自己话里的不妥继续说道:“本相并不是要诋毁宁远将军和南将军。”
“末将明白,朝堂之言,末将也不擅长,怕是会惹了皇上不快,到时候反倒累及南将军。”
这话明显是太过于谦虚,不过黄允心里对他的赞赏更甚,也就直说了此次的来意,“本相来还有一事,如今镇守皇城的二十万大军并非上下一心,路长道最近不安生,皇上的意思是将军有勇有谋,取而代之也是早晚的事。”和武将拐弯抹角显然不是聪明的事。
“我等皆为臣子,为君为国义不容辞,路将军所作所为自由陛下判夺,末将只做自己分内事。”
“既是如此,陛下所托,就拜托宁将军了,现下颜城正处于朝夕变幻的时刻,皇城安定就交给宁将军了,本相自会进宫请示了皇上给将军带来帮手。”
话说到这儿也就相互明白了,黄允不想多留,这少年实在聪慧,一点就通。
“末将恭送丞相大人。”
夜幕下的安城透着紧张的气氛,寒风吹着挂着城墙上的旗子猎猎作响。施明琅看着馗远专注的擦着手里的剑,青铜剑柄上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狼头,狼眼处镶着一颗黑曜石,细密的云形纹理围绕在狼头四周,轻薄的银色剑身在月光的照射下隐隐浮着一层雾气,他的主人用手指夹着绸布仔细的擦拭着,可隐隐的寒光还是让施明琅仿佛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怎么,施将军看够了吗?”
薄唇勾起的讥诮让施明琅回过神来却没有一丝的尴尬,看着远处黑漆漆的一片开口道:“左飞塬的大军将至,馗远可做好了准备?”
“准备?呵,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所谓的准备不是施将军应该做的么?何故问我。”
施明琅张了张嘴又合上,丢下依旧在擦剑的馗远走下城墙,只因远处那乘着夜幕而来的一匹快马分外的眼熟,馗远也看见了,将绸布收进袖子里,“唰”的一声合上了剑鞘,从城墙上乘着轻功跃下,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夜幕里。
“报。”
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城门打开的声音,施明琅皱着眉看来人下马走到自己面前跪下行礼:“启禀将军,左飞塬的骑兵两个时辰后就会抵达安城。”
“将军,怎么办?”
周围的几个校尉以上的武将围过来问道,皆是一脸惶恐的模样,城中只有十万大军如何能与左飞塬的五十万大军抵抗?
“各位将军速去自己守卫的地方,带好手下的人马死守安城,不论如何都要撑到明天日落,等王爷回来即可扭转乾坤。”
“末将领命。”
一群武将好似找到了主心骨,纷纷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开,施明琅再看上城墙时上面已经空无一人。
“馗远大人从城门上下去后骑上一匹快马朝着敌军的方向去了。”
“嗯,我知道了。”施明琅再次走上城墙,听着下面急促的脚步声来来回回,夜幕下的远处有星星点点的亮光。
许是大战即来的气氛使得整个安城都有些骚动,施明琅巡视了一圈后站在城墙上看着底下的将领整装待发。
“大人,休息一下吧,离天亮还有链各个时辰。”
“不了,这个时候怎么睡得着,你先下去吧,让准备好的人马赶快休息一下,天亮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是,末将遵命。”
月亮挂在头顶上,周围绕着几颗明亮的星,等待的日子总是难熬的,当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从睡梦中醒来的士兵是被一阵号角声惊起的。城墙上随风飘扬的大旗在太阳出来的一刹那显得格外清晰,豆大的“安”字让人精神为之一振,麒麟图腾隐在云雾间更添神秘。
锃亮的铠甲上还布着一层露珠,施明琅瞧着四周的守卫还算满意,听着耳边将领的汇报不住的点了点头,远处的黑店越来越近,整齐的马蹄声踩着节奏鲜明的步伐,一下一下敲击在人的心上,施明琅皱眉,左飞塬的大军果然不是吃素的。
“鸣号角。”
随着对方的人马越来越近,马蹄声号角声也渐渐声大如雷,安城的百姓还在城内,所以他们拼死也要守住城门。
左飞塬摆手让后面的人马停住,距离城门差不多一里。
“蛮夷余孽,还不速速打开城门投降?”左飞塬的身后走出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将,黑脸黑瞳,一脸的络腮胡子,声音如洪,吐出的话振聋发聩。
施明琅站在城墙上是清晰的听到了,压下心中愤怒只当什么也没有听到,那一脸络腮胡子的武将继续骂骂咧咧说些不怎么能听的话,施明琅眯着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却不料那声音在耳朵里回荡,叫人烦躁不已。
左飞塬的大军里狂妄的笑声渐响,施明琅看着四周稳稳不动的士兵轻蔑的一笑,想要这样激他们迎战未免有些玩笑。不多时,对方的叫骂声停止,号角声又想起,大军往前走了百米停止,城墙上的士兵有些慌乱,下面的敌军却是不动不动。一眼扫下去,黑压压的人头少说也有十多万。
就在这时,施明琅不经意的一瞥看到城门外右边飞奔而来的一匹黑马,上面坐着一黑衣男子,速度极快。
“吩咐下去,等馗远大人快接近城墙时放绳梯。”
黑色的影子越来越明显,左飞塬显然也注意到了,叫了身边的令一员大将去拦截。
枣红骏马冲着馗远而去,在距离城门三百米处刀剑相向。那穿着铠甲的将军执着一柄长缨枪,长枪一挑直达馗远面门,青铜狼剑并未出鞘,横档在面前阻挡了面前的枪头,提气一震硬是将那身材魁梧的武将连退几步。
“好身手。”那武将也不恼,竟由衷的赞叹道。
“过奖。”
两人在马上打了十多个回合,馗远看着不远处兴趣正浓的敌军勾唇笑了笑,那长缨枪朝着胸膛而来时没有避开,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银白的剑身从一侧朝着长缨枪砍去,如削泥一样那长枪拦腰折断,青铜剑鞘朝着面前的人飞去,在那武将胸肩头重重一击,接踵而来的刀剑入肉的声音让面前的人呢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