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来的?我还以为……这回你是打算不告而别了。”她抬头笑问,即便眼眶泛泪,那也是喜悦的泪。
“我怎么能对夫人不告而别呢?”郭嘉一手握着烛台,一手则环着她的纤腰;见她不但没睡着,反而起身来迎,他虽感到喜悦,却仍不免为她心疼。“原本是回不来的,但我毕竟离家这么多日,就连夫人妳从宫里搬到新居,都没能回来一趟;最后陛下总算是忍不住了,替我向主公求情,主公这才勉为其难,准我从营里回来一趟。”
“原来是陛下……”虽说此举仍不免有任性妄为之嫌,但不愧是她的亲弟弟,知道她这皇姊,想见他的心情早已有如春雨绵绵,泛滥成灾;棠绯突然觉得,弟弟偶尔这样意气用事,感觉……似乎也不坏?
“夫人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呢?我听玉枝说他二更刚过,就伺候妳更衣就寝了。”郭嘉莞尔一笑,抚上佳人玉颜,“莫非有什么事儿困扰着夫人,让妳心烦了?”
“还说呢,这原因,不就出在你身上?”难得露出小女人娇态,棠绯举起皓腕,轻轻的在他胸膛上搥了一记。“谢天谢地,总算是让你回来一趟了……”
“对不起……让妳挂怀了。”他浅浅退开,搁下烛台;她亲手为他解下披风,稍微抖了抖,上头还沾着夜露,可见外头仍冷呢。
“奉孝,饿了吗?要不,我让玉枝给你弄点东西吃?”
他摇头。“别忙。方才玉枝问过我,我说不用,已经遣她去睡了。”
“那,咱们早点歇息吧?”
“夫人,几日不见,难道不想与我多说几句?”他解下外衣,两人双手交握,一同来到床畔;郭嘉这才发现,在她的床榻旁,竟也铺了另一床被子。
即使他差人告知,他今晚不能回家歇息,她还是一如往常,替他准备妥当,足见了对他的满腔思念啊……
“想。若可以,我真巴不得缠着你到天亮。”棠绯凝望着他,视线柔得彷佛要滴出水来。“只是,你也累了这么多天,想必在营里休息,一定不比家里舒适;明儿个说不定你又要早起往营里去呢,我……”想到此处,她忽地心头一揪,便匆匆别开眼,没继续往下说。
他浅浅偎近,托起她的下颚,让她抬起眼来,与他平视。“夫人,别想这么多,咱们如今难得在一块儿;我是不是累了,明儿个什么时候回营,就别多追究,至少,咱们现在在同一处,彼此之间说着话不是么?”
“奉孝……”听了这番话,棠绯忽然悲从中来,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夫人。”他环着她,轻柔的拍抚着她的肩头,温声安抚。
棠绯举袖抹泪,勉强展露了一朵笑花,“瞧我……你好不容易回来,我却这样哭哭啼啼的。”她主动握住他的手,右手拉开了自己的被子,“今晚难得,咱们就……别分床睡了吧?”
“夫人,妳……”郭嘉看着她躺过的那床被子,显得有些惊讶。
两人成亲近一年,随着感情由淡转浓,两人之间的亲密举止是也渐渐频繁,但像现下这样,主动邀他同睡一床的机会,先前还没有过。
“怎么?不愿意我与一起睡?”她眨着眼,弯唇浅笑着,脸上的神情既妩媚又淘气。
“不,怎么会呢……我、我只是担心,担心……”郭嘉看着她,而后颇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
“咱们是夫妻,睡在一块儿天经地义,有什么好担心?”她顿了顿,忽然甩开他的手,“还是……你嫌弃我,死活不肯与我同床共枕?”
“不,不是,不是的,夫人……”郭嘉彻底慌了手脚,只得伸手抱她,将她搂在怀里,贴靠得密密实实。“我只是担心,咱们……两人同睡一床,会……”
棠绯明白了他的担忧,竟是噗哧一声。“奉孝,你啊……”她摇头叹笑,抓着他的手掌,从腰间往上挪了几吋。
感受到掌中那浑圆丰满,郭嘉忽地一窒,整个人呆若木鸡,无法动弹,“夫人……”
“我这不明摆着……你怎么就是不懂呢?”她咬了咬唇,俏脸上漾满绯色,而后抛下他,一脸羞怯的钻进被窝。
她背对着他,脸上红潮更盛,忽地锦被亦遭他拉开;是他躺了进来。
他大掌一伸,将体态轻盈的棠绯拉向自己;朱唇难以抑止的逸出一声娇呼,而后整个背便贴靠在他的胸膛上,连同腰、腿,一点缝隙也无,她甚至还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男性独有的昂藏,已在他腿间悄然耸立……
郭嘉侧躺着,在她耳边轻叹。“原谅我,夫人,怪我愚钝,不解风情……”他轻柔的在她耳畔低喃,热烫的鼻息轻洒着,灼红了她的脸颊;忽地一记蝶吻,落在她的鬓发间,轻如蝉翼,蕴藏着他对她的疼惜、宠爱。
棠绯轻轻的转过身来,“奉孝……”话语未完,他的薄唇已然印上她的。初尝人事,棠绯单纯得有如白纸,只是她虽单纯,却也能看得出,郭嘉亦不能称得上熟练,或许勉强有过几回经历,若要称“阅历丰富”,则远远不及。
夫妻两人从未行过夫妻之礼,棠绯又是个脸皮薄的人,自然不会问他究竟以前如何;只是她虽没问过,从与他相处近一年,他却宁愿隐忍,也从未主动求huan这点便知,他把情感看得比什么都重,这样的男人,又怎会寻花问柳,只为贪图那短暂的鱼水之欢?
他主动吻着她,双手亦是不断游移,在棠绯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上探索着,带着一份谨慎,战战兢兢。
郭嘉浅浅退开,两人气息大乱;棠绯玉颊红润,带点青涩的魅惑,直勾勾的望着他。
双掌停在她的一双丘壑之间,他轻柔的揉握着,引来她一声嘤咛,“夫人?”
棠绯摇了摇头,无声迎了上去。他俯低了身子,唇印淡淡地印在她的颈项、锁骨之间;棠绯忽地弓起玉背,全身如遭雷殛。
他的双手移到她的腰际,准备拉开衣带时,棠绯反而推着他的胸膛,逼着他不得不退。“夫人?怎、怎么了么?”
“我来。”她玉颊酡红,主动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直到一丝不挂。
她屏着气息,大胆进逼,要来解下他的衣裳,只是这回笨拙的多,远不及解自己的那般轻松写意。
两人裸裎相见;棠绯解下他的中衣时,禁不住好奇的往下探了一眼,只消一眼,她便清楚明白了,眼前的白发男子,她的夫君,早已做好要了她的准备。
“让夫人见笑了。”郭嘉微微别开眼,仍显得有些不自在。
“不……是我的错,让你……为我等了这么久。”棠绯迟疑了一会儿,主动上前环抱住他。
“只要夫人心底有我,我甘之如饴。”他托着她的纤腰,看着她的眼神怜爱、宠溺,又带了点她所陌生的淡淡****。
棠绯浅笑着,印上一吻深情,而后毫不畏惧的,迎上早已勃发的昂扬。
一阵剧痛,突如其来的,自下腹处撕扯开来;纵使棠绯已做足准备,疼痛仍有如火舔干草,迅速蔓延。
“啊!”她止不住的痛喊出声。
郭嘉环抱住她,双腿托住她的玉臀;他亦清楚这是必经之路,只是抱着她,静静等待痛楚消褪。
“奉孝……”她柳眉紧锁,汗珠无声无息的自颊畔滑落;他只是吻了吻她的额际,吻去她的痛楚,一步步引导着她自痛楚中走出,品尝这只属于两人之间的欢愉。
“棠绯。”他清楚道出她的闺名;两人亦于此刻完全化为一体,再也离不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