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懒得煮早饭,从水缸里舀出一瓢水,牛饮一番,打了饱隔,以水充饥,不失为一个解决饥饿的好方法。
进了教室,人差不多到齐了。陈东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正眼瞧我,这种人就是欠收拾。我刚将书袋放进抽屉,早读课的铃声就响了,我带领大家早读语文课文。夏玲还是不理我,但她今天的神情也有些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下课铃一响,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她那个样子,就打破疆局“夏玲,你是不是有事跟我说?”
她表情尴尬,眼神不敢跟我触碰,低着我,双手纠缠着,不知该放哪好,声细如蚊“对不起。”
我没说话,定睛观察。
“你说的对,知识是学给自己的。我的学习态度有问题,还那样对你,对不起。”她双眼噙着泪水,可怜巴巴地望着我,见我没表态,她着急道“难道你不肯原谅我?不想和我做朋友了?我都知道错啦!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不忍心,主动拉起她那葱白如脂的手“傻瓜,我们是永永远远的朋友,朋友之间没有隔夜仇。”
夏玲听到这番话,马上破涕而笑。
“以后你有什么问题不懂的,可以问我,我们可以共同探讨,相互帮助,好不好?”
夏玲高兴地点了点头。
陈东在后面听到我们俩的谈话,嗤之以鼻,“恶心。”
我目露狠光,回头瞥了他一眼,他悻悻然地闭上那张臭嘴。
“听说某人被你狠揍了顿,是真的吗?”夏玲故意拉高声音问我
没等我接过话,陈东立马接话“谁说我被揍了,我们只是切磋切磋。”
我和夏玲见他这样狡辩,不禁“扑哧”一声没忍住,放声大笑。
夏玲继续嘲讽他“你是不是武侠片看多了,还切磋?笑死人了。”
我看陈东的脸色由晴转多云,多云再转阴,搞笑极了。
下午放学一进家门,就见爸爸整个人蜷缩地躺在地上,表情痛苦,不断地呻吟着。
我吓得扔下书,急忙跑过去。
“爸,你怎么了?”他的脸色苍白,混身冒汗,身体不住地颤抖,我想扶起他,使了几次劲,还是纹丝不动。
他哆嗦地指着房间“药……”
“什么药?”
“止……痛……”没等他说完,我慌忙跑到他房间的柜子上翻找,只见一个白色的小塑料瓶装着几十颗白色的药片,再没看到其他药的踪影,我估摸着就是这瓶。
我连忙拿过去,给他确认,“是这一瓶吗?”
他虚弱地点点头。
我拧开药瓶,不知道吃几颗,就给了他喂了两颗,他没着水就直接吞了进去。可见他有多难受。我坐在地上,半抱着他的头,可以让他舒服些的躺着。
过了半晌,药效起作用了。爸爸示意我扶他起来,把他扶到床上躺下后,我担扰地问“爸,你是哪里不舒服啊?”
他摆摆手,此时的他没有往日的粗暴,现在的他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你是不是哪里疼啊?不然,怎么会吃止痛药?要不我们上卫生所看一下?”我一口气吧吧吧问了一通。
他深吸一口气,闭着眼,没应我,躺在那一动不动的。
须臾,等他缓过了神,方睁开那混浊的双眼“没事,都是老毛病了。你去陈九那里打四两酒回来给我。”
一听他这话,我就来气,都痛成这样,还惦记着酒。“你都生病了,还喝酒,我不去。”我气呼呼地别过头。
“快去,别在这里唧唧歪歪的。只要能喝上一口,我的痛就减轻了。”他不耐烦地催我去买
“我看你就是被酒祸害的。”看他酒瘾又犯,那狠劲又上来了,我拗不过他,撅着嘴不乐意地拿着塑料瓶去打酒。
还没到陈九的酒铺,就能闻到酒那浓郁独特的香味。陈九的酒在我们这方圆十里是出了名的香。
“九叔,给我打四两酒。”我把瓶子递给他
“六月啊,今天怎么是你来打酒,你爸呢?”
我漫不经心地用脚撩起地下的沙土,回答道“病了,正在家躺着。”
“哦,是这样啊!”他边从酒缸里舀酒,边问我“你妈回来了吗?”
我最听不得别人问我妈的事,我没好气地回他“不知道。快点给我打酒,我还要回家煮饭。”
陈九瞧出我不高兴,也没再往下问。
提着酒,慢悠悠地往家走。越想越来气,都病那样了,还想着喝酒,真是自作自受,痛死了活该。
我刚到家,他就扯着嗓门叫我“六月,快把酒拿过来给我喝两口。”
我装作没听见,站在门口停止不前。
这他都能听出是我的脚步声“六月,你个死丫头,皮痒了是不是?快拿酒进来。”也许他喊得太费力,不住地咳起来。
打我上小学后,他再没打我,但嘴里依然不依不饶地骂我恐吓我,是时常有的事,我也已习以为常。
小碎步地走进房间,直接将酒扔他床上,他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如获珍宝,眼神放光,立马拧开瓶盖,对嘴饮了一口,吧唧着嘴巴回味着。
没眼看他那样,快迅离开,去准备煮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