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公国近日连续发生的袭击事件突然沉寂下来,地方军事长官表示将会采用更加强烈的方式来回应本次事件......"
原本应该十分寂静的审判司的监狱,却传来了上面那违和的电子播报音。
"真是麻烦啊,灰狼那边。"
零翼看着站在禁锢着他的上百道结界和激光隔膜的对面的那人,因为计划的变数太多,所以自己必须先动手了,不能再坐以待毙。眼前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盟友。
"是啊,最近的麻烦事真多呢,灰狼也是,首都也是。"
一身科研人员打扮的男子悠闲地回应,习惯性地拿出了香烟。
"凤凰那边,好像已经要回程了。"
"是啊,这次要把您拯救出来,还真是费了不少力气呢。关键的是,现在位于极密区域以外的地方,包括您审判和处刑的地方,都被军队给控制了。我的"清扫"部队虽说被别人免去了疑虑,但也不能够再加入这里的防御了。所以到那时,我可能只能单枪匹马......"
"不需要,凤凰她们绝对会赶回来的。你只要等到证据回来之后,依法办事就可以了。你现在就可以想想之后如何把潜伏的敌人找出来。现在的我只能祈祷那个家伙不是那一方的人了......"
"那么,学生就先告退了。"
花火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零翼突然想到了什么。
"喂。"
"怎么了?"
看着花火,零翼感觉到自己的学生真的是太出色了,智商比所有人都要高,又是一手将天殿的力量提升到史无前例的高度,即使是远方的敌人,也只能仰望着自己。
但是他却不是"命运之子"。
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能成为远古计划的最强的助力之一。
"这件事之后,你就给我好好干军团长的活吧。"
"哦?这么好?老师啊,我可是很了解你的,任务的收获永远跟付出不成正比--不过算了,你不说我也会把那个混蛋抓出来的。"
"这小子,到时候你可别死了。"
"哪有这样说自己学生的老师啊?"
"哈哈哈哈......"
审判司
审判司,作为政府的机构,掌管着天殿重罪犯的审判与定罪。
连带拥有几乎相同的机能的断罪司,是作为掌管着重刑犯的执刑。
这两个地方都不是一般人能够靠近的禁地,即使是高层的人物,也需要原因才能暂时进入。
而今天如同以往一样黑暗的审判司,迎来了两个客人。
"五盏月大人,您所提供的证据断罪司的长官已经全数肯定了。现在我们已经开始将处决死刑犯零翼的日子提上了日程。"
位于大堂的副官一边带领着这位第一次过来的客人进入议事厅,一边转述着办公的情况。
"很好,那么,审判司的人决定什么时候处刑?"
五盏月的心情看来很好,但是听见这句话的副官,却脸色有点迟疑。
见到眼前的副官的样子,作为五盏月的副军团长--鬼冢及时地解释道:
"大人的意思是,作为大军团长的话,军队中肯定或多或少都会有盟友或者其他人站在他的阵营中,所以既然决定了他的罪名,就应该赶紧实施,以免节外生枝、夜长梦多。"
"啊哈哈,大人您多虑了,我们可是从未失手过,要知道我们可是处决过叛军军团长的经验。"
"可是这样也不能说明你们有能力保证这次不会被干扰,所以我此行的目的--哦,我们到了,那么就让我们自己跟审判官们谈吧。"
副官看了看门前的牌子,的确是议事厅。
"不好意思,那么我先退下了。"
推开议事厅的大门,五盏月从容地走了进来。
"你来早了,现在只有我在,那么你有什么话要说就跟我说吧。"
说话的是一个坐在议事厅中的议事席的一个老人,带着老花眼镜办公的他压了压眼镜,对着五盏月说道。
"您好。"
"坐吧。"
老人指了指对面的席位。
等到两人都坐下来,老人才发话:
"有什么要紧事吗?"
"关于处刑一事,我希望能够让「第二天神」军团和「清扫」部队退出首都100公里以内的地域,并且协防的必须是由我们亲自指派的军团来执行任务,这样一来可以确保过程不受干扰。"
"让「第二天神」退出是可以,但是......为什么要「清扫」部队也要退出?"
老人推了推眼镜,直视着眼前的男子。
"那是因为我怀疑他们是盟友的关系,因为他们的长官零翼和火门花火曾经是师徒的关系,这很值得怀疑他们之间会存在盟友关系。"
"这样么?可是我听说花火亲自在没有接受命令的情况下主动去抓捕零翼的未婚妻啊,难道这不能说明他们的关系已经破裂了么?"
"但是"五盏月还想继续。
"你多虑了,花火正在做着他该做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一旁的鬼冢思考片刻,跟五盏月耳语了一番。
"那就这样吧,但是「第二天神」必须撤出,并且我会亲自指派军团前往协防,当然我希望名义上是用"审判司的建议"这个名字来行动比较好。这对于我本人也比较好。"
"好吧,我代表审判司接受这个建议。"
看见老人已经让步了,五盏月站起身来,对老人行了个礼。
"那么,我先回去了。"
两天后
在最高指挥部的会议室,再次展开了军团长的任命。
「白色武装」过来的新人:天使军团「银色雄鹰」的指挥官伊芙,已经拥有了军团长的其他条件和实力,所以免去了试炼,直接晋升为军团长。
前几年已经被封号为「雷霆女神」,出身于大贵族:四天秤家族的四天秤歌琉璃,跟上者一样都是17岁。
还有同样出身于贵族:龙旗家族的最新人:龙旗万剑--也就是那个白袍少年。
"以上三人,听命,从今以后直至时间的尽头或是生命的末端,汝等肩上承载着的不只是荣誉,还有处于这天空之国的千千万万的公民的一切。汝等言行,将影响着在场诸君的尊严和意志。"
"加于汝身不是那蜃楼般蒙蔽双眼的荣誉,而是作为强者的责任,作为保护者的责任,作为领袖的责任!"
"聆听吧,万民在呼应你的力量,汝等更该不以背驰其意为荣,汝等必将一切斩向天殿子民之刀刃所粉碎!在此,吾等赋予汝等之圣职!"
执政官情绪激昂地宣读完致辞,将军团长的象征:白羽徽章逐个送至每个人的面前。
每个人都背负着天才之名,
每个人都拥有着不同的宿命,
每个人都有着必须前往的战场。
以他们的意志为导向,天空帷幕神殿将要迈向历史从来未曾有过的高峰。
万剑看着自己胸前的徽章,这不就是自己所渴求的东西么?为了维持着自己血腥压抑的尊严,自己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站于荣耀的顶峰,是不是就能看见不同的景色?
不知道,这要自己去确认。
自己因为试炼的关系获得了破格提升,据说是因为现在被拘押的大军团长在入狱之前将自己提选为军团长,不过自己却没有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而产生感激之情。
因为这个职位,只是自己再一次维持着自己那难看的表象的手段。
自己已经再也不能找到当初的自我了,现在的自己只能不断地变强。只有变强了,自己才能再次地保护着自己的尊严。
这个只属于强者的世界,决不能容下弱者。
弱者,注定只能在这个扭曲的世界中悲叹。
现在的自己,只能将他们一个个地"解放",这样一来他们才能够避免重蹈自己的覆辙。
而自己,早已闭上了双眼放弃了对自我的寻找。因为已经不需要那样的东西了,自己只要闭上眼睛,不用再看见这邪恶扭曲丑陋的世界就足够了。
对,自己才是正确的,任何时候,自己才是正确的。
想到这里,万剑想到了一个人:
白承。
那个家伙,居然狂妄地向我交战,简直是罪该万死!
五盏月看着万剑,脑袋飞快地运转。
龙旗家族貌似跟零氏没有什么来往啊。
好了!那么就决定了,协防的军团就带上这个家伙吧!
四天秤的那个小姑娘也带上,但是从白色武装过来的那个新人还是放弃算了,毕竟白色武装可是受过零翼的不少支持,双方肯定有着良好的关系。
再加上自己控制的直系部队,绝对可以守住这个重要关头。
就职仪式之后的酒会上
五盏月搜索着新人们,一边躲开着白色武装的家伙们,一边不断的跟新兴家族和新贵族攀谈。
终于找到了,那个龙旗的新人。
他并不热衷于社交,只是单独地站在喧闹的众人之中。
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孤独的气息,也许这就是天才所谓的孤高吧?
"怎么,很难融入他们吗?"
五盏月走近万剑,一边打着招呼,一边举起杯中的美酒。
万剑并不感到任何的吃惊,虽然如此德高望重的人居然会对新人单独聊天,这本身就象征着极好的运气。但是万剑一开始就不对这些事物感兴趣。
万剑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五盏月,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
"还是你在抗拒着这一切?"
五盏月一脸的享受,不知道是看透人心的自满,还是美酒的醇香。
"你只是想让我成为你的棋子吧?"
万剑冷冷地道,似乎并不打算把五盏月放在眼内。
"你......呵呵,天才们都是这样自傲么?看来我们天殿这下可不得了啊,一下子进了三个这样的天才。"
五盏月并不是一个容易被激怒的人,但是眼前的乳臭未干的小孩居然戳破了自己的掩饰,还不留情面地变相羞辱了一番,这让他也有点坐不住了。
"放心吧,我早就知道你要对付什么人,不过我也有个与你共同的目的,所以这段时间,我会放心让你调遣,你就尽管指挥着我吧。"
万剑潇洒的一转身,无视了眼前之人的存在般地离开。
"这个混蛋,居然敢看不起我?!哼,我迟早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手中的美酒因为握力的失控而在杯中恐惧地抖动,不时有两三点水沫飞溅出来。
"恶心的家伙。"
万剑心中想道,然后由回忆着不久之前的事情。
那一天在别馆内,一个红发女子走进了白承等人的房间,然后部队来袭,红发女逃跑了,连带一起的白承等人也一并离开。
不久,自己接到消息,那一天逃跑的,恰好是那个"麻烦公主"之称的、作为零翼的未婚妻存在的羚火凤凰。
而这次可能袭击审判司的敌军,大抵都是这些人组成。因此,自己如果参与本地的协防,就绝对可以真真正正、名正言顺得杀掉那个心中病源:白承。
高傲的头颅,也许在那个时候还要向那个可耻、失德而自以为是的混蛋面前稍微地低下,但是如果这样就可以换来如此美妙的机会,那么他本人还是愿意的。
"一群垃圾。"
万剑悄悄地离开了酒会,毕竟他最不习惯这种嘈杂的聚会。
金牛座星洲--边境城市:六户
白承等人,就位于这座城市上空的一座中型飞空艇。
单兵式飞空艇与小型飞空艇是作用于快速行军而使用的,然后到了中级以上的级别,就是作为兵力投放使用的,所以中型飞空艇拥有着足够的生活空间。
白承等人每天就是在各自的卧室中进行冥思修炼。
冥思修炼对于白承的物理攻击和技能使用并没有影响,但是对于能量的掌握与操控却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而且现如今白承除了自己那半吊子的剑术,只能掌握好那股未知的强大力量,才能够跟那个龙旗的家伙所抗衡。
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对于千叶这样的魔法使,因为她掌握的魔法并不多,而且现在的她对于魔力的掌握可谓是到了半神级的地步,所以并不需要刻意的精神训练。
需要加强的,恰恰是千叶的另一个方面:自然感知力。
不得不说,千叶的感知力可谓是最致命的弱点。天生的才能所伴随的就是致命的缺陷。也许这就是等价交换吧?
在森林的那次战斗,白承比千叶更快的搜索到敌人就足以说明问题。
而且千叶的魔力储备量虽大,但却没有足够多的魔法供其使用来发挥她真正的实力,目前的状况也不能够指点她前进,毕竟友军并没有魔法使或者是魔导师。
在狭小的空间内进行修炼,最不利的就是纯物理攻击系的鱼叉了。
虽然他能够驾驭着强大的风压攻击,但是这样的话,只能通过实战来锤炼这些技能,不然的话是不能够获得任何的增幅。
“切,跟过来这么久,无聊得要死。都不知道跟过来究竟是干什么。”
鱼叉看着白承和千叶两个人各自的卧室,两个人已经很久都没有出来了,除非必要的进食,不然他们几乎都不走出房门一步。
不过幸亏自己在临走前,在当地的商店买了不少酒回来。虽然都是凤凰出的钱,但是作为过来帮忙的报酬,鱼叉还是很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呜啊,果然是上等的好酒,看来“麻烦公主”还是个好酒公主呢,就连送给我的酒都是如此顶级的佳品。”
又灌完一瓶酒,鱼叉尽兴地望了望窗外——
“啊,看着白云,喝着烈酒,这种反差还真的令人受不了啊!”
要战斗吗?回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就是自己的战场了。
只是,一路上都是跟着那个家伙,才会走到这里。其实自己很想跟他交手才会跟来的吧?
真想看一看他究竟会成长到什么地步,既然是跟自己所相似的人,那么他走的路自然就是自己要走的路了。
也许会成为同伴?
“开什么玩笑?”
自己虽然承认了对方跟自己很相似,但是却不能让他完全肯定白承——
他觉得这个家伙会拥有更多的宝藏,目前他还很稚嫩。所以更多的是他想走跟白承一样的道路,并且见证着他的成长。
难道这就是一种对未来的“自我”的向往吗?
“嘶—”
一直不开的白承的房门现在突然打开了,一阵极为强烈的暴戾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感觉以为是收割生命的地狱修罗。
“啪。”
白承的汗水渗了出来,每一寸肌肉都在紧绷着,双眼疲惫却充满着喜悦之色。
“哇,你怎么搞成这样?还以为有鬼进来了。”
鱼叉顿时吓了一跳,仅仅两个星期,白承就发生如此之多的变化,他究竟在内心世界做了什么?
“这股崭新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
白承看着自己的左手,上面的一直不能康复的伤疤也早以消失不见。
胸中似乎有一股巨大的能量在那里翻腾。
“发.....发生了什么?回答我,白承!”