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然我还能去了哪里?”黎念丝毫不在意,往袋子里拿了一块松饼塞进嘴里,借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慕容锋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本王记得王妃早上出门的时候好像不是穿着这件衣服啊?”
黎念抖了抖,继续道:“哦,刚出去出了一身汗,就把衣服换了。”
“但这件衣服好像是新买的,出售的价格都还没有拆。”慕容锋笃定道。
“呃……的的确确是新买的,就是我出去的时候,被逛街的人蹭脏了衣角,于是顺便在成衣店里买来换的,王爷真是好眼力啊,呵呵……”黎念干笑了几下,暗地里做了一个鬼脸,腹诽道:“眼睛这么尖干什么,又不是绣花针,用来缝衣服的!”
“那你原先的衣服呢?本王看着王妃好像也没比本王早进门多少,应该还没有进去自己的房间放行李吧?”慕容锋接着问道,好不给黎念喘息的机会。
“那……那自然是忘记在了成衣店里,瞧王爷细心的,你不说我还真是给忘记了……”
面对着黎念一套套的说辞,慕容锋嘴角突然闪现一抹得逞的笑意:“那我就奇怪了,王妃既然没有去过天香楼,为何王妃的贴身婢女西河和你哥哥黎晨却在天香楼里?”
糟糕,她只顾着自己逃离现场,都忘记了黎晨和西河了。见到他们两个,就等同于她在天香楼是事实了么,早知道这样,她还瞎跑个什么劲!
他既然已经笃定了她去过,也有证据证明她去过,还唧唧歪歪和她说些什么呢,明摆着是耍她么?
正说着,黎晨和河西灰溜溜地走进了大厅,身后是黎念见过几次的陈阖。这下连人证都齐全了。
西河打眼看了一眼黎念,眼中满是抱歉。王妃跑得快,一溜烟就没人了,文状元好歹回电武功,也不至于走不了,自己还真是累赘了,不然哪能成为王爷和王妃对峙的证据。
黎念一口将松饼从正中间拦腰咬断,底气十足:“去了,我是去了,但那又怎么样?”
“能怎么样?”慕容锋火了,一把拽起黎念说道,“看看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红针线样样都不会,好吃懒做就算了,本王就当你资质愚钝,如今居然不安于室了!是不是哪天准备给本王爬墙了,啊?”
“哼,既然喜欢那样子的女人,当初娶你的暖暖妹妹就好了,现在才来嫌东嫌西的,我看你是准备退货了吧?”她做错什么了,说白了就是去逛了一个街,就被他扯出一大堆的坏话,既然他眼中她真的这么不学无术,还来招惹她干什么?
“你……”没想到黎念竟然还敢顶嘴,慕容锋顿时就气疯了,“我确实哪里不对劲了,才会娶了你这个女人回来。”虽然生气,但是看着黎念抬得高高的小圆脸,却下不去手真的打她。
一边二夫人和夏莹霜在那里幸灾乐祸,看了一出好戏。
夏莹霜故作不赞同地埋怨黎念道:“表姐,这你就不对了,丈夫是天,你怎么可以忤逆王爷呢?你私自出门瞎晃荡已经不合礼数,如今怎么能无理取闹地和王爷大呼小叫呢?”
“就是,念儿啊,你平常在宰相府里目无尊长,不尊敬我这个二娘也就算了,现在怎么可以出口和王爷争执呢?真是太不像话了,不行,老爷回来了,我一定要和他提,让他好好说说你!”二夫人尖声尖气地在一旁数落黎念的不是。
“我看呢,王爷你就是太宠她了,这样下去,早晚无法无天。”二娘看着慕容锋的脸色,继续火上浇油。
黎晨看不下去了,同为黎念的亲人,他们不但不规劝王爷消消气,反而还要火上浇油:“王爷,妹妹本性纯良,无非是嘴馋,想要吃些新鲜的小吃而已。倒也并没有那么严重。”
黎晨的话在一群质问的声音中让黎念感受到了淡淡的温暖,她回头看了眼小表妹和二娘得意的脸色,心里想出一计,狠了狠心,学着冷飕飕的样子,以别人看不见的角度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埋低头啥也不说了,就酝酿情绪。
白娘娘当年水淹金山寺,她今儿个就来个泪淹宰相府!
豆大的泪滴扑簌簌地往下掉,黎念倔强地转过头去,故意不让别人看见,肩膀确实一耸一耸的。
“如今啊,错已经摆在面前了,我看呢,你哭是没用的,好好给王爷陪个不是,看王爷怎么处置你,你就认了错,好好央求王爷不要这么快就休了你。”以为黎念在这场唇枪舌剑中败下了阵来,二夫人好不得意,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
黎晨一个心疼:“妹妹不要哭了,不然明天眼睛就肿了,肿了就不好看了,乖……”他想要走过去安慰一下妹妹,黎念却老是躲着他。
“你们都走,要赶我出门的就赶,骂我是猪的,背后接着骂,我说勾三搭四的,就接着败坏我的名声,还有你,真的要休,就赶紧休了我!”黎念沙哑着嗓子哭得好不伤心。既然眼泪是武器,又是慕容锋的死穴,她也不介意旧技重施。
果然狼嚎了一阵子,连小表妹和二夫人都受不了捂住了耳朵,王爷的态度终于软了下来:“谁说要休了你的?”
黎念继续抽抽噎噎:“说……说了,你们就是说了,表妹说了,二娘也说了,你虽然没说,但你差不多也要做了。”
黎念的话音刚落,慕容锋的一个眼刀就对准了小表妹和二夫人:“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休了王妃的?究竟是何人在外面造谣?”
“她们还取笑我的身材,害得我都不敢在府里吃中饭,饿得慌了,我只好去外面吃……”黎念继续控诉,还无中生有道。哼,这两个女人,让她们幸灾乐祸,让她们刚才肆无忌惮地笑话她。
“岂有此理!夏莹霜、二夫人,真的确有此事?”慕容锋的眉头一皱,不怒自威的气质让小表妹和二夫人抖得像是风中的树叶,心虚地别开眼去,不敢和他锐利冷酷的眼神相对。殊不知这样做,更加显示得做贼心虚。
“本王的王妃纵然有错,纵然劣迹斑斑,也轮不到你们妄加置评!她既然是我皇家的媳妇,身份就比你们尊贵,要本王治你们一个妄言王妃的罪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